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忙垂下头,嘴角却是划过丝微笑:“臣妾一得了殿下回宫的消息,便散了下去,妹妹们怕是还在来的路上罢。”
太叔思尉闻言,心里就不由生出股火气儿,他在外面勤勤恳恳的,这些女人倒是好,在东宫里面,净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到时候参他一本治内不当的弊端,岂不是上好的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这般一想,心里更是火大,一双眼睛一凜,加上里面的丝丝缠绕的血丝,看起来更是骇人:“这就是你在家管理的内宅?如此没有规矩?”
慕容雪立即做惶恐状:“殿下,请恕罪,臣妾……”
“臣妾接驾来迟,还请殿下赎罪!”正在这时,从前方传来道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见怜玉容和裘诗雨一同福着身子。
慕容雪见状,眼眸微微一闪,却是垂头不语。
太叔思尉目光扫在裘诗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时,不由微微一敛。
一旁的慕容雪见状,心里一跳,立即就道:“两位妹妹可是来了,快快起来罢,殿下和本宫,刚刚就还正在说起你们呢。”
裘诗雨和怜玉容立即就有话说了,怜玉容做懊悔状:“还请殿下和太子妃赎罪,臣妾不是有意迟到的……”
一旁的裘诗雨立即就道:“殿下,太子妃娘娘,这事,不能怪玉容姐姐,要怪,你们便怪臣妾好了,都是臣妾不争气,因为怕误了殿下回来的时候,便赶得快了些,没想到,却是动了胎气儿……”
慕容雪一听此言,不由心下暗自咬牙。
怜玉容倒是不足为惧,可一个裘诗雨,现在却是怀了太子的子嗣的人,不可不重视,也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没想到裘诗雨还怀着孩子。
更重要的是,慕容雪根本没有想到,一向不对头的怜玉容和裘诗雨,竟然会联起手来,在太子面前演出戏。
不过,这样又如何?
慕容雪心底不屑,面上却是微微担忧:“动了胎气?这可如何是好?裘嫔如今怀了子嗣,可要仔细着点儿,若是有个差错,咱们如何能担当的了?”
裘诗雨便浅浅一礼,面上神色略微柔婉:“太子妃不必担心,臣妾只不过是走得急了,微微动了动而已。”
转头看着怜玉容:“还多亏了怜嫔姐姐,不然的话,臣妾此刻,怕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个凶多吉少,却是不用说明,大家也想像的到。
慕容雪心里暗恨两人会演戏,面上却装的越发温柔大度:“虽然如此,那也不可大意了去。”
转头便对着沉鱼道:“沉鱼,拿着本宫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来给裘嫔娘娘看看,可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沉鱼应是,裘诗雨心里冷笑,面上便也低低的:“那就多谢太子妃娘娘了。”
怜玉容在旁看着,眸光微微闪烁,不说一句话,太子见的妻妾之间这般和睦,也就一了之前胸中烦闷,倒是微微开阔了些。
其实他之前发怒,倒不是真的因为怜玉容和裘诗雨两人来迟了而已,他不是那般腐朽之人,非得什么都把他给供上了天去。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只是因为规矩使然。
二个则是,这次回京处理朝中事物,发现情况越发的紧急。
继后之子,他的同父异母的三弟太叔思阁,在他离京的这段期间,竟然联合了几位肱骨大臣,参了他数本。
若不是天元帝相信他,只怕是这次回京,便会以一个办事不力,不以为天子储君而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他的东宫,不管什么事,都一定要是尽善尽美的,千万不能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才是。
太子此刻心情微微好了点儿,一回东宫,不由就想起了庆春那恬静如水的模样,和温婉如纤的性子。
整个人都不由跟着恬静了下来,正好此刻,慕容雪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不由微微一紧。
按照原著,此刻,太子定然是要去庆春的住处……
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想着,慕容雪温婉一笑,上前搀着太子笑道:“殿下,您劳累多日,此刻怕是累极了,不若现在便去臣妾处稍作休息如何?”
