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彭大儒要收弟子,条件是要不是家里身居高位,要不就是拿这个数!”何氏一边冷漠道,一边举起一个手把掌,五根手指头张得老开。
老王妃着急得拍起桌子道:“糊涂了哎,你老糊涂了,这种受不住权势金钱诱惑的大儒是什么大儒,只怕是沽名钓誉之徒!”
“老太太,您只怕不知吧?这彭大儒可是新科状元的老师,想必是有几分才能的。”
“糊涂哎,糊涂,真正的大儒该是那闻名天下的萧大儒那般高风亮节、淡泊名利才对……”
谁人不知萧大儒啊?可能请得上他老师才行啊。何氏不言,只紧盯地面。
老王妃见何氏不言不听,不由气火攻心,堵得心口疼痛,就差破口大骂了,一时之间二人僵持不下,老王妃誓要何氏回头是岸,何氏闷头直跪不服软。
“老太太,儿媳来看你老人家了。”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女声传来。
门也应声而开!
来人是老王妃的小儿子的媳妇,何氏的妯娌张氏。
老王妃和何氏对持的局面一时让人看了正着,不觉都恼羞成怒,何氏是敢怒不敢言,老王妃则是厉声喝道:“你又来作什么!退去!”
张氏倒是不怕房中的二人,只挥手让下人退去,而自己随手关上房门,进了这房中。
她露出心疼的表情道:“老太太,您是在作甚呢?可别苦了世子夫人。”
老王妃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示意何氏起来,只不过何氏因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难免有些狼狈。
张氏也不在意,厚着脸皮接着道:“想必老太太是为了世子夫人这次失礼的事情生气吧!”
闻言,老王妃合上双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很显然是不想这个嘴碎的张氏在这啰哩巴嗦。
而何氏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一副以老太太马首是瞻的模样,毫不搭理她,即使她话里头全是对她的关怀。
张氏撇了撇嘴接着道:“老太太,您就体谅世子夫人一番嘛,世子夫人如今性情大变左右不过是因晓月那丫头的事。”
猛地听张氏提起自家女儿,何氏瞪目裂眦,恨不得咬上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张氏。
老王妃也张开双眼,不赞同地看着张氏。
顶着两人的目光,张氏倒是不惧,反而声泪俱下道:“可怜晓月这丫头年纪轻轻便丧了命,这皆是我们安南王府日渐式微造成的,也是世人重利轻义造成的。难不成我们还要过得如此憋屈吗?”
明明知道张氏虚情假意提起自己的女儿,必是有所图谋,但是何氏还是不由自主飘忽起来,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可怜的女儿。
豆蔻年华的女孩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瞧上去以后必是一个闭月羞花的主,可是……
想到这,何氏狠狠地咬下自己苍白的下唇,鲜红的指甲掐入手心,露出饿狼般的凶狠目光。
一旁瞧得正着的张氏不由心里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为了不出现下一个类似晓月这丫头的事,我们安南王府势必要起来的。”
何氏还陷在回忆女儿的光景里,那还注意得了这张氏又说了何话。
听着张氏的话,老王妃瞧着失神落魄的何氏,也想到了那个早逝的孙女,心头抹上一层沉重。
“这个时候就该小世子立起来,毕竟小世子是我们安南王府的支柱哎。”转着狡黠的眼珠子,张氏头头是道地分析,“可是我们本该岀类拔萃世子却常常被人压一头,缺的不就是点东西嘛。”
这时听到张氏又拉扯到自己的儿子,何氏自是回神的,结果一听,更疑惑了,这张氏打到底的是什么主意?
因世子早逝,自己儿子虽没长成但还是占了小世子的位置,这些年来何氏与二房张氏可是你看我不顺,我瞧你不是,所以这张氏绝对不可能好心帮她说情的。
这么想着,何氏也就露出这样的神色。张氏一瞧何氏与老王妃都以怀疑的眼神看自己,不由哭喊道:“瞧大家都不信我这份心,我也是为了安南王府着想,而且只有府里好了,大家才能好嘛,我那两个儿子也是要靠着府里才能走的顺点。”
听到张氏说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老王妃和何氏都舒了一口气,毕竟她说的也在理。
张氏看这二人又有几分信服的神色,接着清了清嗓子道:“所以,老太太,我们也该抓住机会的。”
老太太叹息道:“你说的,谁人不明?但是不能通过算计得来啊!”
