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泣+番外(7)

是的,虽然校规不允许,但校规显然阻挡不了少男少女们躁动的心。

虞泣也不全然沉默,她会时不时的“嗯”“也是”“嗐”地附和,也会给出一些建议,往往简练而直击要害,时不时地,还会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是不是傻呀!”总的来说,她的建议都蛮中肯的——我是指,其实她很多时候分析得有理有据,这个年龄的男生真的不适合谈恋爱。太幼稚了。

虞泣明明自己都没谈过恋爱,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不过我倒是希望多有女生找虞泣玩,因为除此之外,虞泣把时间都用在了发呆、睡觉、沉默中。她甚至到了你不和她说话,她能一天不吭一声的地步。至少班级里的女生找她,她还会笑一下。

……大概,多少,我和虞泣现在,算是朋友了吧?朋友就是要多多关心嘛。

有一天上午,早读还没开始,一个十班的住宿生跑来找虞泣,她好像也是桐城实小的,但是我从没见过她来找虞泣。她们在班级门□□谈了几句话。虞泣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是什么事情这么急,一大早就要来和她说呢?

老天爷倒是经常满足我对虞泣的好奇心。大课间的时候,全年段又传开了关于虞泣的风言风语。

大概是这样,十六班有一个住宿生,可能,也许,喜欢梁胜。虞泣昨天又一个人去等梁胜了,因为童泽南昨天被老师留下来听写小测。那个女生当天晚上在宿舍大骂:“那个死胖子凭什么!凭什么和他走那么近!她成绩掉成那样,还说没有谈恋爱!!还有十一班那个男生,她真是把他们两个人耍得团团转!”更脏的话,我不想转述,这女生口吐芬芳,那一层的住宿生都是我们年段的,大概多少都听到了一点。

大概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位主人公,于是下课的时候,许多人跑来我们班指指点点,走廊上也飘来一些零碎的语言:“……这就是虞泣?”“……这么胖?”

虞泣面无表情,索性趴着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班里有几个女生出去了。她们把这些人支走了。虞泣不知道。

这事当然轻易没完。班会课的最后,班主任若有所指:“现在同学们可能都开始进入青春期,但是你们的本分是学生。尤其是班里有些同学,和异性走得太近了,我不点名,但是你们自己注意一下。”这话实在太过分了。我看不见虞泣的表情,但是虞泣的背一下子僵硬了。

或是明显,或是隐蔽,班级里很多同学的目光都往我们这个方向投来。虞泣的身形轻轻颤抖。其实这很不公平。虞泣从来都是大大方方,而班级几对大家都知道的小情侣,才会遮遮掩掩,不让老师发现。

偏偏梁胜和童泽南放学又来等虞泣。虞泣悄悄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走。

有些事情一直被坚持,就成了习惯。可是习惯一旦打破,就很难恢复如初。

虞泣第一次让他们先走,这以后,三个人就再也没有一起放学过。虞泣甚至再也不曾在校内和他们产生交集了。

别人可能真的不知道他们对虞泣的重要性吧。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来学校第一天虞泣的那个笑容。我再也没有看到虞泣那样笑过了。

初二快要寒假的时候,市里举办了一个中学生汉字听写大赛。

每个学校的代表队有十个人,五名正选五名替补。可能是第一届举办,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周六要比赛了,周一才选出了队员,直接在实验楼找了一个实验室,一周不用上课地封闭训练。

云湖有五个实验班,我们班到十六班。年段直接要求每个实验班送两个人去。容老师也没有在班级里说这件事,直接选了我和另一个同学。我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周三的下午,虞泣突然出现在实验室。

“老师,我是十二班的虞泣,容老师应该和您打过招呼,我也想参赛。”虞泣走上讲台,和负责老师这样说。

“是的,你们容老师说过了。这本《现代汉语词典》给你,一会儿我把其他材料印一份给你。你跟得上吗?”虞泣接过那本词典,“我会努力跟上。”语气很坚定。

“那好。你先和她们一起看吧。”

