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将头像换回来了。
“要是有不同的头像只对不同的人显示的功能就好了。”江堰叹口气,道:“梁喜识,你会吗?”
梁喜识高情商道:“我要有这本事,苏联还能解体?”
江堰不想理他。
江堰自个儿工作了一阵子,又不安心了,在那里扭来扭去。
梁喜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留下来陪老板加班,“小江总,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江堰突然抬头问。
“是这样说没错。”梁喜识机警道:“您想干什么?”
江堰突然深思。
倏地,他抬起头,满眼放光道:“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去外省拓展一下业务了。”
梁喜识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您……”
“这是正当出差。”江堰说,“我带你去,但是你不许给我爸说。”
梁喜识:“……”
怎么办,这个条件,他有些没办法拒绝。
.
人身处在H省的五星级酒店时,看着夜晚的繁华灯光,梁喜识还是有些迷茫的。
江堰分给他房卡,非常自然道:“你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吃夜宵。”
以江堰的抠门劲儿,本来没打算住这儿,但他手气好用积分抽到了酒店优惠券,不然梁喜识的住宿条件很可能就不比露宿街头好多少了。
刚刚飞机上没吃好,现在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
梁喜识把房卡收好,直到上去把行李收拾完,感觉自己一颗漂浮的心才降下来些许。
怎么老感觉小江总就是来公费旅游的。
……话说,江大少爷也是来的H省吧?
梁喜识想到这里,心头又开始千转百回起来,但是一想到大少爷和小江总是兄弟,就总觉得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江堰分享了一条微信:
【不是不是左护法】:分享地点德国骨科医院
一旁正洗脸的江堰:“?”
这左护法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夜幕初降,他俩在街道上逛了一大圈,最终江堰还是领着梁喜识钻到了酒店不远处的路边大排档里,开了三瓶啤酒。
H省纬度较低,晚上算不得冷,这儿烟火缭绕,人声鼎沸,但座位和餐具都很干净,看得出来,老板是很用心地经常清扫的。
梁喜识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大少爷也在这儿出差……”
“嘘!”江堰立马让他收声,神情肃然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旁敲侧击问出大哥的酒店住在哪儿,然后顺势推断出他要去洽谈的是哪个公司,然后时刻关注着大哥的行为,免得他被奸佞小人给骗走了……”
“小江总,您是娱乐公司的总裁。”梁喜识真诚道:“不是毛利小五郎。”
江堰:“你又知道什么。”
梁喜识试图换个思路来劝他放弃,“而且您这个说的简单,操作起来没有什么可实现性的。大少爷不一定会告诉你,您要怎么确定他住在哪儿?”
江堰自信一笑:“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
梁喜识无言以对。
“总之,”江堰深沉地举起一串烤韭菜,“我们现在要瞒天过海。”
梁喜识:“瞒天过海!”
江堰:“我们要暗度陈仓。”
梁喜识:“暗度陈仓!”
江堰:“我们要嘴里刘能……不对,我们要声东击西。”
梁喜识:“声东击西!”
“好,很有精神!”江堰欣慰一笑,忽然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紧皱眉头道:“来了来了——”
江裴凉不知为何给他发了条微信,内容十分简洁:
【江裴凉】:在干什么?
“大哥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江堰眉关紧锁,“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梁喜识出谋划策:“不可能,这显然只是日常问候。”
江堰:“我咋回?”
“你回,”梁喜识说,“正在工作,怎么了?”
江堰点点头,面色十足凝重地打道:
【人体美学鉴赏】:工作中
【人体美学鉴赏】:已经骨瘦如柴,行将就木
【人体美学鉴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梁喜识把头凑过来,顿时无语道:“没让您加这么多修饰词!”
二人脑袋碰脑袋地看了会儿,忽然,江裴凉回复了,语气平淡:
【江裴凉】:是么?
【江裴凉】:烧烤好吃吗?
【江裴凉】:回头。
梁喜识:“……”
他咽了口口水,讪讪地抬起头,只见江堰的身后站着江大少爷,一旁的中长发男子面色难看,而江裴凉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神情冷若冰霜,看起来竟有种猛兽的领地被侵犯了似的压迫感。
梁喜识的声音都变低了:“大少爷好。”
江裴凉没有理会他,转而毫不留情地拎起了江堰命运的后颈皮。
而江堰,此时的江堰,拥有钢铁般意志的江堰,如同无数个霸总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江堰,他始终没有回头!
他不仅没有回头,明明被拎着,面上却毫无任何一丝窘迫之情,甚至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轻轻道:“喜识。”
梁喜识开了振动模式:“怎、怎么了。”
江堰惨然一笑:“去帮我买条新裤子。”
草,差点吓尿。
第45章 霸总找到苗苗了!
梁喜识在此刻, 通过江堰闪避的眼神,得知了他动荡不安的心。
原来这就是小江总说的“自有方法”吗,果然,舍不得江总套不着狼, 这一招啊, 这一招叫做杀敌零个自损八千八。
科学研究表示, 当一个人很恐惧的时候, 发现有别人比他更恐惧, 那么这个人的恐惧感就会有效减少;梁喜识看着江堰被拎着后颈皮依旧负隅顽抗的样子, 感到自己的勇气回来了一些:“小江总,我建议您别买裤子了。”
江堰差点被拎到痴呆:“那、那买什么?”
“攒点钱,”梁喜识肃然道:“给自己买副好棺材。”
看大少爷这眼神, 想必小江总身子已经埋进土半截了,他以自己的下属情谊,保证会在明年的今天给小少爷的坟献上三朵菊花。
江裴凉见江堰仍不回头,面色的神情更加冷了些, 手上的力度和脸上的温度呈一个微妙的正比:“江堰。”
江堰哆哆嗦嗦的:“哥,扎的有点紧。”
江裴凉:“回头。”
“小梁,”江堰被拎的就差翻白眼了, “记得给我选个滑盖的,以后我好方便看看你。”
梁喜识:“……”
踏马的, 这时候还不忘整个烂活, 小江总你死得不怨。
顾宴站在一旁, 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地被排斥在外, 登时拧起了眉。
方才他们准备前往公司,都坐上车了,江裴凉的目光扫到这里, 顿时脸臭的没法看,一路过来逮人,结果逮到了这只偷吃烧烤的小蘑菇。
怎么又是江堰?为什么他会跟来?
江裴凉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声音像浸了冰水:“你还敢吃鱿鱼?”
“冤枉啊——”江堰手舞足蹈,“我就是来吃年糕的,其他的全是梁经理要点的,跟我没关系。”
江裴凉不听他胡扯,把他后颈皮捏紧了,一路提溜到车上去。
临走时,他冷冷看了眼梁喜识,丢下一句话:“你们老板我带走了,费用之后自行报销。”
江堰毫无反抗之力,像只小鸡崽子般扑腾了两下,悲怆道:“左护法,你别光看着啊,你救驾啊!!”
萧瑟的夜风中,梁喜识微笑着捧起一杯啤酒,遥遥碰了碰杯,悲天悯人道:
“小江总,一路走好。”
“砰”一声,车门关闭了,顾宴坐在副驾上,跟司机说了个地点,车很快开动起来,把那家大排档甩在身后。
黑暗的车内,江堰挤在座位边缘,连屁股都不敢挨着太多,恨不得习得育碧的物理穿模之术,直接遁地逃生。
“怎么?”江裴凉的声音凉凉的,讽道:“在车里扎马步?”
江堰习惯性接话:“没呢,就是饭后也不能忘记锻炼,这样肌肉才会紧实。”
江裴凉扫他一眼,道:“不再来段健美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