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梅忙道:“刚刚行到半路的时候,娘娘的马车突然出了问题,太子妃娘娘就下令在原地休息一会儿了在走。”
庆春闻言:“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了一眼。
金安寺距离南朝京都约为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坐落在金安山之上。
同时,也是南朝的国寺,香火最为鼎盛不过,他们此刻在半山腰了,天色虽然大亮,可四周望去,整个官道上,都只有他们东宫的人。
庆春不由的奇怪,正想问一下,却没想到慕容雪身边的沉鱼走了过来,见着庆春,微微屈膝行了一礼,道:“娘娘,刚刚太子妃娘娘传了话,咱们这时候不能耽搁了,若是娘娘的马车未曾修好的话,不若娘娘便在后面上来,太子妃娘娘先带着其他的妃嫔先行一步可好?”
虽是商量的话,可对于庆春来说,这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雪这么说了,庆春自然只能是点头称是的,沉鱼听罢,便又告退了庆春,回去禀告慕容雪去了。
庆春看着沉鱼的身影走远,目光微微沉了沉。
比梅皱着眉头道:“太子妃娘娘这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够将娘娘您一个人给丢在这里呢?!”
庆春闻言,转头轻喝了一声比梅:“这种话,莫要再说第二遍。”
“娘娘……”
比梅微微蹙起眉头,为庆春的态度感到不解。
庆春却是摇了摇头:“本宫知道你为本宫担心,不过,你也要注意的你言辞,你素来便是个稳重的人,这种话,难道还不知道其中关系?”
微微一顿,继续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禀告到太子妃娘娘哪儿,那到时候,便是本宫,也保不了你。”
比梅闻言,立即愧疚的低下了头:“娘娘,奴婢莽撞,奴婢也只是……”
“好了。”庆春叹了口气:“你去看看马车怎么样了吧,咱们总不能距离的太远了。”不然,到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就真说不好了。
比梅应了声,赶忙跑到后面去了。
庆春转头,前面的马车已经在慕容雪的吩咐下,都动了起来,后面的也跟了上去。
北梦鸢经过庆春的身边的时候,还问了庆春可否一路?
庆春想了想,便摇了摇头,一是不愿和北梦鸢太过接近,二是她如果走了,丢下竹枝他们在这儿也不厚道。
婉拒了北梦鸢的好意,北梦鸢也没有多计较,点了点头,便叫马车先走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马车经过,帘子被掀了起来,庆春正好看过去,便见得青选侍正盯着她。
许是没有想到庆春会转过头去看着,青选侍微微一愣,随即对着庆春笑了笑,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什么。
庆春眉头一皱,眨了眨眼,在看去的时候,青选侍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一阵儿摇摇晃晃的,前面的马车都走远了。
庆春见状,不由的叹了口气,干脆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后面,去看着自己马车那边的工作。
……
在距离庆春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行人急急的在林中奔走。
没一会儿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人暗恨道:“该死!让他逃跑了!”
另一个人道:“这可怎么办?世子爷说了,必须把他给杀了,如果让他逃了,那咱们……”
这人的话落下,其他人都不由的沉默了一阵。
“还愣着干什么?!”就在这时,一个雄壮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的右脸上,有一道纵横的刀疤,这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凶神恶煞的气质。
他恶狠狠的道:“赶紧去找!不找到他,你们一个个的,就拿命来换!”
刀疤男的话一说,其他人都不由的打了冷颤儿,齐齐的应了一声是,众人四散。
这时,刀疤男身边的人说道:“老大,你说,那家伙,会不会是跑到那里去了?”说着,指着上面。
刀疤男看了一眼:“上面?”眼眸闪过一丝凶光:“金安寺?”
“听说,东宫的女眷,今儿去了金安寺礼佛。”
“东宫的女眷?”刀疤男一听,眼神蓦地一睁:“梦鸢小姐也去了?”
“是,东宫的女眷,都去了。”
刀疤男闻言,沉默了一阵,龇牙道:“去!上金安寺!”
