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他可是今年秋神之争的胜利者,这可是靠实力得来的!
走出医院,纪尊寻摇摇头叹道:“倒霉孩子!”
手机上还有冯清棠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我妈妈叫你今天来吃饭,你来不来呀?[可爱.jpg]】
看着自己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手,犹豫片刻,他在心里狂骂了几遍顾星辰,才回复道:【俱乐部有点事儿,过几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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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行不行啊。”
“我真受不了了。”
“别弄到沙发上,拿毛巾垫着点。”
“哎呦,疼疼疼疼……你大爷的!”
纪尊寻一下抽回手,埋怨道:“疼死你哥我了,纱布给我,不用你了!”
艾伦也很无辜,将药水推向纪尊寻:“受伤了不碰都疼,哥你咋不让嫂子给你包呢?”
“你都不知道——”纪尊寻斯哈着一圈一圈缠上纱布:“你嫂子太爱我了,平时我咳嗽一声她都要掉眼泪的,今天看见我手伤成这样还不得哭晕过去啊!”
“……”艾伦张了张嘴,还是咽下说出来会挨打的后半句话。
门前的鱼缸里多了几条血鹦鹉鱼,灯光一照分外惹眼。
“你非要这鱼干啥,我托了好多人才弄到的呢。”艾伦走过去敲着鱼缸。
“转运。”纪尊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最近运气不好,总是碰见瘟神。”
他在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再看见顾星辰那个倒霉孩子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
纪尊寻猜到是谁,刚要抬手制止,艾伦转过身就把门打开了。
“嫂子,你来了!”艾伦笑道。
这称呼让冯清棠有些羞涩,她点点头问:“吃饭了吗,我拿了点吃的过来。”
刚一进门,纪尊寻便把右手背在身后,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干嘛来了。”
“我妈妈说你忙就不要来回跑了,让我给你送点饭菜过来。”
她说着已经把菜摆到了桌上,见纪尊寻还站在原地,招呼道:“来啊。”
纪尊寻伫立在不远处。
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
余光瞧见满脸笑意等着看好戏的艾伦,他轻咳了一声,故作深沉道:“啊,送完了菜就回去吧。”
冯清棠:“?”
“你一女人,成天来老爷们家里像话吗?”
“……我,我也没吃饭呢。”
她也没有天天来呀,冯清棠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不方便她知道的事情要谈,可她事先并不知道艾伦也在这。
为了和纪尊寻一起吃饭,她都已经耽误两个多小时了,家里自然也没留出她的份。
正犹豫要不然先走,回去再点外卖,她才突然发现纪尊寻不对劲。
满头大汗不说,右手还一直背在身后。
“你那个手里,拿的什么呀?”她试探地问:“你们是已经在吃东西了吗?”
“没吃。”艾伦故意奇怪地看了眼纪尊寻,含糊不清地说:“谁知道他拿的啥。”
纪尊寻:“……”
这更激起冯清棠的好奇心,她走过去强行掰出纪尊寻的手臂。
看到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左看右看,又抬眼盯着纪尊寻那张难看至极的脸:“消毒了吗?去医院了吗?这包扎手法不专业!”
就在冯清棠扯着他坐下,重新包扎上药的同时,艾伦已经干完了一大碗饭,腆着肚子说:“没我事了,那我就先撤了。”
然后在纪尊寻冒火的眼神中无情关上了门。
“到底怎么回事?”冯清棠问:“你不说实话,明天我去找艾伦问。”
“……”
问艾伦那个猪队友,还不如他今天就如实招了。
情况一五一十说完后,冯清棠明显生气了,把用完的纱布一扔:“伤的太轻了!”
她抱着肩膀坐到沙发的另一端,离他远远的。
刚才饥肠辘辘的感觉全都不复存在,满桌的菜就摆在那,一点也勾不起食欲。
倒不是因为他救的是顾星辰,而是这是一场本就能避免的事故。
这男人的幼稚心真是说来就来。
“你盼着我成木乃伊啊?”纪尊寻凑过去,用好的那只胳膊一下把她搂进怀里:“你说我要是壮烈了,你可咋办呐,谁还能要你啊。”
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冯清棠也就放弃挣扎,但嘴上还是不服输:“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没人要?”