想了想,不由抿唇道:“欢儿也许久未曾见到父王了,天天都在念叨着殿下,想的紧呢。”
慕容雪口中的欢儿,是太子目前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是第一个子嗣,更是太子妃慕容雪所生的大郡主,太叔欢儿。
到底是为人父,便是再权贵的男子,说起自己的子女,也是会有所触动的。
太叔思尉不由想起大郡主太叔欢儿的那副孺孺模样,心底不由一软,眉眼间全都是柔色了。
……
……
☆、第 15 章
太叔思尉不由想起大郡主太叔欢儿的那副孺孺模样,心底不由一软,眉眼间全都是柔色了。
就连身上的疲色都好似减轻了些许,转头,对着慕容雪点点头:“也好,许久未见欢儿了,不知道是否又长变了模样了?”
慕容雪见状,知道太叔思尉这是要去她哪儿了,脸上带着丝浅笑:“小孩子长得快,欢儿如今两三岁,正是长的时候,殿下去了,怕是都认不出了。”
说着掩嘴一笑,一双凤眼却是微微流转,扫过一旁的怜玉容和裘诗雨,目光在裘诗雨的肚子上微微顿了顿。
太叔思尉哦了一声,目光闪着丝期待的光亮。
又转头,对着怜玉容和裘诗雨两人道:“天色也晚了,你们也散了罢。”说着,微微一顿,还是关心的对着裘诗雨道:“你有了身子,自个儿千万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人去给太子妃或是本宫说,知道了吗?”
裘诗雨忙行礼:“多谢殿下关心,臣妾省的。”
太叔思尉嗯了声:“走吧。”
慕容雪转头扫了怜玉容裘诗雨两人一眼,目中闪过丝精光,目光转过,却是停在一边。
那里,是庆春他们住的地方,微微顿了顿,赶忙又跟着太叔思尉走了。
身后人立马屈膝行礼:“臣妾等恭送殿下、太子妃。”
等到慕容雪和太叔思尉的身影消失不见,怜玉容起身,目光冷冷的扫了眼慕容雪的方向。
转头,笑颜如花:“今日多谢裘嫔了,天色已晚,本宫便先行一步了。”说着,目光扫过裘诗雨的肚子,长袖之下,一双手紧紧地握住。
子嗣!子嗣!都不过是靠着子嗣!面上越发的柔婉。
裘诗雨半抚着肚子,面上神情冷淡:“怜嫔大可不必如此,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何必假装的如此亲密?”
之前因为慕容雪的算计,两人自知怕是要出差错,不得已之下,便是两人平日有再多的恩怨看不过眼,也不得不联起手来,这也才有了刚刚的那幕。
说着,转眼看着怜玉容,目光闪过丝嘲讽:“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真以为,咱俩是有多好呢!”
怜玉容脸色一变,却是瞬间好转:“裘嫔这话说的,咱们怎么也算是手帕之交,如今又一同侍奉殿下,何必要如此分的清清楚楚呢?”
目光一转:“再说了,如今这东宫中,又添了新人,咱们不是理当和和气气的才好吗?”说着,含笑看向裘诗雨。
手帕之交?
裘诗雨却是嘴角略微掀起丝不屑的弧度,斜眼半睨:“怜嫔这话说的好,不过,手帕之交可不敢当,再说了,本宫如今可是有身孕的人,怕是不能和怜嫔你如此和和气气的了,刚刚殿下的话,想必怜嫔也听见了罢?殿下教我好生着,本宫又如何能辱没了殿下的期待呢?所以……”
她轻轻一笑:“怜嫔还是自个儿去好好儿的和新来的姐姐妹妹和和气气罢。”
裘诗雨话语带笑,浓浓的嘲讽好似铺天盖地的兜头朝怜玉容扑去,怜玉容再是装作的淡定,脸上也不由闪过丝恼恨之色。
更别说是在这四周还有这么多的宫女婢子的面前,怜玉容简直撕了裘诗雨的心都有了。
而两边的丫鬟却都是各自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丝儿,就怕一个不好,主子身上的火气就撒在他们身上来了。
而做为裘诗雨和怜玉容身边贴身丫鬟的诗情画意和怜风怜雨,更是心有戚戚。
其实怜玉容说和裘诗雨两人是手帕之交的话,也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