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混着酒精味儿的温热鼻息打在脖颈上,一下一下的,江遇白身子僵住,鼻尖满是她身上甜甜的味道,勾的人嗓子发痒。
她脑袋埋在他肩膀上黏人地蹭了蹭,声音低低的,撒娇似得,“白白,头好疼。”
江遇白胳膊环住她的腰身,将人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哄她:“休息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就不疼了。”
初缈眼圈红红的,窝在他怀里很听话地点点头。
安抚好小姑娘,江遇白起身去了厨房煮醒酒汤。
等他端着碗出来,初缈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蔫蔫地揉了揉眼睛,仰着脑袋问:“喝了这个,头就不会疼了吗?”
江遇白在她旁边坐下,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醒酒汤,等温度降下来,递到初缈唇边。他声音温柔低沉,“对,喝完了就不会疼了。”
初缈眨眨眼,看着他手里的勺子,忽然皱了皱眉,沮丧地说:“可是偶像剧里都不是这么演的。”
江遇白:“?”
她不太开心:“他们明明都是用嘴喂的。”
“……”
初缈眼睛水润润的,“哥哥,你为什么不这样喂我。”
她委委屈屈看着他,不满地瘪了瘪嘴,继续控诉:“你都不和我接吻的吗。”
江遇白:“……?”
第21章 漂亮 只喊了一个晚上你都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 初缈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黑白色调, 窗帘紧紧拉着,光透不进来,整个房间都暗沉沉的。
她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会呆儿。
记忆里意识还清醒着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她端起了放在江遇白面前的那杯白酒。
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初缈:“……”
第一次喝酒,只喝了一杯白酒,就这么光荣断片了。
她坐起身, 掀开了被子。
衣服都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一晚上被睡得皱皱巴巴的。
初缈松了一口气,下了床,踩着拖鞋往外走。
意外的, 竟然一点没有宿醉后的那种难受感。她压住卧室的门把手, 推开门。
客厅阳光通透, 光线很亮。男人就在阳台边,蹲着身, 往地上放着的白色猫爪碗里倒着猫粮。别睡了和别吃了盯着小碗一动不动地窝在他脚边。
初缈揉了揉脑袋, 后知后觉, “……江老师?”
江遇白抬眸, 浅棕色的眼瞳看她半晌。小姑娘站在卧室门口, 脑袋上的头发乱乱的翘起来,刚睡醒的眼睛雾气朦胧, 茫然地喊着他“江老师”,把昨天晚上那点事忘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忽然就生出来点不那么美好的小情绪,“睡好了么。”
别吃了摇着尾巴颠颠跑到初缈跟前,爪子扒住她的腿, “汪汪”叫了几声。
初缈撸撸它的脑袋,点点头,想着自己昨天断片的事。
她以前并没有喝过酒,但是却见过沙新雨醉酒后的样子,大半夜的抱着电线杆非说是自己男朋友,在马路上又哭又笑地唱着《青藏高原》。
最后险些被附近居民以扰民的理由报了警。
她想到那个场景,沉默了下,迟疑着开口:“江老师,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一些……很过分的事?”
江遇白站起身,将手里的猫粮放回柜子里,走到她面前。他眼梢轻挑着,“你说呢?”
“如果没有做一些过分的事,”他声线低低沉沉的,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怎么会在我家里。”
初缈:“……”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下意识就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听到男人懒懒笑了声,“怎么,不想对哥哥负责?”
初缈身子一僵,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最后干脆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江老师,你说吧。”
江遇白掀掀眼皮,面不改色,“你说你很快乐。”
初缈:“?”
“快乐地抢了我的冰淇淋,抱着我喊了一晚上的哥哥。”
“……”
“还问我为什么不和你接吻。”他眼神幽幽,“转头就没有良心地睡着了。”
“……”
江遇白点点头,“你是挺快乐的。”他看着脸早就红成一片的初缈,慢悠悠地说:“哥哥可是忍了一整个晚上。”
他偏了头,靠近她耳边,意有所指,“你准备,怎么办?”
