明天就是报到的最后限期,她绝对不能错过,绝对不能!
“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乘警……”
列车员的话没说完,包厢的门开了,在门把手上较力的李静和列车员一齐被推开的门撞到车厢壁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列车员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叫,李静撞在她的胸口上,倒是丰弹肉感,一点没事。
“别吵了,我需要安静。她的票我来补。”
一把男声让撞在门后的两个人怔住了。
列车员甩开李静,站到走道上,看见说话的男声怔住了。
李静也怔住了,男声好听。男生好看,是真好看!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
棱角分明的白净脸庞,透着桀骜不驯的冷俊;深邃如穹的狭长双眸,单眼皮竟然那么迷人;一双剑眉不怒自威,挺直的鼻梁下,双唇如峰似刻,唇形那么完美,显得那么高贵傲然。
他一定是个大明星!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从小就被别人夸长得好看的李静都觉得和他一比较,自己都相形见绌了。
“说,到哪个站?补票多少钱?”
男声扫了列车员一眼,神情淡淡的样子。
“我到京都。”
李静听出了希望,不免显得兴奋。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回答。
男声并没有朝她看一眼。掏出军绿色钱包,等列车员回答。
“我不知道这丫头是在哪里上车的,按规定要从始发站补票,软卧车票要六十七块。她只能补软卧车票。这个时间别的车厢都不让进人了。”
列车员显然是在刁难男声。
谁让男声那么好听又那么好看了呢,胖胖的列车员阿姨也是有过青春的,看着好看的男生也会心慌意乱吞口水。
男声从钱包里拿出六十七块递给列车员,转身就要关门。
“不行,这节车厢只有你这间还空一个位置,别的都满了,你给她补票,就让她和你一个包厢吧。”
胖胖的列车员嘴角掩不住坏笑。
男声挑了挑眉毛,这才打量一眼要住进他独自享受包厢的丫头,歪了歪头,示意李静进去。
只要不被赶下车,李静已是阿弥陀佛烧高香,麻溜闪进包厢。也顾不得看列车员错愕的眼色。
包厢里只亮着一盏壁灯,灯光柔和洒下一片桔黄。李静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捏着塑料布,不知该坐在哪里,傻傻的站在门边。两张面对面靠墙的床上,被褥都整齐地叠着,不像有人动过。
男声进门,李静回身望着他。
“把你的破塑料布扔出去。”
“噢!”
男声不容置疑,李静也毫不迟疑,拉开门把手里的塑料布扔到大门旁,刚走到车厢一半的列车员听见动静,回身去拾塑料袋。
“你这丫头出门遇贵人,还真有福气!”
李静知道人家不是夸她是在夸屋里的男生,赶紧关上门。
“还站着干嘛,赶紧换衣服躺下。想在我面前站一晚上是怎么着?”
梁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冒失的姑娘,下雨天只拿着一块勉强遮住脑袋的塑料布,身上全淋湿了好像浑然不觉。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又不像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样子。
在他面前心慌意乱的姑娘他见得多了,他早已习惯了被人仰慕。可眼前愣愣站着的姑娘,绝不是因为仰慕他,他看得出来。
别看李静年纪不大,眼神里透出那股倔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梁帅一眼就看出这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不好惹。不好惹也没想惹……
梁帅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李静看着床上的男生,觉得有些不对味。什么!他让她换衣服,就这么一间小包间,她去哪里换衣服,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换吧,这到让李静很是尴尬……纠结了一会儿,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一下往男生对面的床铺挪了挪,离他远一点,到差不多碍不到他的距离,才松一口气。
如果他敢对我动手动脚,那可别怪我打他个鼻青脸肿……
“到站还有五六个小时,你浑身湿漉漉的要想生病就随便你。不过不许在我面前咳嗽一声,我怕吵,听明白了?”