“可是……”刀疤男属下迟疑:“金安寺,咱们能进去吗?”
刀疤男看了他一眼:“不能进去,就不能想办法了?”
属下闻言一噤,缩了缩脖子。
刀疤男冷哼了一声:“今日若是不能找到他,那到时候,就不要怪我这个做老大的,保不了你们!世子爷吩咐的事,完不成,就是你们的命!”说罢,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赶紧的跟上。
等他们走了许久之后,突然从一处地方跳出来一个人影,看了一眼刀疤男他们离去的地方,冷笑了一声,却是直直的跟着上去了。
……
弄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弄好了,庆春都跟着大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长,也不知道前面的马车现在到了金安寺没有,庆春想到这儿,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丝丝不安。
竹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扶着庆春,道:“娘娘,奴婢扶您上车罢。”
比梅也道:“是啊,总算是搞好了,娘娘快些上车罢,不然,时间就晚了。”
庆春听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由着竹枝和比梅搀着上了马车。
一掀开帘子,空气中便涌过来一阵儿冷风,夹杂着一丝儿血腥味儿。
庆春还未抬头,心里便是一惊。
“别动。”男人一把掐住庆春的脖子。
“唔……”估边宏才。
庆春痛苦的□□了一声。
“娘娘?”外面的比梅听见动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叫道:“您怎么了?”说着。就要上来。
庆春立即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男人会意,手微微一松,却没有放开庆春。
庆春得了空隙,心里虽已经紧张的要命,可还是强自压制着内心的跳动,对着比梅道:“别进来!”
比梅的身影一滞,不解的看了一眼庆春的背影。
庆春干脆放下了帘子,道:“你们先在外面。本宫有点儿事。”
比梅闻言,虽然不解庆春是有什么事。不过庆春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有事的。便应了一声:“那好,娘娘,奴婢们在外面,您有事的话,吩咐一声便好了。”说着,把一旁要上车的竹枝拦住,道:“娘娘有事,咱们就坐在外面好了。”
竹枝“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了看马车里面,又转过了头去。
庆春嗯了一声,目光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男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剑一般锐利的眸子。
身着绿色的锦袍,想来,身份应当是不差的,只不过,浑身血迹斑斑,撕裂的伤口,涌出大量的血迹。
庆春本就有些晕车,这般被血腥味儿一冲,满心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强自压着内心的不适,庆春面上镇定的道:“你……你要什么?”
这人,肯定就是在他们修车的时候,跑进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竟然都没有一点儿发觉,这人的身手定然不错。
庆春这般一想,越发的小心翼翼了,不过面上却越发的镇定了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透出一丝丝害怕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就只能被压得死死的了。
而这个男人现在不过是掐着自己,若是想要杀了自己的话,只怕早就动手了。
所以,自己还有机会。
男人一双剑眸紧紧地盯着庆春,微微喘息了一下,眉头轻轻的蹙起:“你是不是东宫的人?”
庆春心里微微一惊,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东宫的人?
难道,这人,与东宫有什么仇怨?
这般一想,一句到口的是,便改成了“不是。”
男人冷笑一声:“那刚刚为何你的丫鬟叫你娘娘?”
庆春心里一跳,赶忙道:“你听错了,他们是叫的……叫的我孃孃。”心里想着,希望能够混过去。
男人闻言,果然皱了皱眉头。
刚刚他的确听见的,好似的娘娘,可是……
他本来耳朵就不大好使,这般一说,倒是有些糊涂了,不过,不管对方是不是东宫的人,他想知道,不过的另一个。
“你这是要去金安寺?”
庆春闻言,赶紧的点点头:“对……我,我是去金安寺上香的……”如果说是去礼佛的话,肯定会露出马脚,这些日子来,金安寺只接待了东宫的女眷礼佛,如果对方有意打听,肯定就知道这个,那到时候,对方知道自己在骗他的话,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