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神之子的宠儿(52)

堪萨斯王子看她这一嘟嘴脸,好生好笑。这是他由衷发出的笑容。但玉儿觉得那悦耳的笑声是对她人身的一大侮辱。她的表情从刚刚的无奈转为无视,继续看她的夕阳,品味西下的美好。

堪萨斯也顺应而上,但此时地他已不像刚才那般顽皮肆虑,相对地,他手臂上金灿灿的蛇型镯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闪闪夺目。他举起手臂,让阳光的温暖抚平他心中的寒冷,让直射的能源透过肢体传达出他的宏愿。

望着那黑与黄相间的埃及人特有的发套,伴随尘风,迎面飘舞。玉儿情难自禁地陶醉了。只见她轻轻地伸出手拨弄他的发套末梢,点点触碰变敲击着阵阵心房。堪萨斯诧异地凝视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她这是在做什么?亲自自己?依靠自己?但堪萨斯相信内在中的某个本能,正贪婪地享受着这种刺激——一种亲切的满足。

玉儿是忘我了。她先是被绚丽的首饰吸引住了,紧接着又被发饰迷住魂魄。她这是怎么了?当她回过神来之即,已是天边大鹰嘲笑自己的时候。

她尽量保持镇静。对于刚刚主动地与王子近距离的接触,这是她命名给自己的丑闻。为了化解这无聊的尴尬,她的手抖抖瑟瑟地举向天边鹰翅,指着张开翅膀正要飞向自己的老鹰发出感叹:“这是老鹰?怎么会有老鹰呢?老鹰怎么会在这里飞?而且这只鹰也真够大得了!”

玉儿从来没看过真鹰。认识老鹰这只生物也只限在图书馆的书籍彩图里看到过。携着坚利的目光,迎着充满挑战的苍穹,它是天空霸主,凭着矫健强劲的双翼,可以不受羁绊地自由翱翔天庭,浩瀚大地,却有着英姿飒爽得风味。

“这只老鹰是你的?”玉儿惊讶万分。老鹰竟然在天空盘旋几下,便像直升机式地慢慢降落在堪萨斯王子的臂膀上。

“莫非那只金灿灿的手镯,是老鹰的降落场?”玉儿的问题都很可爱,所谓不懂就要问,别吝啬自己的问题。只是,冷酷的堪萨斯并未正面回答她。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鹰眼,似乎鹰正向他传达重要的情报。

玉儿下巴咬了自己下纯,那是一种自讨没趣的表现。她抬起诚实的深褐色双眼,望向一边正依偎沙漠母亲怀抱的唔,轻轻低声说:“堪萨斯王子懂鸟说不成?莫非这老鹰带来不祥之事?你看王子的表情有多可怕。”此时,唔到有些生厌玉儿的嘀咕,他怀疑她是没搞清立场,只是嫌疑人的她,只是奴隶的她,只是长相平平的她,怎么有壮飞翼胆在那评头论足?

唔无力搭话。他寂静陪同堪萨斯盯向浩瀚沙漠中的一切。沉闷空气加夹着干燥刺骨的沙雨,那身材瘦弱的小丫头倒显得被辉煌床被埋没。

白日登沙见城殿,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金镯鹰站幽怨多。

万里塔底无行尸,尼罗磅礴连大漠。

蟀齐蝎鸣声声起,蛇眼狮泪双双落。

闻道神庙祈天命,无奈神棍仗没完。

死神巧手夺魂锯,法老竖躺进棺材。

玉儿赞叹大漠,美尼斯这位伟大的第一王朝法老,他到底是如何抓着俘虏的头发,又是如何手挥舞着皮鞭?让后继世人争相模仿。命运,无法抗天的名词。在和平与战争的年代,如此矛盾的十字路口,欺骗与诚实从来就是并驾齐驱的。只有爱情,这样的可歌可泣,才能打破诚信与背叛的僵局。

今天的祭祀已不复存在——王妃向来喜爱在夜间时分照耀火把,带领孟菲斯城突破黑夜,到达冥府,渡过重重危难,换来希望光明,走向极乐世界。此时的她穿戴整洁,她命令侍女为她梳好长发辫,自己为双耳垂上一个圆圆的大耳环,她身着长长的紧身衣裤,双手不再拿着雪白羽毛做成的扇子,而是改成一枝荷花握在手心。法老惦记着王妃的美丽,更怀念她高雅端庄的样子。他笑道:“今夜的你为何不戴上凤凰日轮的金冠?如此打扮,朴素至极,可真不像我那高傲的王妃。”

