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配做佞臣(100)

杜欢:“胡说!”

系统如同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锋毫不留情的切开杜欢的胸膛, 将她那颗心剖出来, 放在显微镜下评断:“我并没有胡说。你其实心中清楚, 如果没有我, 你会那么坚定的与封晋在一起?你所倚仗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本系统所开的金手指, 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与粮种、所有能够帮到他的东西。正因为你笃定他离不开这样的你,才敢向前走。如果是平凡普通一无所有的你,你还敢跟他走下去吗?”

它下了结论:“你不过是个自私怯懦贪心什么都想要的女人罢了!”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杜欢被它的一席话说的后背发凉,透过它的评断仿佛看到了自私的自己, 一个在封晋面前并不完美的, 平凡普通的自己。

她甚至在最情浓的时候, 都不敢把真实的自己全然袒露在他面前。

何等卑怯?

系统冷笑:“我说的没错吧?没有了我, 你什么也不是。既做不了大燕的国师, 也做不了大燕未来的皇后, 谈何解绑?”

杜欢什么也没说, 只是安安静静坐着。

送凤冠的宫人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还是听不到里面唤人,小心到门口来打探, 发现国师一个人呆呆坐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吓了一跳。

“国师——”

“娘娘——”

对方神思不属。喊的次数多了,她竟然起身过来关门,神色黯然:“不要来打扰我,让我静静!”

杜欢这一静便是三日。

三日未出房门,足以惊动府里的人。

先是姜穆察觉到了未上饭桌的杜欢,问侍候的下人:“阿欢呢?怎的不一起来用饭?”

下人回道:“听说宫里送了凤冠给国师,她在房里坐了一个下午不见出来。送凤冠的人说国师盯着凤冠眼都直了,一直在发呆。”

姜穆问凌子越:“这孩子想什么呢?”

凌子越对他还未释怀:“我哪知道。这丫头从小就奇奇怪怪的。”

冷阅:“她不会是想逃婚吧?”

莫鸿:“瞎说!小师妹不是那样人。”

冷阅:“她也不是头一回偷跑了,还是派人盯着点,免得这丫头发现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一失宠便会被打进冷宫,要老死在一间屋子里。到时候可把咱们坑惨了。”

他嘴里说着刻薄的话,手底下却不停,捡桌上杜欢爱吃的菜装起来:“我去瞧瞧,别是真的想逃婚吧。”

莫鸿:“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过去还不得跟小师妹掐起来,还是我去看看吧。”

姜穆也要起身去看,被凌子越横了一眼:“你过去她未必肯说。”又吩咐俩徒弟:“不行就派人告诉燕帝一声,没事送什么凤冠过来,吓到这丫头了吧!”

莫鸿忙拦:“师父,使不得。近来朝中不太平。听说京里有传言燕帝得位不正,先太后幼子还活着……”

封月还在凌子越身边做个使唤丫头,这次也随凌子越一同进京,她身上的毒也解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再不似旧时鲁莽少女,听说此语顿时吓的面色惨白:“奕儿还活着?是谁如此恶毒,想要他的命?”

封晋威名天下皆知,平定天下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已有盛世迹象,就算封奕手底下有二十万雄师,恐怕也无力同他争夺天下,更何况从宫变之中逃离的封奕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儿而已。

若侥天之幸,他还活着,那推他出来的背后之人可谓恶毒之极,这是活活要将他推进火坑啊。

凌子越:“这事你要进宫去问皇帝了。”

封月向他叩头:“求国师送我进宫,我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去求皇兄,求他能留奕儿一条命!他还小,什么也不懂,只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凌子越:“你当真不怕死?”

封月连连磕头,脑袋砸在地砖上,很快额头便磕出了青印。

冷阅去送饭,莫鸿带封月进宫。

一别经年,当封月跪在封晋脚边,兄妹俩人心头都涌上物是人非的感触。当年的封晋不过是大燕皇宫里随时会夭折的皇子,幸运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谁会看好他呢?

