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容见状,嘴角轻轻一勾,点点头,轻声道:“甚好!”转眼看向慕容雪和庆春,心里冷笑。
这一次,她就要来票大的!
看着奶妈子抱着三郡主拐了个弯儿,身影便消失不见。
庆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上面的慕容雪浅浅一礼:“妾身刚刚一时心急三郡主,不知礼数,犯了错,还望太子妃娘娘恕罪。”
慕容雪见庆春低头,面上虽然是一副冷冽的样子,可心里却是爽翻了天,心里冷冷的一哼,眼神略微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庆春。
在看时,便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在开口,语气便也柔和了不少:“罢了,起来吧,都是有孩子的,本宫也理解庆婕妤的心情,无妨,不过就是一个小事,过去了便是。”
庆春听罢,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慕容雪不要抓着自己不放就好了,屈膝一礼:“多谢太子妃娘娘。”然后又转头看着众人,抱歉一笑:“真是对不住各位夫人了,本宫刚刚失礼了,还请见谅。”
众人嘴巴上自然是笑着应承的。
不过也有人道:“庆婕妤,这人啊,性子急了也不好,注意场合,注意分寸,才甚是道理啊。”
庆春扫过去,一眼就瞧见了说话的人。
是礼部尚书的夫人,怜玉容的母亲,怜夫人。
在上次的大皇孙满月酒上,庆春见识过她的一张嘴,得理便也是不饶人。
偏偏她是礼部尚书的夫人,对礼仪等数,最是看管不过,庆春刚刚的事,显然是令她看不过眼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这里面,怕是有怜玉容的搅合了。
庆春的目光不由看向怜玉容,怜玉容却满脸的急色,急急的去拉怜夫人的衣袖,好像是示意她不要说话的模样。
庆春心底冷冷的一笑,怜玉容惯来会做戏,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总之她这就是对上自己了。
庆春浅浅一礼:“怜夫人说的是,是本宫失了些分寸,令诸位难堪了。”
庆春言语,颇为退让,今儿是她女儿的满月酒,她也不想惹事,再说,她现在心里急慌慌的,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也没那个心思去理财她。
怜玉容倒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发话,礼部尚书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对于礼仪方面,却是看的极严的,便是皇家人犯了错,礼部尚书也可断定。
而怜夫人身为礼部尚书的夫人,对于庆春,说也是说的。
慕容雪淡淡的扫了一眼,不作声,这便是不想管的,好像只当是看着他们在谈心一般。
怜玉容却是瞧得心里暗骂,怜夫人这一搅合,可就不是自己坐山观虎斗了,把自个儿搅了进去,可没什么好的。
一个劲儿的去拉怜夫人,怜夫人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她,小声道:“蓉儿这是在作甚?你不是说这庆婕妤是个祸害吗?母亲便帮你灭灭她的威风。”
怜玉容黑着脸,沉着声音:“母亲,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女儿自有分寸。”
怜夫人不岔,根本就不想理睬怜玉容的话,可看怜玉容黑水一般的神情,也不由的有些犹豫了。
这边一旁的裘夫人见状,眼眸却是微微一闪,道:“怜夫人身为礼部尚书之家,庆婕妤虽有错,倒是也无大妨,太子妃娘娘心宽,怜夫人倒是以身作则,让我等佩服。”这是在讽刺怜夫人多管闲事了。
本来怜夫人歇下去的火焰儿,一下子又窜了起来。
裘夫人如今和太子妃是一伙儿的,又看不惯怜夫人的做派,庆春是慕容雪希望拿出去和怜玉容抵抗的,这把火,自然是要浇到他们的身上。
庆春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裘夫人如此做,总比上次多了些什么。
还未说话,怜夫人便又开口了:“裘夫人说的是,身为臣妇,自当是要为太子妃娘娘分担忧愁的,这点儿,本夫人倒是还要向裘夫人学学。”
裘夫人闻言,不屑一顾,淡淡一笑,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怜夫人一见,不由的就怔了。
这感觉,就好似全力一击,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似得,真真儿的不好受。
心里不由的憋了一口气,转了眼,见得庆春,心里又是恨上了。
慕容雪见状,这才淡淡的开口:“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要闹得如此僵硬?没得闹了个不快,却是便宜了他人。”
说句句话,都是夹枪带棍儿的。
庆春又是一皱眉头。
太子妃的面子,在坐的便是太子妃的母亲,慕容夫人都不敢驳了,更何况是怜夫人等人?
