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沙雕(22)

李由灼灼的目光刺得白云晞良心生疼,她缩了缩脖子,善意地撒谎道:“何休说你很好。”

李由便露出一个充满希望的表情。

这表情像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像冬天寸草不生的雪地里冒出的绿芽。

看得白云晞心里酸酸的,这俩人咋回事,不管是哪一方都那么纠结那么可怜。

可笑的命运捉弄着相爱的人,李由没有做错,何休也没有做错。

“唉。”

白云晞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李三水关心道:“乖崽?怎么了?”

白云晞:“没事儿阿姨。去跳舞吧。”

她想拉二胡了。

世上真正纯粹的只剩下音乐这一样。

白云晞演奏二胡,身边坐着凌尘微微笑着,大妈们在月光下轻柔地舞蹈,李由抬起头看向天上那轮弯弯的月,心中的思念心知肚明。

人民广场总是有这样的魅力,将完全不同的人们拉在同一片土地上平等地看待,将人们聚在同一盏路灯下沐于相同的星光。

至于第二天白云晞在剧组看到李由和何休吵闹,那都是后来不得已的过程。

每个人都知道她俩一定会在一起,不管如今表现得怎么样,她们只能接受对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对于她们自己,对于这种无法逃脱的缘分,她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

反正这时两人的对话中,妻妻之间的打情骂俏已经初现端倪。

李由忐忑地走到何休面前,伸出手慢慢摊开,像一个木头人只对特定的人拥有灵魂,眼里闪起盈盈的期待。

她的手心里有一把糖,只是那种普通的糖,路边摊上性价比最高,销量最好的那种糖,只是到了李由手里,多少与这种精英形成格格不入的鲜明对比。

这样在何休眼里就像自己与李由之间关系的可笑。

李由对此浑然不觉,她把糖伸到何休面前,用上她那张脸能摆出最大的温柔,稍微低下脑袋看着何休轻轻地说:“小休。”

“为什么不理我了。为什么不理由姐姐了?”

一阵入秋的暖风吹来,何休后退一步,抬起手按住风中摇晃的帽子。

“你又不是我的由姐姐。”何休的手微微颤抖,“走开。”

她委屈地推开李由,“你走开。我都这样了...我都因为你变成这样了...你走开,离我远一点,不行吗?”

李由常年健身身强体壮,本来何休这点受气小媳妇一般的力气是推不动她的,她却颇为受伤地往后推了一大步。

李由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也不说话,只那么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

那流浪小狗一般可怜的表情看得何休差点走过去摸头安慰。

可奇怪的是,她从来不对小动物感冒,遇上小狗也从不会因为它的可爱而多看几眼。

为了彰显自己铁石心肠似的,她直勾勾地与对方对视。

越看两人就越深陷其中,再回过神来,李由手里的糖已经到了何休手里。

“你走开!”

何休猛地后退远离李由,却没有把手里的糖扔掉。

“你离我远一点啊.....”

李由眼里有浓浓的悲伤,与见到何休的开心喜忧参半。

“不.....”她小声但是坚定地说,“我们无论如何是要在一起的。”

“凭什么?”何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她顺着这句笃定的话想起一些不堪的记忆。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目光充满失望,“也要那样?”

那样自然是指圈内最肮脏难言的潜规则。

“哪样?”李由一时没反应过来,自作聪明地说:“你要我哪样我就哪样。”

什么鬼,什么霸道总裁的土味情话。

何休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移开目光口是心非地说:“我要你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心里想的是那么回事,嘴上却必须说成另一回事。

就像现在的何休,她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后悔恐慌起来,她不能看不到李由。

可是这样一句话,却绝对是自己斟酌损益之后挑选出来最合适的答案。

“这个不行。”李由固执坚定地拒绝道。

何休可耻地松了一口气,这微不可见的心理活动吓了她一跳。

她的言语因此带上了些恼羞成怒。

“走开啊。”她推开李由的肩膀,手上不敢多用力,人还委屈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你走啊.....走开....”

李由神色逐渐黯淡,眼里因为见到何休的喜悦消散,她像站在雨里的流浪狗,而雨里为她撑伞的人转身离开了。

“这个不行。”她别过脑袋。

何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心情复杂地离开。

雨里的狗狗追上去了。

李由抓紧何休的手。

她抱住她,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是什么,我错了好不好....小休...我错了...我错了....”

她入魔似的不停低喃,“我错了....”“对不起....”“小休....”

这样真是毫无身为冰山御姐和高冷上司的自觉,可李由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怀里的人也忍不住做出回应。

何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抱着自己的明明是自己的仇人,她却燃不起任何复仇的愤怒。

何休知道父亲的勾当,可是....

她是由姐姐啊....

由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自己不是她最爱的小公举了吗?

小公举的由姐姐搂紧怀里的小公举,雨里的狗狗和撑伞的人回家了。

她们迈出那一步,接下来的行程就会简单。

何休和李由都不知道那一步,是不是这一步,又会不会是下一步。

但一直艰难缓慢且坚定地走下去就好了。

李由感受着怀里柔软的人的温度,终究不敌泪意,无声地背着所有人哭起来。

她的哭泣颤抖只有何休知道。

何休的心脏怦怦跳着警告不可以,她却不管不顾地分出一颗糖,不管不顾地剥开糖纸。

一颗小小的水果糖被一只小小的手塞进李由嘴里。

李由心里瞬间炸开绚烂的烟花。

白云晞捧着把掺玻璃渣的狗粮默默走远,手里拉着凌尘,两人此刻都是双目无神满脸灰败。

白云晞是单纯的单身久了想要谈恋爱了,虽然喜欢的人正被自己握在手里,但只是这样同居,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而凌尘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自从和前女友闹掰差不多一样三四个月了,遇上白云晞也有三四个月了,她在努力遗忘前女友木瑜,也在努力接受白云晞。

不得不说,白云晞是个很好的姑娘,可她年纪太小了,凌尘总觉得自己对她的好,只是单纯的姐姐对妹妹的好。

虽然后来她明白了自己从前认知的错误,然而此刻没想通的凌尘依旧非常纠结。

这头还没有放下,那边又忙着上来,她就像被夹在跷跷板中间的可怜傻子,一摇一晃不知道该倾向哪方。

凌尘和白云晞恍恍惚惚地走戏,两人明显的不在状态看得室内导演直皱眉。

“凌尘!白云晞!你俩瞪着个牛眼睛看什么呢?窗外有飞碟还是富少开了直升机求婚?”

“凌尘!壁咚不是这样!你没看白云晞快被你给压死了?”

到了第一次吻戏部分,那战况更是格外激烈。

白云晞脸蛋红红的,靠在墙上等着凌尘压下来。

凌尘早分不出现实和戏里的区别,此时站在她眼前的就只是白云晞。

她直勾勾看着眼前如嫩芽一般稚气未脱的小孩,脑海里闪过过去种种,过去与木瑜的种种,过去与白云晞的种种。

一个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如最初相见那一晚的暴雨,噼里啪啦打得白云晞忍不住落泪。

她不管呼吸,只知道凌尘的舌头在两人都没有拒绝心思的情况下伸了进来,凌尘的手环住白云晞的腰,纵使两人逐渐缺氧,却没有人想要放手。

“别吻了别吻了!白云晞快被憋死了!住嘴!凌尘你住嘴!”

两三个工作人员从凌尘手里抢救下白云晞,凌尘失去了理智一般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白云晞始终保持着清醒,她明白今天的凌尘不太对劲,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或许是抛弃了她的前女友。白云晞这么想到。

也许是因为大家心情都不好,早上还晴朗的天空到了傍晚下起了久违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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