“是有要的。”纪尊寻附和道:“老头要你,进门就送你个比你还大的儿子,外加能跟你当闺蜜的孙女,开不开心?”
“老头怎么了?老头事儿少,没了再找。”她气不过一直被他用力量压制着,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哪像你,欠打的嘴巴!”
从他怀里逃出来,冯清棠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纪尊寻乐了:“开始管着我了?行,有点少奶奶的架势。”
“还少奶奶?”冯清棠愤愤不平地开口:“少奶奶那是每天抱着小狗追电视剧的,谁管你是死是活啊,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奶奶还差不多!”
终于来到餐桌前,坐下几秒钟后,冯清棠转过头不情愿地召唤他:“过来吃饭。”
他倒是乖乖的来了,但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吃。
冯清棠本就食不知味,放下筷子:“看我干嘛?不饿了?”
纪尊寻抬起手,眉头紧蹙,嘴角向下,略显难过地说:“一用力就疼,十指连心,我们又心连心,我疼你就得疼,我又舍不得让你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
“等你吃完可以喂我吗?”他委屈地说。
半个小时后。
纪尊寻心满意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冯清棠把切成小块的菠萝端到他面前,确保他能一口一块。
“那你吃吧,我回去了。”
“嘶……”纪尊寻一秒变脸:“疼。”
等冯清棠蹲下检查时,他又说:“没关系,你回去吧,等我洗个澡也睡了。”
“洗澡?”冯清棠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能行吗?”
“没事,能行。”纪尊寻点点头向浴室走:“家里没手套,不过这点小伤进点水也没什么大事,又不能截肢,你说是吧。”
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袭来,纪尊寻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在冯清棠站到自己面前时又恢复平静。
“那我等你洗完再出来吧。”
“也行。”他说。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纪尊寻的歌声也传到冯清棠的耳朵里。
“我想要为你织个坎肩儿……”
冯清棠嗤笑一声。
“老婆最大呀,老公最……啊!!”
“怎么了?”冯清棠噌地一下站起身,耳朵贴在浴室门上,拍着门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里面传来微弱的一声:“我摔倒了。”
“快起来,小心手别碰到水。”冯清棠急得轻敲门板。
好一会儿,纪尊寻又无力地说:“我手疼,起不来。”
他烧伤的手背是有些吓人,再加上冯清棠觉得他本来就神经敏感,痛感比一般人要来得更甚。
焦灼的冯清棠此时也没琢磨过来他这话是有语病的。
“那你——”冯清棠突然红了脸,迟疑一下:“那你穿好裤子,我扶你起来。”
“我穿不上。”
“……那你盖一下。”
“盖好了。”
冯清棠心一横,按下门把手。
水蒸气扑面而来,浴室里狼藉一片,她关了水用尽力气把高大的纪尊寻提起来。
努力告诉自己目不斜视,又找了凳子放到他身边,红着脸说:“那我出去了。”
下一秒,她跌入男人湿漉漉的怀里。
“一起洗吧。”纪尊寻说:“我的手疼死了,没法擦身子。”
莲蓬头再次打开,直接浇在二人的头顶。
冯清棠不敢挣扎,她其实更怕打闹过程中再次伤到他的手。
妥协一步,她咬咬牙又说:“那你把裤子穿上,我给你洗。”
“你给我穿。”
“……”
氤氲的环境,暧昧的气氛,冯清棠的脸红的像朵娇羞的玫瑰。
为了避免头顶的水浇到脸上,她紧紧把脸贴在纪尊寻怀里。
男人的心跳声很有节奏。
他现在两只手都在自己腰间。
也就是说,没有手去拿挡在腿上的毛巾。
想到这,冯清棠的脸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