闻听此言。众人忙就浅浅行了一礼:“太子妃娘娘说的是,是臣妇莽撞了。”
慕容雪满意的点点头:“罢了,今日是二郡主和三郡主的满月酒,是喜事,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才好。”
众人自然应是。
随后便散座了下来,众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厅内不一会儿,一群奇装舞姬进来,水蛇腰扭动的婀娜多姿。
庆春见状,眼眸微微一缩,这个,是现代的波斯舞。
她不由看了一眼慕容雪,慕容雪却神色淡淡,庆春心里没来由紧了紧。之前那种烦躁感越发的强烈。
而大厅内,气氛便又恢复到之前的热闹如初。
等庆春转过了头,慕容雪却是瞬间转过视线,瞟了一眼就坐在她下手的庆春。
随即想到什么,神色一冷。
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庆婕妤,本宫把这次两位小郡主的满月酒交给你办,是看在你我同乡一场的份儿上,莫要以为。本宫如此,便是可由你对本宫的话有任何置疑。”
她字字掷地有声,淡淡的扫了庆春一眼,随即端起桌上的酒盏,掩袖而言:“别忘了,本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所说的话。”
淡淡言罢。仰头饮尽杯中酒水。
庆春闻言,浑身都不由的一僵。随即一股冷意从脚底慢慢儿的升了上来,蔓延至全身。
这种感觉,有多久未曾有过了?
庆春浑身都僵住,冷透了,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瞬间变得一塌糊涂。
她怎么会忘了?
慕容雪今儿提起,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自己在书中的命数已到?
还是说,慕容雪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一旁的庆李氏这时转头。看了一眼庆春,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庆春的神色不对劲儿,心下不由一紧,赶忙抓住庆春的手:“春儿,你……哎呀!”一抓住庆春的手,庆李氏就吓了一跳:“你的手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冰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春儿,你是不是病了?”
庆李氏拉着庆春的手便急急道。
庆春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庆李氏,心里微微一暖,面上轻轻的扯开一抹笑,摇摇头道:“母亲,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庆李氏皱着眉头:“你还在骗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没有事。”庆李氏说着,眼眶不由的红了,她的声音微微有点儿大,一旁的人不由转头看了这边一眼。
庆春见状,不由遣了牵嘴角,对庆李氏道:“母亲,有什么事,咱们过会儿再说,现在这儿,这么多人呢,莫要作声了,行吗?”
庆李氏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你……”
“别可是了。”庆春摇头:“听我的母亲。”说罢,目光看着庆李氏,神色坚定。
庆李氏见状,不由的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那……好吧。”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庆春见状,心里总算是松了一松,若是在这儿闹起来,那到时候,可又不得了。
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转向慕容雪,慕容雪嘴角含笑的盯着前方,神态高贵艳丽,又带着一丝睥睨,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
呵……
太子妃,日后可不就是女王吗?
许是察觉到庆春的目光,慕容雪微微转过来,盯着庆春,微笑越发的温和,眼眸柔的如同一汪水,可却泛着别人看不懂的丝丝儿冷意。
庆春身子一颤,咬了咬唇,这才止住自己慌忙移开的心思。
如果慕容雪是在对她开战,那她也不惧一迎,坐以待毙,她绝不可能办到!
丝竹声声,歌舞进行到最是紧张时刻。
慕容雪和庆春的目光紧紧地对视住,隐隐的,好似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飞溅。
慕容雪突然一笑,她风轻云淡的移开视线,就好似一根儿弦瞬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