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应道:“是。”
“走。”
所有人动了起来,闻许言带着王爷走在最前面,高福跟在身边。
高福突然发现李玉书的耳朵红得厉害,问:“王爷是否身体不舒服?”
李玉书瞟了闻许言一眼,摇摇头。
闻许言闻言看过来,顺手摸了摸李玉书的耳朵,问:“怎么了?不舒服?”
李玉书抓下闻许言摸他耳朵的手,手指不敢多停留,把手拿下了就放开,憋出一个字:“热。”
“哦,高福,给他扇扇风。”
“是。”高福看李玉书的反应,察觉出一二,闷声笑了两声。
闻许言一行走到温珂院落门口,就有人打开了门。
奇怪的是,闻许言并没让人怎么部署,也不说怎么把贼子擒住,只是叫三四个人和她直往温珂的房里。
房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嘤嘤呀呀,还有床架摇动的声音,越靠近房里,声音越清晰。
“嗯……孙郎~啊~”
“珂儿,你好棒……我爱你……”
“我……啊~也爱孙郎~嗯哈~”
……
跟着进来的那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闻许言招了招手,让人去把床帘掀开。
“谁?”孙敖似有所觉,回头一看,吓得立刻软了!
“啊啊啊啊啊啊!”温珂大叫着抱起被子遮住自己。
“王爷,这春宫戏好不好看啊?”闻许言笑着问李玉书。
李玉书:“……”
第7章 “回……门?”
李玉书一脸疑惑,懵懂道:“温珂姐姐和孙管家在床上做什么呀?”
闻许言盯着那两个惊恐的人,看戏似的道:“王爷问话呢,说话。”
“王王王爷,我我们……”温珂怕得要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也簌簌流下,“我我我我……”
孙敖的表情从一开始惊恐,渐渐变得阴鸷,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闻许言,闻许言仿佛未察觉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
“说不出来?我帮你说——通、奸。”闻许言淡声道,“高福,王室内院与外人通、奸,按律法该当何罪?”
高福:“禀王妃,去衣受杖,杖八十。”
闻许言问李玉书:“王爷觉得如何处理?”
李玉书:“啊?”
“知道了。”闻许言看了一会儿李玉书,点了点头说,“王爷宅心仁厚,道去衣受杖过于残忍,且此事不宜张扬,免得落了瑾王府的面子,所以一人赐一杯毒酒便可。”
李玉书:我好像什么也没说。
闻许言:“王爷又说了,即刻执行。”
李玉书:???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妾知道错了,妾不想死啊!王爷!王爷!”温珂哭得撕心裂肺,不顾衣不蔽体就爬过来在李玉书脚下求饶,“王爷饶命!妾再也不敢了……妾再也不敢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妾知道错了!妾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求王妃娘娘饶命!”
温珂说完,又猛地磕头,磕出一片血来。
李玉书:“温珂姐姐……”
闻许言无情地踹了温珂一脚,拉着李玉书躲开,冷酷道:“来人,把人摁住,莫脏了咱们王爷的衣裳。”
两个人上前把温珂摁住,即使温珂挣扎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突然,孙敖从旁边袭过来,迅猛如电,直冲着李玉书的方向,似乎想抓住李玉书做人质!
但可惜的是,闻许言比他更快,拉着李玉书往后撤,掏出板砖一巴掌拍在孙敖的脑袋!板砖被拍碎,孙敖的头也流了一脑袋的血,为了保险,闻许言又拍了了一板砖,孙敖被拍得几乎要晕过去,周围的人迅速把他摁住。
孙敖眼神涣散,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旋转,接着有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谁派你来的?”
孙敖下意识摇摇头。
“二皇子?三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
闻许言数到十一皇子的时候,发现孙敖的眼珠动了动,“明白了,是十一。”
闻许言指了指仍在发疯的温珂,“三”,又指了指孙敖,“十一”,对李玉书说:“傻子王爷,恨你的人还挺多。”
李玉书没明白闻许言在说什么,只知道有人恨他,忧郁道:“为什么恨玉书?”