王妃笑而不言。面对自以为是的法老,她已感到厌烦了。

她很久没怀抱过荷花。刚从侍女手中接过花蕊,她差点被清新香纯的荷花味迷晕。她有些许昏厥,忍不住地嘲笑自己:荷花的清纯,她已高攀不起。她不得不承认岁月无情。皮肤老化是迟早的事。

法老屁颠地尾随其后,他那眉开眼笑的嘴脸时刻不离开王妃的婀娜腰圆。

直到灯火通明,经过一串黑夜寂静的长廊走道,突如其来的豁然开朗,音乐声、说话声、赞颂声、喝酒声不约而同地响起,色眼朦胧的法老才断然地从倩人身上移开。

白眉长胡的法老,即使眼角皱纹布下天罗地网,但嘴角仍可熟练地露出微笑。他控制不住眼角力道,再一瞬间的视觉刺下,他从豆大的圆变成海上地平线,跟着左右两撇弯下眉弓。

他赞叹道:“王妃,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宴会吗?哇!有各式各样的女人。”

“不!”王妃冷默道,“这个宴会,是为鲁尔奈夫王子准备的。”

法老的双手想准备抓握空气中的馒头,一揉一捏,他讽刺王妃没事在对自己开玩笑,他高声喊道:“王妃真爱说笑了。谁都知道伊赛西捷德卡乌法老王(自称)最爱美人。鲁尔奈夫王子是全埃及里最不爱女人的男人。瞧我们家女儿,他看都不看一眼。说到荻丽坦,我那倾国倾城的女儿呀。如果堪萨斯不要的话,我真想……”

女人的青春可换得至高无尚的美丽。拉塔丽亚王妃已命人悄悄地将她所有的手饰、黄金、一封亲笔金铭文全转交给荻丽坦。她相信她自己的宝贝女儿,会是新一任最出色的埃及女神。埃及领土,王家子嗣,凡取荻丽坦,必将承蒙“拉神”之荣耀!

啊!嗜血的阿穆特,你是否时刻在等待着我?瞧你那贪婪的双眼,一定要恶狠狠地盯着我看吗?我的鲜血早已是你的,我的心脏也早已化作你的心肝宝贝。

舞女贵妇们将一半的披肩随意耷拉着,一半的丰满□□裸露无余,将王族世家、亲戚大臣沉迷在她们的温柔香中。宴会当中最外圈伺候的女奴们则已是□□地倒罐醉酒。

身坐在正中央的拉塔丽亚王妃一身洁白之裳,却与宴会显得格格不入。可她并不在乎,柔抱羽扇半遮面的神秘下,年迈已高的法老王已是如痴如醉。

“王妃啊!”他说,什么东西在他嘴里嚼来嚼去,王妃扫了眼桌上的粒粒葡萄皮,才知道他咀嚼中的话。“你真是一位聪明的尤物。哪有人比得上你清出荷花胜尼罗呢?你就是我们埃及的女神——我的女神——”

但王妃丝毫没比法老的一声对白所打动。相对地,她缓缓地举起手羽扇,手腕上几颗细小铃铛磕磕碰碰地撞出清脆之声,似乎是一种暗示。

果然,几声铃响,三三两两的贵妇便离开原本座位,她们聚拢地排坐在老法老旁边。法老乐此不疲,几杯醉酒下肚,忍不住地打了几声响嗝,陪同妇女们满意地相拥在一起。

然而有一个人却在这大殿上注视她很久了。可惜王妃并无理睬他。只见这位穿着简单,头系蛇蝎布巾之人携带一壶好酒摇摇晃晃地来到王妃面前,他云吞吐雾,半眼眯缝地瞧着模糊的依人。

“母妃,你今天这身打扮真是别出心裁了。是为了给哥哥看得吧!母妃不愧为埃及最美的女人,连这身荷花清妆,如果我不认识母妃,还以为是尼罗河女儿降临我们孟菲斯了。”

“别来无恙,”王妃有些不耐烦地道。“乌拉斯王子,你的酒量不好,就点到为止。最近跟着书吏倒也懂事不少。我希望你继续保持你的懂事,别像你亲爱的哥哥尽给埃及添乱。”

“哥哥有一颗野心。但我有一颗黄金般的心,可惜亲爱的母妃您没有看到。”乌拉斯大笑,他拿着酒杯转向一旁被美女包围的法老王,双脸红通通的轻呼着:“最爱的父王,我敬您!”

“好,好,好……”法老王痛饮几杯,脸上的红润更密集了。乌拉斯摇晃一下沉重的脑袋,觉得这两块脸蛋在哪看过,他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在视觉画面搜索,终于在法老又一杯下肚,鼻子尖顶红如小丑耍戏,乌拉斯有些哭笑不得。是今夜黄昏星火种,天空泛化的火烧云将埃及染成一片血红,就跟法老王的脸一样,一片焦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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