闻言,何氏脸上唰地一白。
张氏开口道:“这那是什么算计!算计的人是镇西王府那边的!如今我们也要为之前夜闯惠王妃房间赔罪才是。”兼乘机谋划一二。
说完,张氏轻轻地给何氏飘了一眼,何氏虽知道张氏是在嘲讽她那天的手段,但是看在她还算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倒也隐而不发了。
老王妃沉默片刻问:“你可知道点什么?”
看见老太太有所松动的模样,张氏洋洋得意道:“自是有眼线来报,这次镇西王府打的是惠王妃的主意!”
果然一听,老王妃眼里滑过光芒道:“那,这一次,就当是我们向惠王妃赔罪吧。”
“自然。”
……
而被人这么挂在嘴上的惠王妃又在干什么呢?刘小丫自是躺在床上的,虽下午有个好觉,但是前两天夜里的不得安睡还是让她睡眠不足,因而暗香早早就息了灯。
为了防止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乱闯进王妃的房间,暗香自觉守着在自家王妃的房里,本就意料到一夜辛苦,但是暗香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折腾。
王妃一会儿说关窗户防蚊子,一会儿却又说要打开窗户透透气,这窗哪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王爷变护卫
第二十章
翌日,安南老王妃携儿媳妇何氏和张氏登门拜访,口说要为夜扰惠王妃安寝和回廊喧哗的这两事道歉。
只不过,这茶水才刚上座,那暗香便徐步来道镇西王府的人来了。
闻言,刘小丫便看向安南老王妃,迟疑道:“这……”
安南老王妃也是一惊,随之很快便淡然自若,道:“请惠王妃也让镇西王妃进来共同聚聚吧,我与她也好久不相见了。”
对此,刘小丫自然是应承的。
不消一会儿,暗香便引镇西王府的人进来了。
这镇西王府的人一进来,刘小丫便感觉到这镇西王府的人与安南王府的人有所不同。
镇西王府这一行人也是以王妃为尊,不过,这镇西王妃虽也是刘小丫的长辈,可她看起来只是皮肤紧致,头发乌黑,看起去大概是四十岁上下,在老一辈里面也算是非常年轻的了。要知道这安南老王妃可有七十岁左右了,早已华发丛生了。
镇西王妃尚且很年轻,那余下的后辈们也是正青春靓丽呢。
甚至刘小丫还在镇西王府这一行人里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人儿,若不是她梳着妇人头,刘小丫还以为镇西王府的小姐儿呢。
这样对比一番,安南王府的人着实老了。
另外镇西王妃带来的是自己的三个儿媳妇,相比安南老王妃带来的两个儿媳妇多一人,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镇西王府的人乍看上去显得人多势众。
看着这番情况,刘小丫心里暗叹这安南王府倒是处于比较弱势的地方。
“哟,本王妃也没有料想到安南王妃也在,不过也好,我们姐妹俩也能得以聚聚,要不太久不见,别人都以为我们有仇了呢。”说完,镇西王妃吃吃笑起来了。
安南老王妃淡然道:“是这样没错,这不我前脚刚来,你就后脚就到。”
笑意婉转在眼眸间,镇西王妃很快就轻松愉快地转向主人家惠王妃道:“初次拜访惠王妃,今儿本妃吩咐底下的人做了一份吃的,正适合我们边聊边吃呢。”说着,她便示意下人递上一个描金葵花式食盒。
瞧着这个食盒,众人皆是一怔,再把视线移向房间桌子上,那儿也有一个描金葵花式食盒。
但是这个食盒却是镇西老王妃所送的,就在刚才送的。
先不论它,只见随着下人双手挪开盖子,旋转出五层葵花样式,便呈现出一个大花样,在这花样上,刚刚那五层花瓣正做了大花样的五片花瓣!真是花中有花,一如刚才让人惊艳。
再伸头往里一看,五层食盒上的糕点花样也是不尽相同的,分别是桃花糕、桂花糕、红豆糕、绿豆糕和山药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