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打一场没有准备的仗。
江锐一和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是鹿鸣喜欢的类型,没戏的。”
江锐一停下离开的脚步,愣了片刻,随即用非常戒备的眼神望向严若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的眼光冰凉,但是严若水却依旧面带微笑,直直的望向江锐一双眸中:“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实际上有三样东西是隐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江锐一看着严若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有些许焦躁:“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严若水的手轻抚耳边的头发,眼神中迸射出强烈的征服欲,她向江锐一的方向走迈近一步,探头贴着他耳朵用气声说道:“我想要说,你和鹿鸣不可能,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她退后一步,说完帅气的转身离开,BLINGBLING的小裙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江锐一盯着越走越远的严若水,眉头皱得更深。
不可能吗?
他转身,又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得江锐一。
严若水离开锐一武馆之后,掏出电话拨通严若谷的号码,开门见山,直切要害:“严若谷,你最好早一点把鹿鸣追到手。”
严若谷正抓耳挠腮的修改方案,听到严若水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一头雾水,意识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追谁?”
片刻,他回过神,脸瞬间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严若水可不是什么温柔的知心姐姐,会小心翼翼的维护少年心思,她直白的说道:“结巴个什么劲儿,喜欢鹿鸣就追,到时候被别人追走了,不要找我哭。”
一听这话,严若谷连忙追问道:“谁要追她啊?”
严若水没有回答,挂上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仍在副座,开车扬长而去。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严若谷迫不及待的重播回去,却没有人接电话了。
其实前段时间他就发现自己对鹿鸣有好感了,一方面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另一方面又害怕表白不成功,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很珍惜这个朋友,所以一直就不咸不淡的像普通朋友一般处着。
现在听严若水的意思,好像是有其他人喜欢鹿鸣,正在追求。
他盯着屏幕上还未完成的方案,一时间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和鹿鸣的相处细节,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去寻找鹿鸣是否也是喜欢自己的。
但想来想去,总觉得鹿鸣对自己和对别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对自己还要凶一些,还喜欢嘲讽自己。
余光瞄见桌上保洁阿姨昨天才换上的新鲜玫瑰花,鬼使神差的抽出一朵。
“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
揪下倒数第二片花瓣,严若谷绝望的发现最后一片是“她不喜欢我”。
接着,只见他拿出桌下的垃圾桶,把花杆的桌面上的花瓣全部扔了进去,还小声嘟囔着:“这些迷信的东西都不可信,我是XX主义的接班人,要唯物,不能唯心。”
第二十八章:极品父亲
周六下午,武馆人手不够,鹿鸣被拉来充当临时教练。
下课后,她和小雪打了个招呼,正准备去吃饭。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让她作呕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儿。”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一套耐克的运动服,可不知道是因为长期没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现在这套白色的耐克运动服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污迹,脚上白色的运动鞋边上也满是黄色的泥土痕迹。
鹿鸣转过头,看见男人的同时,一股子白酒的味道沿着空气的轨迹刺激着她的鼻黏膜。
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鹿鸣的第一反应是慌张。
没错,是慌张。
那些小时候的经历给她留下太多的阴影和恐惧,以至于明明现在的她已经比男人更加强大,内心还是忍不住的狠狠收缩了一下。
鹿鸣深呼吸一口,调整自己的情绪,逐渐镇定下来,戒备的看着男人问道:“你来这么做什么?”
男人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齿,向鹿鸣的方向走了两步:“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看我的宝贝女儿啊。”
鹿鸣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想起母亲在病床上现在还不能动弹,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为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在这里把他打成残废,鹿鸣转身就准备离开。
因为这么一个烂人把自己弄进监狱,那可太得不偿失,自己还有妈妈要照顾,不能和这个懒人继续纠缠。
男人见鹿鸣要离开,一闪身挡在在面前:“乖女儿,要去哪儿啊?”
鹿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怒火:“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人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只手指搓了搓,笑着看向鹿鸣说道:“爸爸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作为女儿的,是不是应该孝敬一点儿?”
鹿鸣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男人显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自己被追债的围追堵截好多天,现在还指望着这个赔钱货能够给自己还债呢,他追上越走越快的鹿鸣,拉着她的手不不让离开。
鹿鸣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内心的火气就像是被加入汽油一般,“轰”的一瞬间烧没了理智。
她抬脚踢在男人的大腿上,在他吃痛放手之际,一个腾空后摆腿,将男人踢倒在地,飞出两三米远。
原本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的一对儿小情侣被吓得马上站起来离开了原地,停在不远处张望。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还有好几辆小车专门停在路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江锐一见小雪急急忙忙的跑进教室说鹿鸣在外面出事儿了,赶忙跑出来,见鹿鸣和一个男人正在对峙。
走上前才发现这个男人是鹿鸣的父亲。
原本只是些微焦急的脸上瞬间变幻成愤怒的神色,这个男人怎么还敢出现在鹿鸣的面前,当年他做的那些恶心事情,自己这个局外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身在局中的鹿鸣!
江锐一毫不犹豫的挡在鹿鸣面前,锋利的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鹿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半天才从他似曾相识的脸上看出来这是谁,满脸猥琐笑容的说道:“哟,都这么多年了,还来师兄保护师妹这一套啊?两位想必应该结婚了吧?那我的好女婿是不是也应该给岳父一点儿表示呢?”
这时,不远处二楼上的一个男人正在回看着相机显示屏上的效果。
接着,他放下相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号,在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上,这样的口哨声基本上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
但是鹿伟听到这一声却有了反应,看着对面两人越来越狠厉的目光,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毫无征兆的开始往后退:“今天我就是来看看你们,钱记得给我准备好,改天我再来拿。”
说完,也不管对面几人什么反应,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离开。
看着鹿伟在不远处拐个弯就不见了的身影,鹿鸣总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鹿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无赖、泼皮这些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描述他作恶的百分之一。
现在,他找到了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就离开了呢?
鹿鸣百思不得其解。
江锐一显然明白鹿鸣的想法,但他也对鹿伟的这一出毫无头绪,只能拍拍鹿鸣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自从鹿伟来找过自己之后,鹿鸣总觉得心神不宁,按照那个男人的性格,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就觉得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来喊喊狠话就结束了,一定还留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是什么呢?这几天鹿鸣想了很多很多,却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感觉就好像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时时刻刻悬在自己的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为此,鹿鸣刻意叮嘱医院请来的护工,只要在探望时间之内,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守在母亲身边,如果要离开,一定要确保有医护人员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