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男子,怕是鲜少见到似太子殿下这样的极品,一紧张,手里的箭飞了出去,没射中。
太子殿下面露不屑的眼神,□□裸的鄙视他。
和平时鄙夷她还不一样,是那种藐视的感觉,跟她更像开玩笑。
类似于埋怨一样的翻白眼。
怪她太笨,嫌她麻烦之类的,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他嘴毒,人也毒,表现出来的东西和他心里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能明显的感觉,跟人家才是实实在在的轻视,都懒得看那个男人,自个儿将没了脑袋的糖人往她手里一搁,拿着另一把弓箭,闭着眼睛射也正中红心。
接下来就是炫技一样,侧着身射,离远了射,两根箭一起射,赢得一阵的欢呼声,还有人夸她巾帼不让须眉。
人家本来就是须眉。
射中了是有奖励的,但他直接来,都没给钱,掌柜的看他厉害,不敢收他事后补上来的钱,全当叫他玩玩,奖励也没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俩人都没有在意,重在参与。
这厮玩过瘾回来的时候姬玉已经把她的糖人吃的只剩下下半个.身子,她看中了一个簪子,咬着糖空出两只手去荷包里掏银子买。
才几个铜板,一点不贵,姬玉买了两个,他一个,她一个。
俩人又戴一样的,廉价的首饰插他头上他也没意见,这厮根本不在乎价钱,好抠好丢就好,今儿有点奇怪,给他摆弄的时候,视线一直在她嘴里的糖上。
姬玉戴好了,空出手将糖拿着,不解问:“你自己不是有吗?老是看我的作甚?”
太子殿下也不解释,只将头扭去一边,一双瞳子翻着,又在埋怨她笨了。
这厮心思可真难猜,姬玉这回是真的没明白。
她那只剩下下半.身的糖拿在手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已经被她舔过,当然不好给他,丢更不可能,是刻着他人像的糖果,要是丢了还了得?
这街还能逛下去算她幸运。
姬玉再一次望一望糖,再看看他手里的,还是只咬了一口,剩下大半个身子,没再动一下,一直拿在手里。
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把这个糖人当她了?再咬就俞越了,到了身子的部分?
没想到他还是个守礼的好少年,才怪,他只是对别人下不去手,只能接受别人对他这样那样而已,实则两者之间区别并不大,三好奖状是不可能发给他的。
姬玉咔嚓咔嚓几口把自己的糖人完全吃掉,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糖人是他就手下留情,在她看来是假的,所以不在意,但太子殿下有时候很认真,各方面的。
像堆雪人,他想堆个她,就必须堆到才行,那股子劲更像是执念,这会儿不晓得又在纠结什么?
应该是他不舍得吃她的糖人,她倒好,几口把他的吃完了。
七八成是这样的,姬玉从后面抱住他,试图弥补,只要对他‘动手动脚’,这厮就会消气。但她忘了这是大街上,两个‘少女’当着别人的面搂搂抱抱在有些人眼里又成了暧昧,缠绵,故意勾引,下贱,有辱斯文等等,引来不少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强烈谴责目光。
太子殿下注意到了,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狗脾气爆发,直接骂道:“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好久没听到他说类似的话,居然还有点怀念?