他声线低而缓,最后三个字轻飘飘地吐出来,初缈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怔住了。
两个人距离很近,她一抬眼,就直直撞进了江遇白带着暗色的眼瞳里。她心里一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我、我不记得了呀。”
她懊恼地垂下眼睫,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你怎么还要跟喝醉酒的人计较呢。”
她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说服力,卷翘的睫毛不安地轻颤着,耳朵嫣红一片。江遇白轻笑了声,抬起手指,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垂。
温度热到惊人。
他冰凉的指尖贴上来,初缈身子一颤,受惊般瞪大了眼睛,“你干嘛呀。”
小姑娘没有打耳洞,耳垂小巧圆润,他指尖捏着那一小片细嫩皮肤,一下一下轻轻揉着,“不计较也行。”
他挑了挑眉,想到刚才听到的那几声“江老师”,心情不太美丽,“以后都得喊哥哥。”
“……”
初缈忽略掉耳垂上的温柔触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只喊了一个晚上你都受不了。”她声音弱下去,“如果以后都这么叫,你得忍多久啊。”
江遇白动作一顿,看她的眼神里涌上大片暗色,喉结滚了滚,“试试?”
初缈身子顿时僵住,怂哒哒地缩回脑袋,“我说错了。”她拉住他的T恤衣摆,讨好般晃了晃,软绵绵喊了声,“哥哥。”
江遇白挑眉看她。
她舔了舔唇,不确定地问:“我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再干什么了吧?”
江遇白唇角扬了扬,像是才想起来,“你还递给了我一张黑卡。”
初缈懵了:“……?”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要养我。问我能不能……”他顿了顿,在初缈快要崩溃的眼神里,后面那几个字转了个弯,“能不能和你拍个吻戏。”
“……”
江遇白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倾了倾,懒洋洋地说:“小姑娘,原来你进圈拍戏,就是因为觊觎我?”
初缈:“……”
她脑袋里轰的一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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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初缈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回了剧组。
下午是她和路言川的对手戏。
《十七岁的年少》虽然是部校园剧,但是编剧明显深谙现在观众喜欢看追妻火葬场的酸爽心理,于是校园剧的前半部分,都是初缈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路言川的酸涩单恋,而路言川不仅对她爱答不理,还觉得她很烦,处处躲着她。
比如今天这场。
临近月考,初缈和路言川约好放学给他补课。
结果打了下课铃,初缈一个人在教室等了两个多小时,才发现路言川早就和一帮狐朋狗友翘了自习课去网吧开黑。
她很生气地去网吧找路言川,就听到路言川朋友的批话:“你那个小青梅不会还傻乎乎的在教室里等着你吧。”
路言川键盘敲得啪啪作响,满不在意:“谁知道呢。”
朋友调侃:“对你这么上心,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路言川继续不当人,“那哥们还挺惨的,被这么个烦人精喜欢上,以后日子简直能用水深火热形容了。”
朋友:“你家小青梅长得还挺好看的,不然考虑考虑?”
“你喜欢你上啊。”路言川轻佻地笑,“哥们帮你牵个线?”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初缈再也听不下去,拎着书包红着眼睛离开了。
这一场戏拍完。
初缈和孟笙坐在休息室里聊天,路言川敲了敲门。
他手里拎着两瓶矿泉水,放在两个人面前,“初缈妹妹,那都是剧里的态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初缈刚拍完哭戏,眼睛还是通红的,她摇摇头,“没关系,拍戏而已,我能分得清的。”
路言川舒了口气,想起来她没回的那条消息,“你和江老师关系很好吗?”
初缈还没来得及回答,孟笙已经插了话,“缈缈不是江老师的粉丝吗?”她说:“江老师对粉丝一直都很好的啊。她还和江老师一起拍过戏,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