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很让人惊喜了。
在不断的学习和考试中，我们很快就迎来了寒假。
寒假有二十来天，云湖的高一生不需要担心假期，因为要到高二才会开始补课。
寒假的到来意味着我要回春江了。也意味着春节要到来了。
寒假前的周末，我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问我：“你们放寒假之后，小虞要怎么办？”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妈妈在说什么，还问了一句：“什么怎么办？”
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过年了，小虞要怎么办？她一个人过年吗？”
对哦！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妈妈问我：“你要不问一下小虞，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春江。”
我摇摇头，说：“我会问的，但是我觉得虞泣不会答应。”
妈妈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倒是问啊？”
我：“……好啦。”
鉴于虞泣听到电话铃声会害怕，我选择了发消息。
我：要放寒假了，你寒假有什么计划吗
我：我妈妈邀请你来春江一起玩诶
我：顺便一起过个年？
虞泣秒回我：不了不了
虞泣：我在老宅自己过就好
我：你不和梁胜他们家一起吗
虞泣：不啊
虞泣：梁老家在隔壁市诶，他要回老家
这样啊。我陷入沉思。
我继续问虞泣，她仍旧拒绝了我，但是她有给我具体的打算。她会在年前屯够食材和生活必需品，过年期间只要在家快乐地玩电脑就好了。
虞泣：新出了几款游戏我还没玩过，正好试试手。
虞泣的态度看起来好像确实只是把过年当成一个可以闲着的日子。我想了想去年她是怎么过的年，沉默了。
就很难说，她一个人过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虞泣也很有可能只是不想我担心。我心里也明白。
我转而发消息给梁胜：虞泣不和你一起过年吗？
梁胜过了两三分钟才给我发消息：是，我老家在隔壁平霄市，回去有一大家子人，大姐会怕。
确实，现在让虞泣去接触一大堆人，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和妈妈说了这个情况。妈妈也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虞泣说不定可能，真的不是很在意？去年过年的时候，虞爷爷出事了，她对过年这段时间可能就没什么好印象……”虞泣对过年的态度真的就很冷淡。
妈妈叹了口气，说：“这个孩子真的不容易。”
最后虞泣还是自己在家过年。
最后一周几乎就是用来考试的，这样的考试周过得很快，我没怎么反应过来，考试就考完了。
这次的考试有点困难，大约学校是不想我们太过于轻松懈怠地度过寒假，提高了卷子的难度，让我们认清了自己的斤两。
不知道别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从考场出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虞泣和我一个考场。她从考场出来之后，则是叹了口气，难得地有些愁容。
我问她：“你怎么了？”
虞泣又叹气：“卷子好难。”
这次考试的英语确实蛮难的。我说：“你觉得难，大家也会觉得难啦。其他科感觉呢？”
虞泣单肩挎着包，和我并肩走回教室：“其他感觉还好，历史出的很多衍生题你会吗？”
历史确实出了蛮多衍生题目，有的题目来源是课外书籍，我摇摇头：“不太行。你应该都答出来了吧？”
虞泣点点头。我感叹一句：“不愧是你。”
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考试，我们一坐在座位上，俞小楠和云泠也在讨论一道力学大题。
“绝对是4N。”云泠用一种非常绝对的语气说。
俞小楠一脸不信邪：“学委，你物理21题第二小题的答案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4N吧？”我转头看虞泣：“你呢？”
虞泣：“我也是4N。”
俞小楠：“好的我知道了我想静静。”
云泠安抚她：“你漏掉了一个隐藏条件，应该很多人都没找对。看开一点。”
俞小楠嘤嘤：“可是你们三个都是对的啊！我到底是和什么样可怕的变态当朋友啦！”
我看看虞泣，她神情放松，嘴角微微向上。
我也笑了，对俞小楠说：“加油，期待你加入变态的队伍。”
俞小楠：“打扰了！！”
周一考到周三，周四周五来讲解卷子，历来是云湖期末考的传统。周四上午到学校，我们就拿到了成绩单。
怎么说呢，我的分数大概比以前少了三十分左右，但是即便如此，我的成绩仍旧是年段第一。因为难度，大家的分数都有不同程度的缩水。
我仔细看了一遍这次的评语。这次老师们也很认真地分析了我们的卷子。
不出所料，因为排名，各科老师对我的要求和期望是比别的同学高的。像是历史老师，对我没有写出衍生题就觉得十分遗憾。
但我其实不觉得这有什么遗憾，因为我真的不会就是不会。讲解的时候，我也得知，年段里的同学写出来的只有寥寥三四个，其中一位就坐在我旁边。老师点了虞泣，让她来分析。
虞泣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大家的目光起来回答。
说起来，这次虞泣的发挥很好，她的年段排名到了年段第四了。
但是年段第四建立在虞泣的七个第一名之上，大家渐渐习惯高中的学习节奏，虞泣用六个副科能拉的分越来越少，之后文理分科，更是会去掉三科，所以虞泣到时的成绩可能会下滑，毕竟文综拉分的概率不大。
我的顾虑当然也是老师们的顾虑。宋老师有对虞泣说过，如果要保持年段前几名的成绩，虞泣的语文和英语还要更好。她现在已经达到我们班的平均水平了，但是这对之后要保持成绩远远不够。
虞泣当然也知道。她的梦想是燕京大学的文学系或者历史系，燕大是国内人文社科专业的领先者，分数往往也是顶尖的，如果虞泣想去，从云湖往年的录取情况和历年燕大分数线来说，她的成绩要做到稳定在云湖的前三名。而抛去副科，只算文综和语数英的话，虞泣的分数大概是年段的前十。
不过，至少虞泣有一个向前的方向，一个可以追寻的梦想。那么我呢？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燕大不光是文史学院厉害，它的经管学院、法学院、理学院、哲学院也都是全国前列。或者燕大隔壁的水木大学，则是理工科执全国之牛耳。
倘若我当初选择竞赛营，进入燕大和水木的概率则会是大大增加。
我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在上课的时候，难得地，我陷入了沉思。
虞泣回答完问题坐下，下意识地看了过来，发现了我的出神，轻轻碰了下我的手。
我立即回神。虞泣小小声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也小声回答她：“刚才突然想到，你已经明确了想去的地方，我在想，我以后要做什么。”
虞泣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平时接触到的人，你有对ta工作感兴趣，或者说，平时你有对什么工作有好奇心吗？”
我想了想，对人感兴趣，或者说产生好奇心这个行为，在我身上的概率本来就很小，几乎不存在。也因此我一时竟然没有什么想法。
我小小声：“没有诶。”
虞泣回我：“那我们慢慢想，不急，还有一个学期呢。”
也确实。
全部的卷子讲完，作业发完，我们的假期就算正式开始了。
我照例总结了所有科目的作业，在最后一节班会课之前，我把全部作业都抄到了黑板上。
其实理论上这很轻松。因为每科作业几乎都是卷子，除了语文和英语有作文读书笔记之类的。
整理好所有作业，放到书包里，书包变成一块肉眼可见的方砖。
还好昨天我们把书都搬回了虞泣家，只留了需要的书。加上今天发的好几沓卷子，书包变得很沉重。
等待宋老师开完会回来给我们开会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商量寒假要做什么。
俞小楠转过头来问我们：“学委语表，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写作业？”
我看看虞泣，她没有摇头，也没有抿唇，那就是可以的意思了。
于是我回答：“可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