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尚老大,不是拉皮条这么简单吧,你们红莲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赶尽杀绝,嗯,没错,哈哈哈,盛炎想除掉谁还需要找借口吗?”
尚志良咬牙切齿地瞪着何故,他现在受制于人,脑子转得飞快:“何故,你把我绑来到底什么意思?红莲都散了,你还想怎样?要我这条命吗?”
何故:“昨天接你走的不是红莲的人吧?”
尚志良:“是我手下。怎么?何总这也要关心?”
何故看了眼李臻,李臻上前拿起那杯龙井,没有丝毫犹豫,哗的泼在尚志良脸上。
“啊!!啊!!”尚志良大叫,扭动身体。茶放了一会儿,温度没有那么高,但也够他受的。
尚志良闭着眼大骂:“他妈的李臻!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李臻擦擦手,又把茶给他满上了:“尚老大您留着点力气吧,您再不好好回答何总,后面有的是机会让您骂。”
何故:“想好怎么回答了吗?来接你的人是谁?”
尚志良扭了一会,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但还是火辣辣地烧着。他三十多年的老黑帮,什么没见过?就是因为见得多了,才深知黑帮手段的毒辣,这一杯茶只是开胃菜。
李臻满脸的兴奋,金丝边眼镜背后的眼睛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何故旁边,林冬青靠坐在桌沿上,与那晚不同,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双手十指交握,盯着尚志良,关节捏的咔咔响。
尚志良心一沉,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第9章 吵个架
何故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指摩挲着下巴说:“李臻你来。”
李臻上前,坐在尚志良面前的桌子上,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副一次性医用外科手套,不紧不慢的戴好。
尚志良心肝跟着一颤,面前的男人细长的丹凤眼,眉目清秀优雅,柔顺的黑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但是再斯文的外表,也是道上以残忍审讯著称,让人闻风丧胆的盛炎三组长,审一整天手段都不带重样的,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志良宁愿跟林冬青打一架,就算被打个半死,也比落在李臻手里要强。
但他也是个硬骨头,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梗着脖子嚷道:“李臻,今天你弄不死老子,老子他妈搞死你!”
李臻笑了,他最喜欢这种硬骨头,越难啃他越兴奋。
他左手用力捏住尚志良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右手拿了一把钳子,伸进他嘴里,夹住一颗门牙。
“唔!唔唔!!!”牙齿连着血肉,钻心的疼让尚志良扭着身体,两个组员按着他,血从他嘴角流下来。
李臻把牙生生拔了下来,放开尚志良。
尚志良佝偻着身子嗷嗷了半天,吐出一口鲜血:“妈的!他妈的!李臻!”
“尚老大想起来了吗?”李臻欣赏着钳子上的门牙,完好无损,若是还呆在尚志良嘴里,尚志良恐怕恨不得用它咬断李臻的脖子,可惜拔下来就变成了废物。
李臻把牙扔进垃圾桶。
尚志良瞪着李臻,下三白的眼神里全是愤怒。
李臻擦擦手套上的血,又走过来,捏住尚志良下巴。
尚志良心头一凉。
李臻:“尚老大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当个医生,却阴差阳错的进了黑帮,不过我有一些专业知识……”他把钳子伸进尚志良嘴里,带着铁锈的味道充斥尚志良的口腔。李臻夹住另一颗牙,接着说:“嗯,拔光了牙,我们还可以试试阉割……给被你卖了的孩子报报仇……”他轻轻说着,像跟病人唠家常一样的医生,手上持续用力,不是向上拔,而是夹住后拔出一点,牙根松动但还在牙龈里面时,往外一压,牙齿被生生掰断,牙根从牙龈里面扎了出来。
尚志良疼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呜呜呜叫着,满嘴的血混着口水顺着嘴角流,把他的衬衫胸口染红了一大片。
李臻钳子拿出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喊,小声哼着。
李臻把牙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也没再多废话,直接又走过来,捏住尚志良下巴就要再拔。
尚志良拼命摇头:“呜呜呜!”
李臻停下动作,松开尚志良的下巴:“嗯?尚老大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尚志良认命,滚他妈的净海,滚他妈的东山再起,落在李臻手里只有两条路:绝望的等死和绝望的自杀。他张张嘴,声音抖得厉害:“……净……净……净海……”
李臻回头看了一眼何故,何故:“果然是净海吗?手伸得够长啊……尚老大,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尚志良血混着口水往下滴:“手机……”
组员拿过来从尚志良身上搜到的手机。尚志良:“不是……这个,是……是……”他眼球往后漂移了一下。
仅仅一下,林冬青两步上前,从站在后面瑟瑟发抖的男孩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男孩惊讶地睁大眼睛,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手机。
柴观接过手机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软件,点了却没有反应。
尚志良:“他们……联系……我,不联系………我……打不开……”
柴观看向何故,何故点点头,柴观拿着手机回了科技。
何故起身客客气气地跟尚志良说道:“谢谢尚老大配合,劳烦您在盛炎小住几日。”
组员架起满身暗红血迹,奄奄一息的尚志良,扔进地下室关了起来。
李臻意犹未尽地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指着男孩,问道:“这个怎么办?”男孩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抖若筛糠的看看李臻,看看何故,又看看林冬青,突然朝林冬青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手机在我身上!别杀我!”
喊得林冬青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李臻忍笑:“他看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年轻最面善的吧……”
林冬青皱眉,他最烦这种人,一碰就碎,打起架来,拳头还没下来呢,人就先吓软了,娘们唧唧的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
何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倒是个有眼力的人。”他的冬青,最是心善,他对林冬青说,“既然向你求饶,那就交给你吧,你说怎么办?”
林冬青问男孩:“你跟尚志良是什么关系?”
男孩:“我们没有关系!他把我绑来关在屋里不让我出去!”他眨眨眼,抬起头看着林冬青:“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哼!”李臻轻笑出声,这小孩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尚志良逃命也要回来带上你,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他……他喜欢我吧……所以……”男孩眼里含泪,捂住脸,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仿佛忍着天大的委屈。
林冬青虽然烦但也看不得人哭,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我叫杨哲,今年20岁。”
林冬青:“你说尚志良绑了你把你关起来?怎么回事?”
林冬青语气平缓,杨哲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些:“我住雷市下面的小县城,高中毕业跟朋友来平市,在南区一家网吧打工。去年,尚哥……尚志良带人来收保护费,看上了我,就把我带回去……他说他喜欢我,不让我走,给我钱,我家里缺钱,所以……所以……”
俗套的包养情节,林冬青不想听,他打断了杨哲:“你家人呢?”
杨哲:“我爸妈还在老家,我妈身体不好,我爸下岗了,靠给人送货跑腿挣钱……”他泫然欲泣,样子很是可怜:“没有尚志良的钱,我就没钱给我妈看病……他我爸妈不知道我被人……包养,他们以为我找了份好工作……”他突然看着林冬青,眼泪流了下来:“求你们放我走吧,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发誓以后不干这个了!”
天使一般的面孔,嘴里说着包养,在这里哭诉自己生活的不幸,命运的悲惨,林冬青不想评价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林冬青没说什么,走回何故身边。何故叫人把他放在外楼暂时看管了起来。
晚上吃完饭,何故拉着林冬青散步,盛炎山庄在平市市北近郊,占了一整个山头和山下几百亩的土地,山庄三面环山,位于山脚下。山庄里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湖水是山上的泉水流下来,汇聚到这里,老爷子住在这儿的时候,给这个湖起名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