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渣了谁(8)

陈美娟把几个豆浆桶提到门口,准备叫她,不料沈夏转身与她对视,“早呀,老妈。”

“早个鬼,起来了就快点起床,别等会闭眼又睡过去了,你今天要上学呢。”

“好的。”

她麻木地撑起身,踩着旁边的柜子下床,床是铁质的老式的,连个爬上爬下的□□也没有。

刚进教室就听间姚白的唉声叹气。

她拿着手机一下一下往课桌上摔,最终憋出一句“艹”,看的出的确是个不会骂人的。

“怎么了?”

“手机上不了网了,”姚白继续摔着手机解释道,“我写了作业,打算在交卷子前把周末圈出的单词抄一遍背,有一个周末注释时太草了看不清想查一下结果连不上网。”

沈夏环视教室一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教室前面,屏蔽器静静放在地上,被前面的桌椅挡着,不故意去看难被发现。

“上星期班会课宋松颜说了这周开始装信号屏蔽器,”沈夏微笑,“让我们远离手机,好好复习。哦,你当时在写作业。”

“艹,”姚白艰难地爆出一个粗口,“是老宋没事就在班会课上说废话。”

沈夏低头看她卷子上被圈出来的单词,沉默了一下,“易于携带的,大概这个意思。”

姚白端正地把单词抄在本子上,“感谢大佬。”

“客气。”

管中窥豹,信号屏蔽器在这个学校并不得人心,时不时就会有人把它的线偷偷拔掉,心机点的是拔一半,看着还接通其实已经没用。

不过,这种小心机在老师面前也就瞒了几天,鸥哥——沈夏班的数学老师阮鸥,混熟后大家叫他鸥哥,发现后不到一天全年段的老师都知道了。

鸥哥是个脸圆心宽的主,下蹲捏着线时笑容猥琐,“我说怎么连了屏蔽器某些人还是心不在焉,原来是这样。嘿嘿,你们呀,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懂你们的心思啊!”

宋松颜理所应当把下午地理课的前面一段当成班会课,他宛如中了头彩的新嫁妇一般骄傲:“你们以为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可以瞒过去吗?才几天,阮老师就发现了。”

宋人生导师松颜侃侃而谈:“小聪明成不了大事,大智若愚听过没有。这些小聪明能顶什么用。”

宋松颜说的信誓旦旦,不到两周惨遭打脸,小聪明在其他方面起不起作用不知道,至少在信号屏蔽器上起了作用。

有人打电话给教育局说,学校的屏蔽器干扰了周围居民的信号。周末教育局的人特意过来测试屏蔽器的屏蔽范围,虽然最终结果没有干扰到周围居民,但校领导几番思考还是撤去了屏蔽器。

以上均属于年段谣言,但根据消失的屏蔽器和宋松颜宛如小产的脸色可推测大致属实。

由于力是相互的,越压迫越抵抗,越抵挡越压迫,校领导对于这次的打报告行为很快做出反应,从本周开始,周六要到学校,上午一张文综卷,下午开始讲卷子。

教育局的今年的条例是周末学校可以让学生来学校自习,校领导们揣摩上意,妥妥打着擦边球过去,让大家一腔打小报告的热血在政策面前凉透。

老师都是从学生时期过去的,没有人能在他们面前撒野,哼。

班级一片哀鸿遍野,姚白半个身子在瘫在桌上,宛如咸鱼。

“开心吗?”沈夏揶揄地问。

“开心个鬼,他们有病吧,我周六还有补习呢。”

今天的姚白也在重压下愈发暴躁。

沈夏倒是有些开心,她周六可以在学校复习了而不用去市图面对庄琳,即使他们就那么对坐着写作业,两天不说一句话,她也能感觉到隔阂。

她努力劝解过自己,但没有丝毫的作用。

沈夏最终把着归罪于安全距离,是个体防御机制本能的作用,与她主观意愿无关。

第 7 章

高三的时光总是冲忙而充实,早上7点30开始早读,中午两个小时吃饭睡觉,晚上9点30下自习,卷子、练习册、知识点,一张张写,一本本看,一个个吃透。

当带着丹桂味道的秋风转为凛冽的冬风,成绩单和一沓练习卷堆满课桌,姚白终于靠着自己的不懈的努力和不懈的氪金挤进年段前80,寒假也就到了。

最后一节课上,姚白按科目把卷子分好,和沈夏抱怨:“我妈决定给我报一个一对一的数学班,我去见那个老师,她拿题给我摸底,我说我不会求函数,她竟然说我奇葩。”

