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山(74)

作者:宁柏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挥手,房门打开,月光透了进来。同时,夜风也吹了进来,她的浅蓝色轻纱,在白月光下,犹如天使的翅膀,向后飘飞,她的白发,在月光下,更加的晶莹剔透,顺着风的方向,轻拍于她飞起的衣袂上。

门外,梧桐树下站着的那个人,剑还未出鞘,她就那样,定定的站着,月光照在她的后背,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时,从屋顶上飞下来一个人,他与大多数人不同,并未穿一身夜行衣,也未蒙面,他缓缓而落,落在梧桐树下,与那人并肩而立。

是苍复!

凌天瑶缓缓的叫了一句:苍复!

苍复仰天长笑,凌天瑶察觉不对,点个头,然后说:你不是苍复。

那人停下笑容,伸手摘下面皮,往旁边一扔,更加的猖狂,说道:不错,的确不是那摇尾乞怜的狗。

他的嘲笑,他的鄙视,他的轻藐,都让凌天瑶厌恶。

生而为人,并无贵贱之分,忠诚的跟着一个人,那不是摇尾乞怜,是惺惺相惜。或许,这世上有一种高傲自大的人,除了利益之外,永远都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情分最为珍贵。

凌天瑶冷哼一声,将日月辰抱在胸前,示意着那人说:恐怕,你连狗都不如。说话的声音温柔,却充满鄙视,凌天瑶继续说道:南越,你真的觉得,依靠他人,能完成你所谓的大业。

南越哈哈大笑,上前两步,然后,神情转为严肃,用剑指着凌天瑶,凶狠的说:凌天瑶,今晚,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凌天瑶冷笑,说道:报仇,报什么仇?

南越更加气愤:若不是你,我弟弟怎么会终生动不了,怎么会说不了话?

凌天瑶记得,那天,凌天师父说过一句话,他说:天儿,命,罪不该死。未曾想,他却把别人变成了哑巴。

凌天瑶表现出过意不去的样子,说道:嗯,下手,的确重了些。

南越拔出剑,大喊道:拿命来。剑直指凌天瑶,剑身轻轻一翻,闪出一抹寒光,前有狼,后有虎,凌天瑶从右手边一闪,轻轻一跃,翻至屋顶,依旧将日月辰抱在胸前,站在月亮的面前。

南越随即而上,站在凌天瑶的对面,剑依旧未放下。站得高,距离月光更近,剑光更加的寒气逼人。

凌天瑶说:南越,你不是我的对手。

话未说完,站在梧桐树下的那人,轻身一跃,稳稳当当的站在凌天瑶的身后,南越拉开邪恶的嘴角。

屋顶上稀稀拉拉的声音,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南越的剑,向着凌天瑶而来,蓄满所有的力量,南越逼近,凌天瑶抬起日月辰,挡在眼前,南越的剑刺在她的剑柄之上,凌天瑶被他推着向后退,快要接近身后的黑衣人,她脚尖扣住瓦片,身体向下斜,躲过南越的剑,迅速的转过他的身体,立在他的身后。

南越收回剑,转过身,看着凌天瑶,她依旧把剑抱在胸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的样子,刺激着南越,便轻轻的斜歪过头,眼神凶狠,语气冰冷,对着后面的黑衣人说:你还愣着干嘛。

说完,南越身后的黑衣人轻轻一跃,踩在南越的肩膀上。剑光刺眼,黑衣人飞出去的同时,南越也趁机飞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夹击。

黑衣人直刺凌天瑶的脸,她轻轻的歪过头,剑从她耳边穿过,从她耳边飞过的人,轻凑于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走!

凌天瑶生怕自己听错,转过头,眼神与她对视,那黑衣人接着说:小心!

