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忘怕这声音会传到隔壁吵醒顾仇，于是赶紧接通。
“你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忘忘。”
俞惊忘愣住。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教练。
俞惊忘也存了柏成鹤的手机号，只不过备注是，柏教练。他觉得TSM的人都很好，所以每个人的备注前都加了姓，这是他对TSM的人的尊重。
所以，这是。
张望川。
俞惊忘也沉默下来。
两相沉默对峙了一会儿，张望川才说：“咳咳，我今天才知道你跟瘟神，哦不，顾仇……你去了TSM？”
“嗯。”俞惊忘点了点头，虽然电话那头看不见。
“TSM挺好，挺好的，只要不在FW就好。”张望川尴尬地重复两声，见俞惊忘沉默着咳了一嗓子说：“其实这通电话主要目的是想和你们道个歉，特别是向你道歉。”
“……”
“我前几天和朱坚联系过，才知道你是因为找我才和那几个外国人起了冲突。”张望川说到这里，有点哽咽：“对不起，我不该一走了之。”
“教练。”俞惊忘忽然开口：“朱坚执意在第三场换下我是不是因为外围赌局。”
张望川猛地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些。”俞惊忘想了想：“但没有证据。”
唯一一次和朱坚通话还没想起来录音，这一次他狠了狠心点了录音。
“是。”张望川说：“FW的老板顾石是外围的庄家，FW的成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冠军，而是更好的操盘，这个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顾石是顾仇的哥哥，这个你知道吗？”
张望川继续说：“顾仇打破LCK统治那年，顾石发现了电竞的商机，所以立马成立了FW。这些年顾仇一直在找证据，但是FW这个俱乐部只是顾石很小部分的产业，而且顾石这个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说到这，张望川像是猜到了什么：“你的手是顾石找人干的？”
俞惊忘没吭声。
“操！”张望川咒骂了几句：“我他妈是傻逼，我早该想到顾石不会轻易罢休的！我他妈光顾着自己跑路了，我操，我应该想到你们的啊。”
因为激动，张望川有些语无伦次：“西东，阿哞在LPL也待不下去了，操，我是个畜生吗？”
“教练。”俞惊忘紧张地问：“西东和阿哞为什么在LPL待不下去？”
张望川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他们现在是冠军，高不成低不就怎么待？西东前些天联系过我，他有来欧洲赛区的意向，阿哞离不开家，如果转会期结束还没有战队联系他，他就决定退役……”
俞惊忘忽然想到阿哞从巴黎回来后激动的说，要回基地猛练派克这个英雄，因为他得到了顾仇的指导。
这些，都是因为他固执地要打第三局。
俞惊忘突然就很难过。
张望川了解俞惊忘，于是赶紧说：“你别揽锅，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
俞惊忘这段时间没有跟西东和阿哞联系过，因为他在进TSM之前是准备悄悄从电竞舞台离场的。
他的归宿确实是黯然离场，是顾仇给他了希望。
或者说给他了一个栖身的家。
结束了和张望川的通话。
俞惊忘打开行李箱，翻出一个户口簿。
这是他自己的户口，户主是他，唯一有资料的一页也只有他。他看着崭新的封皮，伸手摸了摸。
脑中突然多了一个想法，俞惊忘放下户口簿‘蹬蹬蹬’跑下二楼取来一支笔，然后在户口簿第二页上添添画画。
手机又响了下进了一条微信消息。
俞惊忘打开手机。
【Q】：还没睡？
【鱼】：是我吵醒你了吗？对不起。
那头没回，过了一会儿。
【Q】：锁门了吗？
【鱼】：没……
消息刚发出去，‘咔嚓’一声。
顾仇靠着门框：“不锁门是在等我？”
俞惊忘愣了下，连忙捂住户口簿。这才抬头去看顾仇，屋里的白炽灯亮亮的，或许是光线太足，顾仇还伸手挡了一下。
