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沙雕(10)

白云晞:???

“她不会真的脑子有毛病吧?”白云晞怜惜地压着眉,“可惜了,长得还挺好看。”

凌尘忽然发现白云晞还挺会讲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白云晞急忙站直敬了个少先队礼,“但她那微如牛毛的美貌,不及尘尘一半!”

说完还嬉皮笑脸地给她抛了个艰难的媚眼。

凌尘抿着唇笑了笑,心情也难得晴朗了些。

可眼前这个看似简单的小孩,并不如她所表现的那般轻松。

白云晞举止的随意,更像经历许多后的不在意。除了尊严,她就像流浪汉一样一无所有。

白云晞将自己的尊严保护得很好。

一只有尊严的二哈狗狗晞乖巧坐在小马扎上,顶着暖阳看不远处凌尘演戏。

镜头被一个一个分开,她这一段只有两句话。

凌尘演的丫鬟走路冒冒失失,在王府侧门撞到了扮成佣人的王爷。

凌尘此刻穿着古装,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带上脸上恭敬的表情,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古代封建社会中毫无地位的仆人。

“王爷?”

王爷的扮演者演技有点差,只会皱眉勾唇捏下巴。

但这三样在当下情况中都无法套用,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王爷。”

白云晞同样面无表情地缓缓打出一个:?

这编剧可是个人才,把此地无银三百两耍得淋漓尽致。

人王爷好歹是一个一岁提笔写字,三岁熟读成诵的天才儿童,倒不至于这样讲话吧?

凌尘以极大的职业素养继续往下演,垂眸捏着衣角,俨然一名受到惊吓的卑微侍女。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对不起。”

王爷说:“1234567。”

白云晞:???

他忽然忘词了。

“卡。”导演喊了停。

“小杨演得还不错,凌尘就有点太拉胯了。”他走到两人跟前点评道。

白云晞:???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旁观者白云晞似乎比当局者更迷。

白云晞:这个剧组好诡异啊,他们是吃干饭长大的吗?

凌尘炉火纯青的演技在导演眼里,竟然比不上这台词都记不住的小杨。

白云晞:眼睛耳朵脑子不好使,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凌尘没有反驳,冲白云晞无奈地笑了笑。

笑得白云晞心里像种了一大片苦瓜一样苦涩。

“算了。”导演指着凌尘说,“今天先不拍这场了。趁女主在,先把下一场你俩的戏给拍了。”

两人点头应下后各自走开。

小杨竟然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公鸡一般,真以为是凌尘的问题,鼻孔朝天地走进休息区。

“凌尘。”他拽拽地说,“你还有很长一段路。”

他以前辈自居,鼓励地朝凌尘点点头。

白云晞:......

诡异!!神他妈诡异!!

休息时,凌尘坐在白云晞身边,小声地向她说明了剧组诡异的原因。

这是一个富贵的剧组,意在满足富家公子小姐的明星梦,上到编剧下到演员,除了导演和龙套,其余全是花钱进来的。

尤其以那个小杨为主,他爹可是晴景娱乐的王总。

对,就是那个包养邝烟的王总,如果让小杨知道自己父亲的情人正认认真真地与自己演情侣,真不知道他那张毫无表演天分的脸会绽放出什么样的姹紫嫣红。

下一场的戏在森林里,听起来还有点危险。

凌尘作为侍女,主子被绑架,自己也一并跟着被绑了去。

然而主子是大小姐造不得,但她一个皮糙肉厚的下人完全不必担心。

于是绑匪将她高挂在树上,无聊得发霉,比赛谁能用石头打中她的鼻子。

“有替身吗?”白云晞天真地问了一下。

凌尘:“我觉得以我们的家庭条件工资水平,是请不起替身的。”

替身工资貌似比跑龙套的高许多。

对于凌尘亲自上场演绑架情节,白云晞说不上来地一直心里发慌,仿佛即将要发生什么糟糕事情一样。

没休息一会导演就开始招呼演员就位。

“尘尘,可以不去吗?”白云晞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

“不行呀。”凌尘一边用绳子把自己绑起来,一边抽出手摸摸白云晞的头,“小朋友,偷电瓶车是没有前途的。”