梁帅说完,看也不看李静一眼,背过身去面朝墙壁闭上眼。
这个家伙看着像画里走出来大家族的公子,说话怎么像命令人似的,让人有种身不由己,不得不听他话的感觉。
李静打开小包袱,里面不多的几件衣服全都潮了,摸在手上全是水汽。
这换不换的也没什么意义!
她用手抹了一把脸,随手将头发捋了捋,发丝上的水珠打湿了手指,抬眼看见红色的金丝窗帘垂着,伸手想去擦一把。手还没触到窗帘,背后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她身上,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她的肩头。
她急忙回身,竟然是一条洁白的毛巾。
“谢……”
“不用谢!赶紧擦完换衣服睡觉,我对你没兴趣,别顾虑着我偷看你。”
梁帅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根本不管身后李静尴尬的神色。
李静被人说中了心事,顿时感到无地自容,这就是人常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
她的确担心他偷看她……为刚刚脑海中被揍的那位鞠了个大躬,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声对不起,就不客气地用白毛巾擦脸擦头发。扭头发现床上竟然有一件大大的白衬衣。原来男生是让她换这件衣服!
如果真穿着湿衣服呆一晚上,天亮肯定得病了,那还怎么实现她的理想,怎么摆脱她的命运。人家都学了,她还端着讲究,岂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李静迅速脱下湿衣裳换上白衬衣,麻利地掀开被子钻进去。扭头看一眼对面的男生,男生背对着她,均匀呼吸好像睡着了。
她也背过身去而对墙壁,鼻息里钻进一阵阵清香的味道,她把被子扯在鼻下闻了闻,又在枕巾上嗅了嗅,最后发现是白衬衣的味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生少奋斗不止十年
左岸心下一惊,望着母亲的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母亲竟然要和比他年纪还小六岁的男人结婚了!
左岸知道母亲养小白脸有几个月了,他跟踪过母亲和那个帅哥共同共出牵手散步。调查过那个男人是一家学校的体育老师,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因为失去丈夫一时寂寞难捱,才会找一个年轻男人陪在身边解闷,过一段时间心情平静了自然会和小男人分手。
以左岸对母亲的了解,母亲不是一个沉迷儿女情长的事业女性。可是现在母亲竟然要玩真格的,和那个体育老师结婚,并且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领取了结婚证!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比较突然。”
焦瑞凤望着儿子复杂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二十年前,她保证会看紧丈夫教育好儿子,做一个尽善尽美让丈夫宠爱专一的女人。
可是时光终究不能倒流,丈夫因为所犯下的风流债死了,她也老了,身边需要人陪伴,而唯一的儿子不但不能给她带来心里安慰,还不断给她惹事,让她忙前忙后帮忙收拾残局。
“您为什么非要结婚呢?又不是为了生孩子需要一个身份。”
左岸可以听到自己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承诺过他就必须得做到。他不嫌我老,我不嫌他穷。我们在一起应该可以过得很幸福。”
说到幸福,焦瑞凤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符昆仑带给她的幸福感是她在三十二年的婚姻里从未体验过的,单凭符昆仑给她的身体带来的极致体验,就值得她付出所有去回报。何况符昆仑因为和她的事已经被学校处理了,如果她再不表示一下,恐怕从此就失去符昆化了。
符昆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段时间故意回避她,让她不得不做出人生最重要的决定。结婚,和小男人从此双宿双飞幸福快乐,不再沉湎于亡夫带给她的伤痛。
“只是应该肯定不够!”
看来母亲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左岸急忙抓住母亲话里的漏洞试图力挽狂澜。
母亲和小男人结婚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是母亲要卖掉律师事务所要和小男人去国外定居生活,这可让左岸接受不了,就算母亲把家里的财产分给他一半,也不能满足他余生的全部需求。
左岸深深地知道,如果离开了母亲的庇护,恐怕他以后在穗城律师界都谋不到一个职位。就算拿钱投资,他也没有可靠的资源。父亲因丑闻而死,原先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都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