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泣+番外(15)

我就把和虞泣的聊天概括了一下。

晖哥被晒成小麦色的脸都笑红了:“你们两个真的都是小学生吵架。等你们出去念书,就知道桐城的口味有多好了。”

我好奇了:“你不是在燕京念书吗?燕京是首都诶,你说得好像你这几年吃得很惨。”

晖哥摸了摸下巴有点泛青的胡渣,这个人这两天肯定没有剃胡子,“倒也不是这样讲,我们食堂条件还是不错的,周末偶尔也会去吃点好的,但是外面的味道太重了,又咸又辣。我们和星湖那边比起来吃得算重了,但出去一看,我们还是菜。”

我若有所思,把晖哥的话转述给了虞泣,最后问她:“你有想过大学去哪里吗?”

虞泣:大学也太远了吧

虞泣:学委你考虑得好远

虞泣:我能不能上云湖还不知道呢

我:不要小瞧我,我们的学习互助小组可是全班最强

我:对我有点信心

我想说的哪里是对我有点信心。我希望这个人对自己有点信心。

虞泣过了很久都没有发消息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发消息过去。

吃年夜饭的时候,虞泣也没有回我。

年夜饭吃完了,只剩下让我和虞泣吵起来的酱油烧鱼,有点微辣其实很下饭,但是说不定没有下辣的话,只有鱼和酱油的鲜甜,说不定也很好吃?

春晚在倒计时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机,虞泣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算了,我发吧。

[00:00]我:新年快乐啦!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加油!

[00:01]我:烟花好吵,你那边有放烟花吗?

[00:03]我:虞泣?

虞泣终于回我了消息。

虞泣:新年快乐

虞泣:我家在风貌保护区啦,放什么烟花

虞泣: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

虞泣:我只是……

我有点冲动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虞泣竟然立刻接了起来。

“学委?”虞泣有点诧异,小小声地叫了我一声。

我一时冲动,这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了声:“新,新年快乐啊虞泣。”

虞泣:“……这句你说过了啦。”

隔着电流,虞泣的声音好像有点无奈。

想和她面对面地交流,想看她的表情。

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我:“你怎么……你现在在干嘛?周围好像很安静。”不如说是安静得过头了。没有烟花,没有电视,没有亲人讲话的声音。

虞泣:“我……我在医院。刚才爷爷突然昏迷了,刚送到市一院不久。”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不起啊……”

“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虞泣轻叹了一口气。“你是第一个和我说新年快乐的人。”

我不知所措,又沉默了一下下,说:“那,那你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呀?”

虞泣那边有点轻轻的响动,像是走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还在抢救,不知道……”虞泣的语气里有一丝难过,一丝茫然。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学委/虞泣……”突然之间,我们一下子同时开了口。

“你先/你先。”又同时说。

虞泣轻轻地笑了一声,“学委,我只是想说,你的那句话。”

“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我能猜到。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也能猜到。

“……还有,我对命运也没有信心。”虞泣像是喟叹般。

我不知道怎么说。虞泣明明和我一样大。明明……

如果说我的生活一帆风顺,那虞泣应该是和我完全相反了的吧。我隐约能猜到,她的家庭好像不是很和谐,她的身体也不好,甚至她在学校的经历也……

命运何以这样对待虞泣呢?我不知道。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今天我家有守岁的习惯,所以我得以在房间打电话到现在。

房间里的时间一点一点走到十二点半了。

虞泣那边又有了一些响动,一阵嘈杂。虞泣匆匆地对我说:“我先挂了,学委。开学见。”

“开学见。”我只能这么回她。我想对她说一句“新年快乐”,但我真的可以吗?

这个新年,对虞泣来说,怎么可能快乐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要对小虞泣动手了(兴奋)

说起来,这两天和好朋友说了新脑洞,好朋友第一反应“你是be爱好者吗?”

我明明是甜文作者!

啊还有,不知道我有没有勾感谢营养液,但是谢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第一次被灌溉营养液没有经验,官网显示的ID让我有点困惑……

总之谢谢这位读者!

☆、第十三章 台风天

除夕的那通电话之后,我和虞泣没有再过多交流,我们还是每天把当天的学习成果发给对方,然后对有分歧的题目分析讨论。

我也有问她:你爷爷的情况好一点了吗?你要不这几天就先……

我:反正作业都做完了,其他都是我们自己附加的

我:你会不会忙不过来?

虞泣:没关系,任务制定出来就要完成

虞泣:忙得过来,我每天只有下午去陪爷爷

虞泣:爷爷抢救过来了,我每天去陪他说说话

虞泣:忙点也好

我心情复杂。想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只好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给虞泣。

再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就是题目了,虞泣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案执行任务,我第一次希望她爽约。不那么遵守诺言也行啊。

假期还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初十就到了,初十一到,我们就得回学校了。

年后的大家好像身材略有变化,我看同学们都红光满面,对于开学这个事实还是一副拒绝接受的样子。

“人类为什么要开学啊——”连哀嚎也没有变,可见这是大家发自内心的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我来到座位的时候,虞泣已经在座位上了,她一如既往地趴在座位上,融入了其他同学之间。

我坐下来,转身看她。

“你看起来很累。”是肯定句。上学期好不容易消散下去一点的黑眼圈又冒出来了,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还好吧,和之前的作息差不多。两个地方来回跑有点花体力。”她倒是习以为常,不过却没有说出医院这个词,看样子是不想多谈。

我也就没有再问了。

各科科代表奉命前来收作业,我和虞泣自然是全都交了,没有遗漏。

虞泣从桌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这种一次性-交齐所有作业的感觉真的很快乐——”

旁边的周欢奋笔疾书,补着一张数学卷子,听到虞泣这句话,对她“略略略”。

我看看虞泣,说:“克制一点克制一点,你应该谢谢我。”

虞泣伸完懒腰又趴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知道啦——谢谢谢谢谢谢学委大人。”

我:……

看她真的是很累,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比较好。

一直到四月,虞泣都是这样一个状态,我看着实在是很担心,在一个大课间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想和她谈谈。

虞泣是被我一路拽着袖子过来的。她在我伸手要拽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手一缩,又把手收进袖子里伸过来。

我对此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她自己,注意到这一点后表情有点微妙。

“你知道要市质检了吗?”我问虞泣。

她揉揉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点点头。

“那你还……你要注意休息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虞泣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明白我问的是什么,她说知道那也就是知道。

“我只是想多陪陪爷爷。”虞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知道你想多陪陪爷爷……或者不然我们学习任务轻一点,不要这样强迫自己。”我张张嘴,把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学委……可是我如果闲下来,我就忍不住会想到爷爷。爷爷得的是脑肿瘤,最多剩下三个月了……我也不能放下学习,已经到这步了,我怕我一松手,什么都没有了。”虞泣的声音很小,有一丝压抑的哭腔。

我听了也有点鼻酸。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虞泣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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