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美图”,这是温家的趣事之一,是温老爷子的大作。大的四十来岁,小的才十七八。
要知启国贵族的妾室很少在外应酬,至少不会跟男子同席,能出场的只有正派夫人,未婚女子也只有温蓉、夏侯幽这些高贵的女子。
这些姨娘平素里哪里见过这么大场面。满园的纱灯照着,明晃晃的,园里站满了人,她们不自觉地拿着团扇遮住脸,欲语还休。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群女子登时都炸开了锅,“二少…”
有些喊,“景炎…”
“炎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景炎俊眉微勾,脸色已经不悦,看向李意容道,“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意容道,“咦,温二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意思是我请她们来喝茶,你要接回去,可以,拿点茶就好,也不枉费我招呼的功夫了。”
温景炎道,“要多少…”
李意容道,“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温景炎面色阴沉地走到她身边,李意容在他耳边道,“三千白银,还有温蓉不得再开跟我雪宁一样的店铺。”
温景炎只觉得耳边温温热热的气息传来,此时也顾不上她身上的酒香浓烈,冷笑地看向李意容,低声道,“你这是敲诈,”
李意容惊讶道,“这怎么会是敲诈?”她含笑道,“温蓉小姐说,像不代表是抄袭。我不过是请几位夫人来喝茶,怎么算是敲诈?敲诈不应该是这样。我一来没有挟持她们,二来也没有威胁你们,我不过是要点茶而已啊。”
她话一说完。杨安在旁边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拍的桌子乒乓响。他到了温景炎身边,“景炎,你认输吧。”
温景炎回头瞪了温蓉一眼,心想,都是你这丫头惹出的好事。
这些老爷子的姬妾们,除了外人送的,还有老爷自己买的,加起来可不止三千两,无论花多少都得送回去,而且要是失了贞洁,就是丢了温家的脸。
温景炎权衡利弊,对温蓉道,“你去跟她道歉。以后都不准做绸缎的生意。”
李意容道,“不是我,是秦雪宁。我要你当众跪下跟我们的雪宁道歉。”
温蓉心想,秦雪宁不是被权锦抓了么?难道已经救了出来。
她心中狐疑,秦雪宁已经走了出来,“我在这,你可以跪下道歉。”
李意容笑对温景炎道,“怎么样,温二少。这个要求不算为难你吧,像就是抄袭。你已经承认了。我们雪宁为了这个铺子呕心沥血,就这样被抄袭可是十分可惜啊。”
温景炎对温蓉厉声喝道,“跪下道歉。”
温蓉道,“二哥…”
“跪!”
温蓉被这样的温景炎吓了一跳,谁都知道这个二哥哥凶起来是很可怕的,朝着秦雪宁就跪了下去。
李意容道,“大声说,‘我以后都不会抄了。’”
只见园里对着她指指点点,温蓉哪里受过这般的侮辱,泪如雨下,“我以后都不会抄了。”说了几遍,才被扶了起来。
温景炎道,“既然像就是抄袭。但敢问徐夫人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敲诈呢。堂堂丞相夫人,居然敢仗势欺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 灿若明珠
李意容低头笑道,“我刚才什么时候说我要钱?”
温景炎道,“你刚才说了,你要白银三百万两。”他故意加大数字,反正刚才没人听到。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都大呼,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李意容道,“哎,这可是温二少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仅没说过,而且我说的是白观音三钱。这点点茶,难道温二少不打算给我吗?”
至于让温蓉不再和秦雪宁作对,也是实话实说啊。
白观音的确是种茶,而且还是种好茶。
温景炎双手握拳,这个女人!她早就猜到自己会说什么,故意这样说话。
李意容又道,“而且。我的确是请几位夫人来喝茶,不信你回去问问。”
几个姬妾听到李意容谈到她们,纷纷道,“炎炎,真的是喝茶。”
“我们只是来喝茶的。炎炎…”可别误会了呢。
温景炎咬咬牙,“都闭嘴!”