“你怎么来了?”我问虞泣。

“我对语文这个学科还是挺有自信的啦,难得有语文的比赛,我怎么能错过。”虞泣用一种小骄傲的语气说。“可是你怎么知道有这个比赛,容老师没在班里说吧?”另一个女生说。

“……我问了老师你们怎么两天都没来。”虞泣随手翻着词典,沉默了几秒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由于训练原因,也由于训练足够枯燥的原因,空闲时间,几个班的人都会互相交流。

大家对彼此都不算陌生,都是拔高班的常见面孔,实验班之间的关系也都还不错,因此虞泣对此也没有什么抵触——甚至有三四个都是原来桐城实小的人,和她也算老相识。

不过,很快就有其他班的同学悄悄问我:“你们班的虞泣,为什么说话都不看人啊?”

我怎么知道啊,你应该自己问虞泣。我认识她以来,她就没有和别人对视超过两秒。

“她不太习惯和别人有眼神交流,没有别的意思啦。”但我只能这么对那位同学说。

我不知道那位同学有没有相信,但是虞泣对女生足够温和的态度,使得她很快也成了这个小班级的女生之友。

周五下午,我们选出了正选队员。我是其中之一,虞泣的分数是第六名,一分之差。

她很失落,反复向带队老师确认自己能否前往比赛现场。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她松了一口气。我很替虞泣不值得,因为比她多一分的男生,平时以数学见长,语文并不擅长。虞泣只用了两天,就得到了我们一周的成果。

这一天我们留在学校练习到晚上九点半,约定好了第二天直接前往比赛的学校,私立第一的石湖中学。走出实验室,晚风带着寒气而来。桐城是一个南方的城市,但是十二月中旬的时候,特别是夜晚,还是非常冷的。校门口的路灯光线昏黄,时不时地闪烁一下。风吹着门口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场景还是有点瘆人的。

“我和你一起走吧。”虞泣对我说,“严秀有她爸爸接。”严秀就是我们班另一位女生,“我知道你住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迷惑了。

“你住的地方在我中午托管的后一栋楼。反正只要五分钟路程,我的车停在托管楼下,左右都要去取车,走吧。”她这么说。

“……好吧。”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她?

经过我家前一栋楼的时候,虞泣真的从楼下牵了一辆黑色山地车。

“我真的在这里托管,”她指了指这栋楼二楼一户亮着灯的人家,“这里住着一位体育老师,她和她女儿,一个初三的学姐住这里。我爸爸的一个同学是体育组的老师,他推荐我来这里托管的。”虞泣解释。

“……我也没有不信。”我看起来这么不信吗?

“……顺便一提,容老师是我爸初中同学,我这学期初才知道。所以我问容老师能不能来的时候,她答应了。”虞泣又对我解释。

“……哦。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我走到楼梯口。

“……好的。你上去吧。拜拜,明天见。”虞泣摆摆手。

“再见。”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石湖中学的综合楼门口汇合了。

不止我们一个学校,全市所有初中都来了。

集合的时候,虞泣站在我边上。我们学校队列的边上,是私立第二的新都中学,也是长期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一所学校。听说十年前,好像还是云湖的分校。

我本来没有注意到这所学校的。因为周围的学校实在是太多了。

“看了一圈下来,果然还是我们的校服最好看。”刚到集合点的时候,虞泣就四处张望,我问她在看什么的时候,她是这样讲的。

这也是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桐城很多学校的校服都是绿色的,实在是很……一言难尽。而云湖的冬季校服,是白色、天蓝、深蓝三个渐变色块组成的上衣外套和深蓝底白侧边的长裤,衣服裤子的袖口都有收束带,口袋还有拉链。全靠同行衬托啊。

虞泣和严秀时不时地交流,我偶尔也会被扯进话题。比赛当天,大家显然有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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