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阙安问起他的时候,祁殊被他吓到了,吓得他连连摸了阙安的头,怀疑他生病了。
但阙安一脸笃定,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祁殊不清楚阙安想要干嘛,直到今天听秦郁之说起容创的事。
秦郁之开口道:“封印人命?”
祁殊哎了声,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又厚又大的书。
书看看起来比他们的年龄还大,棕色的外壳已微微有些破损,里面的纸页看起来也是很久远的样子,纸角微微卷起来。
祁殊在里面翻了许久,才重要找到那一页。
秦郁之正欲凑过去看,却发现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
不是汉字也不是英语,更不是任何一国语言,上面的字符歪歪扭扭,看上去更像是咒语一类的东西。
仔细一摸就会发现,上面的字体微微凸起,像是盲文一般,并非完全是平整的纸张。
祁殊皱着眉头看了几分钟后:
“是一种远古禁术,如果他是想学这种禁术的话,是用来对付容创?”
秦郁之点了点头:
“禁术具体是怎么样?”
祁殊挠了挠下巴:“大概就是把对方的灵魂封印起来,就相当于把对方的意识封存起来,挺狠的,但对自己损伤也挺大的。”
关于法术损耗灵力的这点,秦郁之已经知道了,但还是不由担心道:
“有什么损伤?”
祁殊答道:
“也算不上损伤,就是失败的可能比较大,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这种法术了,而且作为禁术,如果擅自使用,一定会被反噬的。”
秦郁之心逐渐往下沉,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那你告诉他方法了吗?”
祁殊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贸然告诉他,当时我把他骂了一顿,他就走了。”
他当时看不出阙安的真实想法,只以为阙安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而且就连问起禁术时,阙安的眼神也是懒懒的,被他骂一顿之后眼神也没有变过。
祁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略微有些心惊,脸上挂着这种表情,但内心已经谋划好了一步步要怎么走。他打了个冷战。
秦郁之沉默片刻:
“你没告诉他,但说不好他到底知不知道。”
阙安已经谋划了这么久,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步骤就搁浅所有计划。
阙安,现在到底在哪里,秦郁之把头埋在双手之间,不停回想阙安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墓地,敬辞山,还有各种阙安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派人守着了,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A市就这么大,阙安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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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只
秦郁之突然抬起头开口:
“人类拥有灵气吗?”
祁殊一愣:
“当然不可能了, 你想什么呢。”
秦郁之望着阙安,眼里满是期望: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无论什么办法。”
“等会。”祁殊反应过来秦郁之想干什么,预感不太好:
“你想干嘛, 不会是想——”
对上秦郁之坚定的眼神, 祁殊长长叹了口气, 最终认命般又重新翻开那本厚厚的大书, 盯着纸页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有。”
祁殊接着开口道:“人类可以, 但是对身体损伤很大。”
他又讪讪扫了几行字, 最终合上书页,“还是算了, 你还是别轻易尝试了, 人类终究和妖物不一样,估计一个小法术练了小命都没了。”
秦郁之站起身来, 整个人直视着祁殊:“我想知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看起来瘦弱又弱不禁风的身子,祁殊总觉得像是比谁都坚定一般, 像是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祁殊烦躁的挠了挠头:
“不是我说你们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一个个赶着去送死啊。”
祁殊啪嗒一下把书页合上,直截了当道:“我不可能教你的, 肯定会出人命的, 到时候谁负责啊。”
他想了想, 认命叹了口气一般:
“我帮你找, 行了吧?”
秦郁之眼中一亮。
祁殊微微有些心虚,当初要不是他阙安学了法术,教了他那么多,现在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祁殊伸出手指:
“事先说好,能不能找到我不负责啊, 找到的是死是活我也不负责。”
秦郁之点了点头,团子唧唧唧的在秦郁之手里,一会儿跳到书页上,秦郁之手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开口道:
“这书能借我看看吗?”
祁殊挥了挥手:“拿去。”
这书别说上面的字符秦郁之看不懂,就连能看懂的祁殊看起来也很费力,跟看人类的数学书一样,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祁殊先是把自己那堆乱七八糟的耳机线和键盘什么的收拾到了一起,堆成一堆后腾出了个空,在上画了个圈,最后拿起一只铅笔,在上画着什么东西。
秦郁之观察到他的动作:“你在画什么?”
祁殊望了他一眼,随意道:
“画一个阵符。”
秦郁之哦了声道:
“……用铅笔?”
实在是不怪他惊讶,主要是电视上那些妖神法术看起来太过唬人,现在祁殊随便拿一根铅笔,而且还是画了几笔都画不上痕迹的铅笔在板上画,总让人觉得不够正式。
看着祁殊拼命加深划痕的样子,他贴心的取出了一根马克笔递给祁殊:
“要不用这个?”
祁殊哦了声,把笔接过来,果然画起来轻松了许多,画完后他起身从堆满了游戏光盘里的抽屉里找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张,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还沾着些不清楚的痕迹,像是笔痕。
祁殊拿起来抖了抖,嫌弃的拎起一个角振振有词。
画好的阵符看起来形状怪异嶙峋,歪歪扭扭的像是个缺了边的六角星。
秦郁之眼见着那张符纸慢慢浮到了空中,然后进入了用马克笔画的阵符当中,最后发出诡异的蓝光,光芒渐渐朝着一个方向延伸去,最后刷的一下,熄灭了,符纸也跟着掉了下来。
祁殊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珠,符纸落下来的同时,他也禁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上,歇了一口气之后起身收起了符纸,把符纸随手塞到自己包里,对着秦郁之道:
“走。”
符纸跟着气息的指引,差不多能定个大概方位,顺着往下找找说不定有收获。
秦郁之连忙跟上祁殊。
这张符纸的作用有限,只能短暂的维持几个小时,过了就会失效,得尽快跟着符纸的指引找到人。
团子吧唧一声从桌子上跳到了秦郁之手里,一人一虎一团子出了门。
阙安所在的方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偏远。
祁殊转头看了秦郁之一眼。
和所有其他动物一样,祁殊对于人类的戒备之心相当高。
要不是阙安对于这个人类的执念强烈,又为了他做这么多事,祁殊也不信任面前这个人。
祁殊几不可闻叹口气。
阙安对于人类的这种感情,他看得不是很懂,无法理解。
……
三个人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身上像是被灰雾压住一般。
秦郁之出门时忘了带药,这会儿觉得气喘的有些上不来气,包里的团子从自己怀里掏出几粒药片:
“唧唧唧……”
秦郁之惊讶的接过药片,看着手中的药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团子在他手中跳来跳去,认真的唧唧唧道:
“阙安……阙……”
秦郁之垂下眼,瞬间明白过来:
“是阙安让你带的?”
团子唧唧唧的点点头。
阙安叮嘱过他,秦郁之每次出门都不爱带药,也经常忘了吃药,所以务必要备好药,随时提醒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