几个姬妾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温景炎甩袍掉头转身就走,“还不跟我回去。”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温蓉和一干姬妾颤颤巍巍地追了上去。
众人都看的心中害怕。
这个徐夫人先对付了权锦,又对付了温家人。
下一个呢,是杨安吗?不由得都看向戴真,刚才戴真也对李意容语气不顺。
这时负责监视权锦的小厮上前道,“徐夫人,赵夫人好像喝不下去了,人已经晕了。”
李意容勾唇道,“怎么。我不是也喝下去了,把她泼醒,继续灌下去。”
众人听着又是心中一惊,这个徐夫人,太…太厉害了。
李意容道,“雪宁,你没事吧。”
秦雪宁已经知道了李意容为她喝下半缸酒的事情,摇摇头,“主子,你快回去休息吧。”
李意容微微一笑,道,“我千杯不醉。”刚说完,整个人就向后仰倒了过去。
徐彦先在边上接住,扶住了她,拦腰抱起离开了。
两人走后,戴真嘲讽道,“没想到徐夫人的酒量那么好。如果让夫君喝那么多,只怕也是受不吧。”
杨安嬉笑地搂住戴真,“夫人吃醋?所以刚才硬是让他们喝交杯酒?我们也可以喝一个啊,我不会介意的。”
戴真道,“少在那里贫嘴,刚才到底去哪里去了,迟迟不来,让我等了那么久,真是坏死了。”
“我坏?哪里坏。”他凑近妻子轻声道,“是床上坏吗?”
戴真登时羞的面红耳赤。
说话间,赵王府灯笼撤去了一些,杨安望着不远处赵长舒正在和权朗对话,携着妻子戴真往外走,微笑道,“也许这几天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
徐彦先带着李意容回到徐府,没想到一到东院,容慧已经等在那里。
李意容曾经说过,去一次她那里,再去一次容慧那里。
但今天肯定是不予理会了。
所以徐彦先抱着李意容,再次和容慧擦身而过。
容慧唤道,“公子…”
徐彦先知道她要说什么,皱眉道,“今晚我要照顾她,下一次吧。”
容慧心想,下一次,还有多少个下一次呢。
李意容从醉酒中悠悠地转醒,刚才在马车上已经吐了一阵,现如今又想吐,把肚中所有的都打算吐干净。
当年在昭安她也是这样应酬,才把胃弄坏的。
徐彦先命令春喜倒醒酒汤来,喂她喝了点。
过了一会儿,春喜犹犹豫豫地想请徐彦先出去,她要给主子沐浴换衣服。
李意容其实也想这样说,可是她全身软绵绵的,连话都说不出,而且今天应该是去容慧那里。
她还记着。
徐彦先对春喜道,“这里我来伺候,你去休息。”
春喜犹豫地看了李意容一颜,只见她躺着床上,双眼紧闭,只得下去了。
两人之前都是在夜里。如今,烛火通明,照的人灿若明珠。
可是如今要她,就等于趁人之危。
他还没那么下作。
沐浴完,替她换上干净的中衣,抱到床上,李意容嘤了一声转向床内。
望着满室狼藉,拿着干净的布的徐彦先笑出声,自己居然在伺候她?
是鬼迷了心窍吗。
……
权朗从后院跑到前厅,偌大的赵王府已经空空荡荡,抓住一个仆役一探听才知道所有人都走了,连自己的义父都已经离开了。
他经不过权锦的水磨功夫,不得不答应了她,去抓了秦雪宁。守到一半,没想到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武器高强,十分厉害,男子的身边还有个赵长舒。
那个高手,自己不见得打不过,但是赵长舒的话,就不一定了。
他一下遇上两个克星,一刚,一柔,把他搞得七荤八素的。
赵长舒对着他一笑,更是深深牵动了他的心。本来他想,这赵长舒乃男子,但现在看来,男女根本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