姬玉握住他的手,举着他的糖人,绕到肩头她的嘴边,咔嚓一口把‘自己’啃掉了小半个身子,完了无辜的递给太子殿下,“殿下尝尝看,这个糖人很脆的,好吃。”
成功被她转移了视线的太子殿下:“……”
他望着只剩下大半的糖人,脸上更黑。
现在心里一定很恼火吧,他不舍得吃的糖人叫她一口咬掉小半,姬玉瞧他有要闹起来的意思,忽而踮起脚尖在他脖间落了一吻。
在后颈的位置,这个地方叫她惦记了好久,从他第一次把她带回去,坐在马车里,明王府上,每次勾头都会露出一截玉润的纤细脖颈,就像什么诱人的食物似的,叫姬玉十分想尝一尝。
前几天侥幸咬了一下,现在还留着疤痕,她没过瘾,逮着机会顺嘴便下去了。
太子殿下愣住了,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许久都没有动弹,未发出的火气也像遭了冷水浇泼一般,瞬间熄灭。
姬玉趁着他发怔的功夫又亲了他一下,他还是没反抗,那就不客气了,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享用他,亲第三下的时候,感觉他的身子已经在慢慢放松,适应了被吻后颈,貌似还很享受,勾了勾头,给她方便。
姬玉手从他腰间取出来,拨了拨他肩后的长发,挂在他胸前,领子拉下来,露出更多的白皙后颈,这次不亲,只将手放在里头暖着。
太子殿下被她冰的身子抖了抖,但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拒绝,随身大暖炉做的称职,叫她就这么大大咧咧放着手。
这厮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如果有,他便凶去。
姬玉更不在乎,其实她才是真正的不在意,太子殿下还是无法忽视,会挨个冷冷瞥过去,叫他们不敢再说闲话。
他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认真起来明显跟一般人不一样,那股子气势吓的大家纷纷噤声,不敢上前,但也不离去,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她俩,还挺尴尬。
姬玉干脆将两只手都伸进去,身子靠在他的背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艰难的朝前行去。推着面色还很不善的人离开被他威胁的人群,走远了还听到有人抱怨,说人长得好看,好凶啊。
姬玉怕他听着又来脾气,催着他走快些,一直到挤入另一个人群才放慢了速度闲逛,行着行着忽而留意到不远处小巷子里有家赌坊。
她莫名想起太子殿下的十二岁,他以为自己平时赢都是因为侍卫和太监们不敢赚他的钱,故意输导致的,于是去验证一下,结果发现他确实厉害。
他还少了十来万的空缺,如果真的很厉害,赌几把岂不就能把钱赢回来?
姬玉陡然停下脚步,忍不住想检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
太子殿下注意到她在看那家赌坊,已然意识到她想干什么,扬了扬白净的下巴,又用眼角看她,对她这个莫名其妙的不信任表示轻嗤,没有拒绝,叫她直接弄了进去。
里面很杂,陡然来了两个‘小姑娘’,整个赌坊静了一下,门口小厮猥琐的笑话她俩,“这里可不是你们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能来的,快回去吧。”
她俩样貌实在过于出彩,又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人家难得一见,免不得起了不太友好的心思,直接动手要去推他俩,那个方向明眼人一看便晓得是冲着不能触碰的部位。
还没得逞,已然惨叫一声,叫太子殿下拧了手腕,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砰!
他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划过一个显眼的弧度,撞向他身后的其他人,像串葫芦似的,哗啦啦倒了一片。
太子殿下一甩衣裳长摆,从上往下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有其他人觉得他在闹事,想上前,被他睨了一眼,到底没敢。
姬玉站在他身后,一双手抄进袖子里,心说别看他女子打扮,平时也娇滴滴的,实则身上很有力气,真想做什么,十个大汉都治不住他。
姬玉越发肯定这厮平日里那些老老实实挨揍的行为都是因为他懒得挣扎而已,要真的不想的话,凭她的力道还真摁不动他。
只能说这厮心里藏了个受虐狂的基因。
她倒是听人说起过,那些权贵从小被人娇生惯养宠大,很少挨揍,尤其是像太子殿下这样的人,除了他母后之外,没别人敢打他,缺什么喜欢什么,挨打少了也会羡慕那些经常被揍的人。
挨揍有时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少了这个过程,等于少了一种爱。
所以说这才是他死性不改的原因吗?就是想挨打?
难怪平时打了他左腿肚子,他把右腿肚子伸过来。
原来是有特殊癖好啊。
姬玉啧啧两声,看着那明艳的‘女子’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手。
刚刚就是这只手折了那小厮的手,他嫌弃,擦完帕子不要,直接丢在地上。
因着他太暴戾,看这个不怕事的架势一猜就晓得不是一般人,还是叫她俩进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