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泣+番外(52)

我自然是没有不愿意。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从前初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她初中的时候有时候还是会开朗的,可是现在……”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现在很沉默内敛,总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就算这样,她对人还是很好,对朋友更是足够仗义。其实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那个让人感到安心的虞泣,开朗或者沉默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终于能读懂虞泣时常在眼里露出的嘲讽和厌恶,那是对她自己。她讨厌自己。

谭医生:“我很高兴,你对虞泣的看法,我认为你说得很正确。虞泣现在既不相信自己,无法肯定自己,又不信任外部环境,所以她选择封闭自己。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可能会很困难,但是,可以说,你的存在,是虞泣还没彻底封闭自己的原因。”

虞泣去医院的频率已经不是那么高了,从一年前的每周都去,到现在的两周一次,她的睡眠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常常睡不着。连周末来打扫的阿姨,都说虞泣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些。

暑假补课很快就过去了。九月,我们正式成为了高二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七点多就睡着了,醒来居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今天我赶赶工,明天应该是有一章的,然后这周末恐怕得停更,因为周日我要去学校了,下周一开始线下上课,更新就会比较悬了。

流泪猫猫头.jpg

☆、第四十章 江游

其实暑假补课的时候,就已经是按照新班级上课了。那段时间,虞泣整个人都很焦虑。

好在新班级的班主任还是宋老师,宋老师仍旧按照原来的方式安排班务,虞泣仍旧和我同桌,方可心成为了我们的前桌,前后左右都是原来高一十二班的同学们,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虞泣的焦虑。

高二的班级,分了文A和理A出来,两个A班相邻,不计入其他平行班实验班的排列。

文A理A的老师几乎是相同的。除了数学老师是不同的以外,另外八科都是相同的,隔壁班的理综老师带我们会考,我们班的文综老师带他们。

新同学们大多是我们班加上原来隔壁班的,还有一些其他班考进来的同学。大家都基本上在考场里见过,不认识也眼熟,因而我比较快地就认全了人。

不过正式上课后,宋老师就又按照原班级打乱了排列。我和虞泣仍旧同桌,但是我们的前桌变成了一位原来十班的女生。

这是一位很特别的女生。她这个人的气质,和文A格格不入。学校不限制发型,但是大家的头发很少有过于出格的——是的,出格。她初一进班级,我还以为是一位男生,直到另一位十班的女生主动与她同桌,我才发现她好像不是男生——没有喉结,胸部微微起伏,说话的声音十分清亮。再仔细一看,其实她的五官很秀气,但是因为造型,下意识地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她的发型是时下班里男生会留的发型,但很适合她,有一种英气;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因为大家都穿制式校服,所以鞋子有时候很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和偏好,她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很格格不入。暑假补课期间,座位较远,我们没有交集。现在她坐在我们前座,因此不可避免的就会有交集。

她叫做江游。

江游性格很好。她和女生们打交道的模式很让人熟悉:基本不会拒绝女生,时常迁就,说话也很温和——是的,简直就是初中时的虞泣。

而且,虽然她看起来有点酷,可是实际上性格很软——总是被熟悉的女生捏耳朵,也不生气,而是假装惨叫,装可怜蒙混过关。

所以很快,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甚至和虞泣也熟悉起来。

起因是一天体育课。虞泣向来是没有去上体育课的。她拿出了一本书在看。

我这节课因为生理原因请假,看到虞泣在看的书,是《1984》。

据虞泣说,这是一本很引人深思的书。作者描写了一个民众的人性被强权彻底扼杀,自由被彻底剥夺,□□者追逐权力的世界。虞泣又说:“一般来说,可能高中生看这个还不太能理解,或者说有所感悟。但我觉得可以看着引发思考。”她也说,同龄人中看过此书的人确实不多。

江游在课间回来了,看到教室里的我们俩人,笑了一下解释说:“我做完老师的任务了,所以就先回来看书。”我们也对她笑笑,然后看着她拿出了一本和虞泣手上一模一样的书。

虞泣和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再看看对方手上的书,忽然都笑了。

下课之后,虞泣和江游从手上的书聊到了游戏。很巧,她们都玩一个武侠游戏,于是两个人立即像找到了同好,兴致勃勃。因为是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就只能听。

虞泣和她交换了企鹅,这是我见过虞泣最快熟悉起来的人。

隐隐有些想皱眉,是为什么呢?

江游就这样走进了我们的生活。她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着游戏方面的爱好和时常看得一些社会类别的书和虞泣会有重合,她们总是会有话题。虞泣平时还是沉默,但是和江游谈论起爱好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神采奕奕,话不知不觉也变多了起来。我可以感觉到,这时候的虞泣,周身是放松的。江游和她的友谊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上升,快到我诧异。

从没有见过虞泣这么快就和人的关系飞速进展。我问了梁胜,他也有点迷茫,不过他说:“如果按照认识的时间来说,确实很快,但是她们有共同爱好的话,倒是很容易……我们和大姐认识很久,也是后来慢慢熟悉了,一起玩游戏一起在学校玩,才关系变好的。大姐其实,如果你对她一分友好,她会回报你十分。”

是这样的。

又是一节体育课。我照例在下课前十分钟回到了教室。手上拿着两瓶水和一些小零食,我打算投喂虞泣,中午虞泣吃得很少,下午还有三节课,如果不吃点什么,我怕她的胃受不了。

走到门口,因为阳光的关系,窗帘拉着,门虚掩着。这是常态,室内还开着空调。我站在门前,刚准备腾出手来,推门进入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里面的人在对话。

是江游和虞泣。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一般不会有人在这时回来,我看了看表,同学们回来还要至少七八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停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断。

“……现在没有人,我想问你个问题。”江游这样说。

“什么?”虞泣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在最后一个音有一点些微地上扬。这是她现在表达疑惑的语气。

“你是不是……?”江游说。

“嗯?”虞泣回以一个疑惑的单音。

这个问题问得奇怪,我有点迷惑。

“我刚来文A就有这种感觉,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所以……你是不是?”

江游的语气是疑问句,但是莫名地有一种笃定的感觉,就像只是确认一下,而不是询问虞泣。

虞泣没有出声,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我一边想着“虞泣在想什么呢”,一边想“江游问的是什么”。

虞泣没有回答,但是轻笑了一声。她问:“怎么看出来的?”

江游回答:“感觉。”虞泣又笑了声。

我听见江游点了点桌子的声音,然后问道:“是吗?”

像是在确认什么。

虞泣沉默了一下,突然用一种有点惊慌,有点失态的语气说:“不要说!”

这个语气。我觉得不对,像极了虞泣情绪失控的前兆,顾不上什么,我连忙推开门进去。

虞泣一手抓着衣角,一手攥着拳头。江游反坐在椅子上,面向虞泣。我一进来,她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江游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虞泣,而虞泣既不看我,也不看江游,她转开了视线,低着头,手紧紧攥着,有点发抖。

她现在的心率可能过速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看着江游,着急之下,语气里有点敌意:“你对虞泣做了什么!”

江游倒是不太在意我的态度,而是挑挑眉说:“你挺护着她啊。”

我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还是说:“我刚准备开门,听到虞泣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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