这时,南越的剑已刺向她的腹部,顷刻之间,凌天瑶打横身体,转了一个圈,顺着方向,跃下屋顶,站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腰间,衣裙被划开了一个口。

凌天瑶咬咬牙,那黑衣人让她走,到底是走是留,还未思考出个结果,这时,一人从天而降,她也是一身夜行衣,蒙着面,落于屋顶。但她的气息令凌天瑶震惊,此刻,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她将抱在胸前的日月辰,放下,握在手中,手指做着活动,然后,紧捏着剑。

看来,是一场苦战,而且他们占着人多势众,凌天瑶毫无胜算。

灵机一闪,用手指着刚到屋顶上的黑衣人,说道:有本事,咱俩单挑。

那黑衣女人哈哈大笑,前仰后翻,瞬间,笑声戛然而止,冷冷的声音从半空传来:小丫头片子,与我斗,你还嫩了点。

凌天瑶自是不甘落后,日月辰在手中,三百六十度转了一个圈,剑出鞘,在月光下,阴森寒冷,大声的说道:莫非,你不敢。话毕,手中的日月辰,由苍白慢慢的变成紫红色,她的笑容,拉起一丝邪魅,她的眼底,自信满满。

屋顶上的女人见势,说道:今夜,你只要留下一样东西,我便可不动你分毫,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凌天瑶点点头,这才知道,原来,是来要东西。她说:我的东西,不是你想要便可拿走的。

那黑衣女人一听,气势嚣张,便没有再回话,而是下了一个命令:杀无赦!话音刚落,月光下的刀光,白森森的,一条一条的闪过。

凌天瑶的日月辰像饥饿的魔鬼,但凡,划过的每个人,身上,都流有一处血迹,鲜血,很快融入刀剑身之中。

黑暗的夜里,白月光若隐若现,映衬出刀光剑影,飞来横去,细小的呐喊声,摔倒的□□声,刀剑碰撞声,最后,都不及屋顶上的黑衣女人手中飞出来的血红色链条,将凌天瑶紧紧的捆绑住,任凭她怎么挣扎,血红色的链条,只能越来越紧,最后,索性放弃挣扎。

所有人,一个瞬间,消失在黑夜里,似乎刚才的一切,就如幻影。

凌天急匆匆的赶回小屋,站在门前,只有凋零的梧桐叶,飘飘洒洒,尘埃还未落定,小屋里的浅蓝色轻纱,还在风中,摇摇晃晃,只是,他晚了一步。

这像是一场阴谋,蓄意已久,策划的人,老谋深算,倒像是一场捉迷藏,未曾想,自己也成了她的一枚棋子,凌天摇摇头,手中的墨绿长萧,发出隐隐的光,挂在上面的紫色铃铛,轻轻的晃了晃,是凌天瑶他的信号。铃铛停止响动,凌天大步的走向屋内,桌子上的茶壶下,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凌天气势汹汹,甩开衣袖:胡闹!

如此,今夜,变得格外漫长,告密的那个人,生命垂危。

☆、暗格

沙漠之境,盎然之躯。

这之间,有一条线,连接两处,既有光,有生命,也如黑暗的牢窟,称作死亡之线。

死亡之线,地底下,住着一群恶魔,他们不分白昼,黑夜,日日苦练武功。为求得一丝生存,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欲想跳出黑暗,抓住有生命的蔓藤,抓住蔓藤,便可跳出牢窟,可谁知道,为那一丝光明,为那一丝自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沾满无数人的生命,他们的心,被训练得如石头一般坚硬,如寒冰一般冰冷,走着走着,竟忘记了,最初努力的那一份初心,究竟是为何?

似乎,光明对他们而言,就意味着黑暗,希望对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死亡,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坚坚持,终究无法坚守最初的愿望。

光明,承载着太多人的愿望,可到最后,黑暗吞噬着每个人的初心,这一牢窟,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深井。

这时,活着,便成了最大的愿望。

即使在黑暗中攀爬,与白骨同眠,活着,成了唯一的愿望。

为这一愿望,心,终究变得坚硬寒冷,命,如草芥那般,只要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拦腰而断,如枯草,如烂泥,如地上一只不起眼,慢慢爬行的蝼蚁。

纵然这些,只要换来活着的一丝希望,别人的命,生与死,好与坏,与我何干,天下人的命,又与我何干。

生在黑暗中的人,连自己的影子也不认识,那就如一条恶狗。

天地仁义吗?

万物均为刍狗。

命,早已是黑暗的祭祀之品。

你还能说,活着。

该向阳而生,可是光明的背后,总会有黑影。

潮湿之地,就连光明,也要忌惮几分。

光明之中行走的人,黑暗,犹如他的影子,在或不在,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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