“生活还是需要正儿八经努力工作。”

凌尘抢先一顿话将白云晞的“我偷电瓶车养你啊”堵死在嗓子眼儿里。

她不情不愿地看着凌尘被挂在七八米高的树上,因为要拍戏,所以地上没有任何安全保障,这要是摔下来,不死都得少半条命。

白云晞担忧地环顾四周,寻找有可能搞破坏的行为奇怪的人。

邝烟从道具棚里出来,鬼鬼祟祟踮起脚尖,正好与白云晞来了个对视。

邝烟:我靠她老是盯着我,她是不是喜欢我?!

白云晞:......这人好蠢。

白云晞眯着眼睛直直看着她,邝烟感觉身后一股寒气从脊柱往上升,一直升到头皮发麻。

邝烟确实干了坏事。

她偷摸着把吊着凌尘的绳子弄得将断不断的,约摸再过半小时就能断。

因为有小杨同学在,所以一段拍个半小时根本不算事儿。

这高度大概摔不死吧?

邝烟拂去担忧,嘴角勾起反派标准的笑。

她这么铤而走险背后当然有合理原因。

最近王总又找了个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温柔,姿势玩儿得比她好的女人。

她悬挂在失宠的边缘岌岌可危。

如果这次真能把凌尘背后的人引出来,自己一定能重新得到王总的宠爱。

愚蠢可怜的女人步伐欣快,浑然不知自身处境进退维谷。

☆、尘尘差点死掉了

凌尘悬在半空,由于全剧组莫名其妙的针对,她没有得到合理的安全保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凌尘总感觉绳子的某一段在慢慢变薄,再有一会儿就会断开。

小杨同学不负众望,就那么短短一小段,竟花样百出地拖了半小时,进度条几乎没有挪动。

凌尘被绳子勒着的地方早已经由痛到麻木,镜头一下没给到,却一定要把她挂上。

还美其名曰,”给小杨创造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紧迫感。”

醒醒啊大家,他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刘阿斗。

白云晞愤怒地瞪向不知道第几次演错的小杨。

她自幼学习音乐,对于隐藏在空气中的细小颤动特别敏感,她侧过身,真真切切听到了几近于无的丝绳断裂声。

随着聆听往后,绳子断裂速度越来越快,她几乎在第一时间确定那声音是从凌尘周围传来的。

她立马全身紧绷,提一口气用上平生最快的轻功,一路冲向凌尘。

白云晞踩着垂直地面的树干靠近摇摇欲坠的凌尘。

凌尘在白云晞冲过来之前就发现了绳子的不对劲,但她不敢动,也不敢喊,生怕一阵风吹来,一套就把她吹上西天。

凌尘绝望地看着身下与地面的距离,真正危险的时刻她竟然格外冷静。

接下来就到了临死前走马人生的环节。

凌尘的人生很简单,平平淡淡地出生,背负着单亲父亲的希望读书长大,成绩普通家境普通,阴差阳错遇上前女友,鬼使神差追着她进入娱乐圈。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命运多舛,死生难安,凌尘不愿这么早撒手人寰,可世事不尽人意。

她轻轻地闭上眼,开始坠落了,耳边有风声呼啸。

“尘尘!”

白云晞的声音穿过风,毫无距离仿佛近在眼前,凌尘身体一震,心里有了些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白云晞确实近在眼前。

她踩着垂直地面的树干,从未如此真心实意地感谢那个逼着自己学轻功的师父过。

凌尘只听到白云晞那声清脆的“尘尘”,一瞬间之后,她落入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尘尘,尘尘,没事吧,没事吧尘尘!”白云晞慌得像一只抢饭的小鸡,只知道低着头手忙脚乱地关心凌尘。

凌尘晃了晃留有恐惧余韵的脑袋,“没事的。”

“呼——”白云晞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云晞说着说着扁起嘴,眼里忽闪忽闪着泪光。

“我还以为.....”

又要变成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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