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翻身后(160)

成为年轻一辈中第一个到达领域境的人。

但这还不足以对抗早就停驻在领域境圆满的星主。

再多的兵,也无用。

“照我说的做。”南柚没有过多解释,音色浅淡,语调是淡淡的命令。

荼鼠直立地站着,小小的尾巴打着卷,它两只爪子轻搭在她的裙摆上,一双眼睛像是要流泪般。

“右右,你别伤心。”

南柚点了点头。

“外面怎么样了?”南柚天鹅一样的长颈动了动,问。

钩蛇如实回答:“炬钭大人说清漾身受重伤,命身边的从侍送她回花界养伤了。”

南柚唇角往下压了压,手指摁了摁疼得不行的太阳穴,道:“将此事完完整整告知夫人。”

“都出去吧。”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三日之后,云舟返回星界王城的时候。

流枘在下面等他们。

“右右。”她显然是哭过了,上前几步想抱抱她,却被南柚下意识闪身躲开了。

“我回自己院子。”她淡淡地丢下一句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昭芙院去了。

沿路,是身着金甲,面目肃整的军士,盔甲上,印着王君指挥使的图样。

南咲见到这一幕,心中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竟打算逼我让位。”

面对他,流枘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夫妻两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青鸾院,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

流枘一下子爆发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声音扬得尖了些,情绪有些崩溃。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该如何?”星主这几日的痛苦,旁人绝对体会不到,“留影珠的影像摆在我面前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天君,炬钭,花界的两个老东西,孚祗和右右,我弃前者保后者,有错吗?”

“但凡换个场合,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我偏袒南柚,别说三日,三月的时间我都给她。”

“荒谬至极。”流枘冷然笑了一声,“你这些说辞,往日瞒右右,瞒朱厌,尚能如愿,但我与你夫妻上万载,你心中偏向谁,我看不出来?”

“你身为星主,就那么急着给自己的女儿定罪?当时情况已经危急到炬钭提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清漾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女儿在大殿上,连着否认那么多声,你一个字都不信?”

“南咲,你摸着自己良心说,只要清漾和右右对上,不论大小事,你哪一回,是帮右右了的?”

她恨恨咬牙,一字一句道:“干脆,我将清漾从花界接回来,给她冠以南姓,我带着右右和胥胥回妖族过日子,你们这对情深意切的叔侄两也正好享天伦之乐。”

南哾的脸色铁青。

留影珠,他手中也是有的,就是因为有,就是因为亲自记录过,所以才打心眼里笃定。

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是南柚下了命令,就是孚祗自作主张。

哪怕到现在,他仍是如此认为。

所以在他眼中,他没有不信南柚,他只是不信孚祗。

傍晚,天黑得快,阴云堆叠,风摇雨曳。

南柚一身寒气,将手中的纸张啪的一声丢到星主跟前,还有穆祀从琴家带回来的两个人证。

“这颗留影珠,王君看看。”其中一人将掌心中青色的珠子递到星主手中。

里面的影像一经激发,便投在了半空中。

等看到那张脸。

听到那几句字字谋算的话。

星主的脸色,彻彻底底白了下去。

第126章 真相

青色的珠子里,影像投照出来。

那个被穆祀带回来的人适时补充:“这是当年,那人与我琴家做生意时,对方赠于我们的一颗留影珠,里面记录的,正是整个交易过程。”

半空中,琴家家主对着坐在对面带着面具的人道:“琴家不与来意不诚的人合作。老夫重视这珠子,从总府赶来,你戴假面,用假声,来历不明,老夫如何信你?”

琴家以符篆和法宝生意从远古传承至今,家主一个赛一个精明,妥妥的老狐狸,太知道怎么拿捏买卖者的心理了。

“我家主子不喜张扬,这珠子的买卖,你们名利双收,与何人合作,重要吗?”

琴家家主笑了一声,身子往前倾了倾:“这可不是一笔小买卖。”

“你问遍四海八荒做这块的家族,也找不到比我琴家出价更高的。”

两人无声对峙,片刻后,琴家家主对面坐着的男子,才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具。

正是在大殿上指认南柚而后自戕的丹青。

对话还在继续。

丹青道:“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这留影珠制作繁琐,我们这的数量也不多,之所以不自己出售,看重的就是琴家的人脉。”

奉承话,谁不爱听。

琴家家主点了点头,道:“老夫心中有数。”

当时在大殿上,丹青跪着,衣衫褴褛,脸几乎被抽得开了花,琴家家主根本没往他身上想。

直到他死前的那声善恶有报,听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意味,琴家家主才蹙着眉,努力回忆起来。

隐隐的猜测,在穆祀亲自拜访的时候,几乎已经成了八九分的确定。

等影像结束,琴家来的那位管事又道:“星主容禀,我家家主让我带一句话来。”

“做这买卖前,他以为对方看重的是能得到的钱财,但这两日想通之后,才知,他们想要的,是借琴家之手,将留影珠推向六界所有的权贵之家,让大家都形成一个留影珠只能记录而不能篡改的观念。”

“星女殿下,是中了圈套了。”

等琴家的来人走了,南柚径直翻了翻那几页纸张,将它们丢在星主跟前的桌子上,声音要多凉有多凉:“还有这些,看看。”

星主的拳头已经攥得紧得不能再紧,他全身都绷紧了,僵直了,近乎机械般地拿起了那几张泛黄的纸。

那是一些勾画精细的陈年图样。

下方的署名,龙飞凤舞两个字。

横镀。

“我特意让人去查过,横镀生前,曾是星界最厉害的锻造师,当年留音珠的问世,也有他的参与。”

“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南柚讥讽似的扯了扯嘴角。

从看到影像的那一刻起,星主的心中就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几日前的所作所为。

她掉着眼泪矢口否认。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下来求他。

她所言所行,万般恳求,他一句都没信。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几乎用命换来的女儿。

他从未给过她信任。

一丝一毫都没有。

身材高大的男人头一次在人前红了眼角,他声音粗噶,说得艰难:“右右,是父君错了。”

从前很多次,他稍微哄她一下,说一些道理,她心里就是再不愉快,也都让事情翻了篇。

她总是想着,父母哪有不为儿女好的呢。

可南柚现在看着他悔恨自责的神情,内心涌起的,只有厌恶和不耐烦。

瞧,装装样子,假惺惺的,谁不会呢。

孚祗能因此回来吗?

时光能倒流吗?

星主的心,被她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态度刺得流出血来,就连呼吸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意。

他摁了摁喉结,像是要把喉咙里堵着的那团棉花揉散,好让出口的声音自然一些:“父君对不起你。”

南柚冷眼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冷漠的局外人。

从小到大,相比流枘,其实南柚更喜欢黏着星主一些,而父亲对女儿,好像又总是要溺爱一些。

但在这一刻,星主突然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预感。

他要彻底失去这个自幼乖顺比谁都心疼他的女儿了。

他的眼皮接连跳了几下。他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除了一句硬邦邦的对不起,其余的话,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太苍白,太无力了。

孚祗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却能窥出一二。

那是她挂在嘴边数千年的骄傲,是她提起来就要笑的存在。

还有那根断裂的绸带。

他亲自出手,逼死了南柚喜欢的男子。

而他,常常自诩正义,上至朝堂,下至故去的兄弟,什么都顾忌到了,独独忘记了她。

月明珠的光明明灭灭,闪在眼皮上方,好像在嘲讽他:你看,事情发展成今日这个局面,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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