“因为他们脑子有病,不关你的事。”闻许言安慰道。
房里充斥着温珂的哭喊声,闻许言厌烦了,带着李玉书要出去,顺便吩咐道:“高福,看着人灌下去。”
高福:“是,娘娘。”
“闻许言!闻许言!!你这么对我,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闻许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兴许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温珂歇斯底里地大喊。
闻许言走到门口,半侧着脸,嗤笑一声:“那你得排队,多的是厉鬼想找我报仇。”
李玉书看着闻许言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竟有些走神,这哪里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的样子,分明像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归来的将军,面对敌人的挑衅,不屑一顾。
今天李玉书的任务完成,闻许言自然要把人送回去的,也不知道这个傻子会不会记得这些,今晚会不会做噩梦。
李玉书扯了扯闻许言的衣服,闻许言停住脚步,回看他,问:“怎么了?”
只见李玉书在闻许言的左脸空处、右脸空处、后脑勺后面的空处都各抓一把,然后三把空气都放在左手,再把右手和左手合在一起揉起来,仿佛真有什么东西在手里给他揉。
闻许言一脸懵:“你干嘛?”
接着李玉书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猛地踩上两脚,然后傻乎乎地笑:“坏话,不灵。诅咒,不灵。”
闻许言恍然大悟,原来李玉书在给自己破除诅咒呢。她笑说:“你个傻子还知道好赖话呢?谁教你的?”
“嬷嬷。”
“哪个嬷嬷?”
“宋嬷嬷。”
“宋嬷嬷,睡觉觉,玉书再也不见嬷嬷。”李玉书伤心地说。
闻许言愣了一瞬,才明白“睡觉觉”是什么意思,她道:“所有人都会睡觉觉的,只是嬷嬷睡得比较早。”
闻许言拉起李玉书的手腕,一边走,一边说:“你今天也得睡觉了。”
“姐姐陪玉书睡。”
“做梦。”
闻许言刚起床,闲着无聊,躺在院中躺椅上看书,看了一会儿,问从早上就开始指挥人忙上忙下的钟果子:“果子,你在忙什么呢?”
钟果子震惊道:“娘娘,您不会忘了吧?”
闻许言微微蹙眉道:“忘了什么?”
“后天就是您和王爷回门的日子啊!我们在准备回门的礼品。”
“回……门?”
“对啊,娘娘,您嫁过来一个月了,是时候回门了。”
“……啊!好烦!”闻许言把书盖在脸上哀嚎道。
闻许言的爹——闻道是瑾州知州,按理说闻许言是不够格嫁进王府的,但是因为瑾王是个傻子,又是个落寞王爷,更不必说还有许多人因为各种目的在背后推进,促成了这桩婚姻。
记忆里,闻许言的娘还在世时,闻许言还算个掌上明珠,但自从闻许言的娘去世之后,闻道又娶了个继室,闻许言在闻家的待遇就开始沦落为爹不疼,继娘烦,弟弟妹妹时不时欺负的可怜角色。
王爷虽然是个傻的,但毕竟是皇室,闻府再不重视,也得做个样子。此次回门真的是让双方都很不爽。
回门当天。
闻家离瑾王府有几个时辰的距离,所以闻许言此次回去还得在闻府住个一两晚才能回来。
闻许言百无聊赖看着刘苗苗和钟果子张罗礼品,“别给这么多了,他们哪来的资格收我这么多礼?”
府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闻许言离经叛道的话和态度了,所以反应都没有初次听闻许言喊李玉书傻子时这么大了。
只有刘苗苗不死心,硬是想把闻许言掰回来,道:“王妃娘娘,可不能这么说,闻府是娘娘的娘家,闻大人是娘娘的父亲,娘娘应该要有尊敬之意。”
“你在教我做事?”闻许言不耐烦道。
“奴婢不敢。”
“不敢就闭嘴。”
刘苗苗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敢再劝。
“娘娘,咱们准备多礼品,也是为了瑾王府的面子啊。”钟果子道。
闻许言想了想说:“算了,我这次回门也是给他们面子了。以后都不会回去了,我娘不在了,回去也没意思。我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瑾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