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拨通他的电话,得知了他的病房号,快速飞奔过去。
梁母见到秦蔓,热情地招呼她坐下,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
她是看着秦蔓长大的,这么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儿,简直是她梦想之中的儿媳。
自己的儿子也是眼馋着秦蔓好久。
可是奈何,这秦蔓根本就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啊。
梁母叹了口气:“你们聊,我先出去买些东西。”
“你怎么车祸摔成这样?平日里你的车技不是很好嘛?”秦蔓打趣道。
梁爵被她说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跟你商量个事,咱们假结婚吧!”秦蔓道。
“假结婚?”
“我父母逼得紧,到处给我安排相亲,我现在又想冲事业。这样,咱们明天去领证。同不同意?一句话!”
“我当然愿意!”要不是脚上安装了钢板,梁爵恨不得跳起来,将秦蔓扛在肩头转圈。
秦蔓,可是他儿童时的梦,少年时的梦,永远的梦。
“那你好好休养,明天不见不散。”
望着秦蔓离去的背影,梁爵有好多话想问。
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忘了郭远。
想问她就算是假结婚,以后变成真结婚的概率多大。
可是,他不敢问。
他怕她突然反悔,他承受不起。
梁爵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檬的电话:“在哪?”
“什么事?”
苏檬冷淡的反应让梁爵有些不适,平时,只要自己拨通苏檬的电话,她总是说个不停,仿佛等了很久,要把话一股脑地说完才罢休。
“我有事找你,很急的事。”
“那我过来。”
苏檬拖着沉重的脚步,扶着墙,慢慢走到了梁爵的病房。
梁爵看到苏檬绑着绷带的手,心底突然涌起一丝愧疚:“你受伤了?身体还好吗?”
“找我什么事?”
苏檬的冷漠让梁爵有些不舒服,他清了清嗓子,将随身携带的离婚协议书丢了过去,黏在上面的还有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苏檬看了看,将支票还给梁爵。
“你不同意??嫌不够?不要太贪心!知道你母亲欠了我多少钱吗?今天这离婚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否则,明天我就会找律师起诉你的母亲和弟弟,告他们诈骗!”
“离婚协议书我会签,但你的钱我不能要。我母亲欠你的钱,我会还的。”苏檬掏出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檬爽快地让梁爵有些不敢相信。
他准备了许多话,还没等他说出口,苏檬就将离婚协议书给签了。
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屈得很!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梁爵突然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那么爽快地签了离婚协议,而且一分钱都不要?如果你没做亏心事,你会这样?”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走了。”
“站住!你的肚子怎么平了?肚里的孩子呢?”
“没了。”苏檬淡淡道。
梁爵咬牙:“你竟然为了外面的狗男人,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你他妈就是个毒妇!说吧,打算和哪个野男人远走高飞?行啊,苏檬,看不出来,心机很深嘛。之前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我都差点信了。你要是不做替身,出来演戏,肯定影后。”
苏檬没有理他,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苏檬!”
深夜,苏檬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三年,脑海里全是梁爵的影子。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骂、他的打,全是他。
苏檬闭上眼,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呢喃道:“别了,我那喂狗的三年。”
第二天,梁爵坐在轮椅上,让助理开着车,将他和苏檬带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你们双方要不要在考虑考虑?”调解员问道。
“不用 。”
“不需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梁爵惊讶地看着苏檬,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自己似乎完全不认识了。
本以为她会犹豫,会后悔,会祈求。可她是那样的斩钉截铁,灭有留有一丝余地。
苏檬拿起笔,在离婚证书上签字。
“先生,该你了,请在这里签字。”
梁爵回过神来,也拿起笔,签下字。
写完“梁”这个字时,他的心突然少了些什么,她停下笔,看向苏檬,苏檬安静地坐在木椅上,不哭不闹,面无悲喜,仿佛刚刚签完离婚证书的不是她。
梁爵气得厉害,重重地将“爵”字签完。
走出民政大厅,梁爵道:“如果有一天,瞒不住了,让奶奶知道了,她问起离婚的原因,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喜欢上了别人。”说完,苏檬走向公交站台。
“我让小丁送你回医院。”
“不了,离了婚,就是陌路人,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
苏檬站在公交站台上,余光瞥见了秦蔓,她带着墨镜走向了民政局。
苏檬扶住公交站台的扶手,泪水簌簌落下。
原来,他这么急着离婚,是要和别的女子结婚。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骄阳,弯起嘴角:“今后,愿你好,祝我安。你们百年好合,而我,也会遇到我的幸福。”
第30章 早春的夜,还有一丝凉意……
早春的夜, 还有一丝凉意。
江水湍急,仿佛是过路的旅人,有着说不完的心事。
一艘游轮在江上缓缓前行, 四周放着烟火, 给这寂静的夜带来些许暖意。
梁爵轻抿了一口红酒:“你说不方便办婚礼, 今夜游轮上的烟火,就算是为我们的婚姻助兴了。放心,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没人敢说出去的。”
秦蔓浅笑:“谢谢你这次又帮了我。除了你, 我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人假结婚。你放心, 只要你有了喜欢的人, 我立刻配合你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梁爵眉头轻蹙。
自己千方百计得到的梦中女神,怎么舍得离婚呢?
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个自己从孩童时,就肖想的女子, 今天终于领证了。
兴奋得脸颊有些发烫。
“你是不是喝醉了?脸这么红?”秦蔓关切道。
“没有, 可能有些热。”
梁爵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小提琴乐队开始奏乐。
“我来变个魔术吧。”
梁爵伸出空空的双手,转个身,从怀里变出了了个绿羽金顶的鹦鹉。
鹦鹉叫道:“蔓蔓,你好漂亮。”
逗得秦蔓哈哈大笑。
梁爵一只手从鹦鹉的尾巴上划过:“它刚刚下了一个蛋。”
秦蔓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梁爵将鸡蛋砸开,露出一对钻戒。
他自己戴上了一个,接着托起秦蔓的手, 把另一只钻戒戴在她的手上。
“新婚快乐。”梁爵笑道。
“江风有些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秦蔓不动声色地取下钻戒, 还给梁爵。
梁爵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你收着吧,就当是还我假结婚的人情。实在不想要,将来离婚的时候再给我。”
秦蔓的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终究将钻戒收回到背包里。
游轮靠了岸,梁爵参扶着秦蔓下了船。
“今天我先自己回去,把领证的事向父母说声。”
梁爵知道她这是拒绝自己送她回家,一股闷气在胸中萦绕,无处发泄,只得点了点头。
深夜到了家,梁爵打开房门,漆黑的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打开灯,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澡,才发现没有热水。
“操!”梁爵低声骂了句。
回到自己卧室,打开抽屉,看见一枚戒指。
那是三年前,自己向苏檬求婚的戒指。
那时候,被迫娶了苏檬,婚礼上,被迫戴上了戒指。
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迫的。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自己感到无比恶心。所以一结束婚礼,便取下了戒指,仍在抽屉里。
想起今晚秦蔓取下戒子的样子,梁爵的脸色黑得可怕。
他来到秦蔓的房间,看见她的衣服和床单都在,踹了门一脚,立刻拨通苏檬的电话:“你在哪?把你的东西给我捡走!现在我不想看到你的任何破烂!”
“那请你帮我扔了。”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命令我?”梁爵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