等适应了光亮后，顾仇才放下手。
俞惊忘发现顾仇微微眯着眼，他在夜店当过服务生，知道醉酒的客人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于是也忘记捂户口簿，忙去给顾仇接了杯温水。
等他接水回来，脚却跟灌了铅似得走不动道了。目光所及，顾仇吊儿郎当地坐在他刚刚坐过的位置上，两指夹着户口簿，唇边露出一个格外璀璨的笑意，在灯光下如钻石闪耀夺目。
顾仇见俞惊忘回来，勾了勾手人把人勾坐到自己腿上。
“别动。”顾仇伸手堪堪掐住俞惊忘的腰。
俞惊忘端着水杯不敢动了，也不敢偏头去看手边的户口簿。
顾仇另一手叩了叩户口簿，一声一声落在俞惊忘心里。
他轻声念道：“常住人口登记卡，姓名：顾仇。户主或与户主关系：夫夫……”轻轻笑了下：“我顾氏耽美第一大姓，有此殊荣正常。”
“啊。”顾仇满足的叹息，咬住俞惊忘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该怎么表扬你。”
他曾对严升说过：
什么是正途，将来俞惊忘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户口簿上，那就是正途。
虽然现在户主是俞惊忘。
但，无伤大雅。
第28章 chapter 028
第二天, 顾仇醒了酒想起严升说的热搜，便去看了看。
除了 #顾仇强迫俞惊忘#的热搜，还多了几条。
#顾仇魂淡#
#顾仇畜生#
#顾仇狗b#
#这就是顾仇的爱？#
他自动忽视前几条，直接点进最后一条。
广场最热的那条微博, 是一段剪辑的视频。
俞惊忘粉丝剪的。
顾仇点开看。
视频里, 顾仇推开包厢的门, 目光炯炯地看着俞惊忘：“TSM唯一的规矩就是队内禁止单身。”
第二帧就是柏成鹤接受采访：“……额, TSM一般不会禁止队员恋爱, 但是我们更希望选手们能把重心放在比赛里, 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 比赛输了那就真没了。”
第三帧是阿七被问及恋爱：“目前我是单身，嗯，暂时不打算恋爱。”
第四帧是link和栗子, link说：“我们队里都是单身狗，哈哈哈。”
第五帧顾仇又出场了：“没空谈恋爱，更没空回答你们这些废话。”
然后顾仇的‘队内禁止单身’被剪成鬼畜。
“队队队队……”
“内内内内……”
“禁止单身。”
“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
“队内禁止单身。”
“比赛输了就真没了。”
“队内禁止单身。”
“暂时不打算恋爱。”
“队内禁止单身。”
“我们队都是单身狗, 哈哈哈。”
“队内禁止单身。”
“没空谈恋爱。”
“队内禁止单身。”
最后黑屏一秒，诺大的血红的字：顾狗这条视频你敢拿给忘忘看吗？
顾仇：“……”
说实话，他还真敢。
顾仇想了想, 拿着手机转了这条视频：
【TSM.Hatred】：队内禁止单身, [yeah][yeah][yeah]。
拉了仇恨值后, 顾仇切到外卖软件, 给男朋友点了爱心早餐。随后起床洗漱，开门准备打一局游戏再去别墅外面取外卖。
关门的时候, 顾仇看了眼隔壁。
他昨晚没在俞惊忘房里睡，俞惊忘红着脸说自己要把持，得放假才行。
顾仇想也知道肯定是严升那逼给俞惊忘说了什么, 于是抱着俞惊忘亲了亲就回来自己的房间了。
想到这，顾仇一边下楼一边给严升发消息。
【Q】：人干事？
【严升】：你号没了。
【Q】：？
【严升】：你号没了。
【Q】：你想说什么？
【严升】：你微博号被炸了，你发了什么？
【Q】：……
顾仇登号一看，系统提示微博账号存在隐患。
他笑了下，不急不忙地申述。
嗯，这笔账算在俞惊忘头上。
严升这时打了个电话过来：“得亏是你顾仇的粉丝，换别人的粉丝还真干不出来这事。”
顾仇打开别墅正门，今天的天气不错，他坐在小院里等外卖：“怎么？”
严升说：“你被炸号，你几千万的粉丝都在笑你，你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混成这个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