而封月,却是先帝与先皇后膝下明珠,宫里最得宠的小公主,多少人找机会趋奉,只要一句话,多少好东西得捧到她眼前,任她来挑。

封晋没想到事隔多年,兄妹俩还能再见。

“起来吧。”他谈不上温和,多年身居高位,很自然便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

封月却久居人下,被凌子越使唤来使唤去,如风中浮萍,再无依仗,早非当年趾高气昂的小公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求求皇兄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留奕儿一命!他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推他出来的人居心不良,明知皇兄江山稳固,却还要把他推出来,也不知道是何居心。求皇兄留他一命,月儿这辈子愿意吃斋念佛为皇兄与皇嫂祈福!”

本来封晋态度冷淡,毫无波动,但是被她一句“皇嫂”触动,眉眼间竟然柔和了下来。

“既然你要求朕,朕也不能作视不理,令背后一帮宵小如意。”

他当即下令:“来人,带封月下去,到时候抓到了幕后之人,若是封奕还活着,将人交由她抚养。”

一个黄口小儿而已,还碍不着他的江山稳固。

符炎带着封月出去了,过得三日却将人抓住了。

原来封奕被张皇后秘密送出宫之后,便落到了朱笙歌手里。

朱笙歌在先帝晚年,封晋前往舒州之后,便与张承徽接上了头,此后成为张大将军座上之宾,并深得他的信任,还把他介绍给先太子,有时候张皇后身上不舒服,也会服一点五石散。

朱笙歌八面玲珑,跟着先太子见过几回张皇后。

张皇后穷途末路,无人可托,便将封奕设法交到了与朝局无碍的朱笙歌手上。

朱笙歌捏着这张牌久未出声,等封晋征伐之时,也曾小有动作,但无奈封晋留下来的人都是能干的老臣子,一些风言风语便被压制了下来。

在绝对的武力之前,任何的流言蜚语都不足以与之抗衡。

天下大定之后,朱笙歌自感回天乏术,便开始大肆贩买五石散。

封晋深知其害,上位之后严令禁止买卖五石散。没想到近来却有监察御史上报,京中有人暗中开始贩卖五石散,立刻便引起了她的重视,下令彻查此事。

一根线头扯出一串,朱笙歌做的再隐秘,也有迹可循。如今京中户籍管理很是严格,很快他便被揪了出来,连同懵懂的封奕。

封月见到封奕的时候,他在朱笙歌的别院里穿着一身小龙袍,小小的孩童像个人偶似的被摆布,竟然还一板一眼摆着皇帝的腔调,张口闭口便是“朕”。

封月哭着上前去抱他,数年不见他竟不识得亲姐,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女人,竟敢在朕面前哭?”

他周围侍候的正是旧时张皇后身边的宫人,自知难逃一死,将人送到朱笙歌处便听从他的指派,将他从小当个小皇帝般养大,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封月颤抖着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语带泣音:“住口!再称一声‘朕’,我割了你的舌头!”这时候不狠,待见到封晋,恐难逃一死。

封奕被吓的连哭也不敢了,求救的目光投向被押在地上的朱笙歌,还有云梦泽叛徒张茹:“秦嬷嬷——”

张茹原本就是张皇后宫里旧人,如果不是害了封月,更不可能早早离宫,后来被朱笙歌收留,才又多活了几年。如今也是穷途末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听从朱笙歌指派。

朱笙歌使个眼色,她顿时暴喝:“放开封奕!不然信不信我让他立刻毒发而死?”

封月眼珠子都红了,如果不是当年误喝了她下了蛊毒的茶,自己何至于远走他乡,连父母兄长最后一面都无缘得见。

“老乞婆,都是你!”

符炎来时,还有莫鸿相随。同是云梦泽的弟子,莫鸿无惧她的蛊毒,当即上前去抓人:“我师父正想清理门户,没想到张师叔亲自送上门来,也省得师侄到处去寻你了。”

一干人等只能束手就擒。

只是封奕有些麻烦。

他被封月扒了头上皇冠,脱了身上龙袍,身着单衣狠揍了一顿,拖回宫去请罪的时候,却晕了过去,莫鸿上前一看,便断定出他被下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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