“奇葩其实是个褒义词,”沈夏笑得开心,“夸你呢,奇特又美丽的花朵。”

姚白“呕”了一声,“你少说风凉话,她才奇葩呢,我一节课给她两百块,顾客就是上帝,她什么脸呀说我奇葩,数学好了不起。”

“是呀,了不起。”沈夏继续调侃,“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沈夏,”姚白佯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是个文科狗。”

“没忘没忘,你最后不会还在那里上课吧?”

“切,换了一家,她都说我奇葩了我还上她课干嘛?”

“硬气。”沈夏说。

“你寒假准备干什么?”姚白问。

“市图复习,一起吗?”沈夏邀请道,“不出意外全天都在,你补完语数英文综后来看看我。”

“噫——”姚白嫌弃道,“别说的我们百合一样。”

看的出来姚白的确很开心,呈现出一种醉酒后痴狂。

“我家离市图太远了,来不了的,”姚白有点遗憾,然后郑重其事地澄清,“我没有补语文、历史和政治,谢谢。”

沈夏小幅度鼓掌,“厉害厉害,竟然才补了一半。”

姚白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理她。

留沈夏一人笑得像个傻子。

放假的头几天总是开心的,大学放假比高三早,她从小到大积攒起来的朋友都从五湖四海回来,今天约这个去逛街,明天约那个去看电影,后天聚一聚下午茶,但几天后就不好玩了,沈夏收了心背起书包扎根市图。

庄琳再次见到她倒是关切:“你已经三天没来了。”

“是呀。”我来不来还要提前通知你一声吗?你是我的谁,管你什么事?

沈夏一瞬间心中负面情绪翻腾,她自己有时也疑惑为什么对庄琳抱有莫名的敌意,但既然无结果,就不深思。

“我还以为你不再来了。”他语带庆幸。

沈夏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失去一个考友吗?

她漠然地拿出卷子,写了之后对答案,整理错题。

闭关10分钟前,机械感的女声响起,提醒大家要闭关收拾东西。

到这个时候自习室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被整日的学习磨去了精力,无精打采地收拾纸笔,窸窸窣窣声异常明显。

沈夏提着书包走人,庄琳书多,每次都散了一桌子,收拾起来麻烦,一般他还没收拾完沈夏就下楼了,今天也是如此。

庄琳看着半桌的书,急的叫出来:“沈夏,等等。”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自习室中显得突兀,对于满室饱经知识□□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味提神的良药,沈夏拎着书包,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无数藏在镜片后的八卦目光。

她掐着书包带,不动声色地平复了内心的尴尬,面上波澜不行,“我在外面等你。”

她在灼灼的目光中看似平静地落荒而逃,深刻感受了一把读书人的闷骚,真是闷着骚,明面上不失礼貌挑不出错的地方,但你又能深刻地领会到他们呢子大衣下的骚动。

她先是在自习室门口的走廊等,和每个出来的对视一遍,又退到楼下的大门口。

漫长的五分钟后,沈夏已经准备走人的时候,庄琳才屁颠屁颠地下楼,还兴奋地和她挥了挥手。

当她瞎了似的。

“有事。”她对当事人的另一方实在没好感。

“你什么时候不来?”

“我为什么不来?”沈夏反问。

“过年呀,”庄琳一脸无辜,“你过年不回家吗?”

“不回家,市图什么时候不开我什么时候不来。”

“哦,”庄琳顿了下,“那挺好的。”

“没事了?”沈夏等了会儿,发现庄琳不说话了,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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