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一只扮猪吃我的大理寺卿(探案)(81)

作者:竹报平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有阿陆与嫌犯搭上过话。

士官们指证嫌犯在大理寺出现的位置分别有:后.庭、游廊、藏经阁和监牢。

宗仁眉头微蹙,问那士官他是在哪座监牢里见到了嫌犯。

那士官说是在第一监牢里,那是专门用以关押涉及财商纠纷犯人的监牢,因此里面有些违法乱纪的富商士族,他见到嫌犯时,顺理成章的以为嫌犯是哪家被关押的富商家里士族派来传递要事的小厮,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因他此并未在意。

那士官挠挠头,“嫌犯或许是来第一监牢里踩点了吧?毕竟他得确定李家村民是关在哪座监牢里。”

宗仁轻轻摇头,“大理寺三座监牢职能分工明确,第一监牢管财商纠纷,第二监牢管民生纠纷,第三监牢管刑事罪犯。在本案里,李家村民属于刑事罪犯,即便嫌犯不知道有第四座监牢的存在,他也理应去第三监牢里查看,而非第一监牢。

嫌犯是宗合清授意而来的人,他显然是收到风声,知道第四座监牢的存在的,那么他的目标从最开始就应该是第四座监牢,他不应该主动的出现在第一座监牢里。

那么嫌犯是被动的出现第一监牢里。他是在押的罪犯,如果特定的钟点查房时,罪犯的牢房里是空的,那就会被判断为罪犯逃逸,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和军队戒备,所以他到点就必须要回去。”

忽然,宗仁眯起眼,“嫌犯会开锁,在监牢里来去自如,会用迷药,会伪装踩点,有反侦察能力,是个游刃有余的惯犯了。第一监牢里,涉及财商纠纷的,除了富商士族,还有许多搞偷摸盗骗进来的小人物,因为涉及财物丢失和骗取,这样的人也会被关在第一监牢里。”

嫌犯是一个原本就被关押的犯人。

宗仁将《录事簿》的画像摊在眼皮底下,仔细观摩了一会儿,他把画像里人脸上的麻子去掉,长眉削去半截,脸型再稍作改变后,一张不久前在见过的面容便浮现在画像里。

“这是一场连环计,嫌犯是小耿,他是姐姐在户部乾坤阁抓到的那个小偷。”

第55章 连环计02 03 04 05 我不碰……

阿陆疾步前往第一监牢里走了一遭, 原本关押小耿的牢房里果然已经人去牢房空。

顺便在阿陆离开时,还有关押在小耿隔壁的富商状告自己的玉佩不见了。

阿陆听的鬓角青筋鼓起突突的跳着, 大理寺建寺百余年,头一回遇到这种把蹲监牢当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还要去偷隔壁监牢的财物,而且还跑掉了,这不光是践踏周朝律令法条,还是在平日里负责第一监牢的士官阿陆脑袋上拉屎撒尿!

气得阿陆旋风一般跑回宗仁身旁,找到主心骨后,就准备一把抱住他汲取力量, 结果被宗仁警示的瞥了一眼,阿陆脚底只好转了个方向,一把熊抱住两百斤的阿肆, 撒娇道, “阿肆大人, 那小贼欺人太甚, 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猛男阿肆浑身一抖,继而使劲掰了掰阿陆的手, 企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挪开, “阿陆大人,还请你自重, 我尚未许配人家,你不要玷污我的贞洁!”

阿陆这才作罢,他偏头问宗仁道, “大人,我们可是要迅速出兵搜查小耿的下落?”

宗仁摆手道,“宗合清就连自己的左膀右臂蔡明志和朱老八都不放过, 又怎么会放过小耿,归根结底,他熟知人性,根本就不相信活人能够替他守住秘密。

不出意外,小耿已经死了,即便找到他的尸体,人也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

阿陆张了张嘴,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大人,那我们出兵户部乾坤阁,那里卷宗记载众多,我们去查一下小耿当时得到宗合清的授命后,究竟去乾坤阁偷了什么。”

宗仁眯眼回想了一番当时他们一行去乾坤阁时,守卫松散,大门未落锁,乾坤阁內未点灯,三层各只设一个文官做掌灯人。

宗合清的儿子宗闻切掌管着户部乾坤阁,这番安排,显然就是在给贼去偷卷宗记载做足了准备。

户部是宗合清的地盘,即便当时小耿没有成功盗走卷宗记载,已经过去数日,期间也会有小虾小米替宗合清办事,那些宗合清想要销毁的证据怕是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

宗仁低声道,“清洗黑产分三个部分。源头是清洗涉案人员,诸如蔡明志朱老八等;中游是清洗涉案产业,诸如地宫醉宵酒家等;下游是清洗受害者,诸如李家村民等。以宗合清的小心谨慎,他无非就是抹掉蔡明志、朱老八、李家村民还有其它涉及到他黑产所需要灭口的人的户籍和相关记载。如今再去乾坤阁,不出意外是已经找不到李家村所有人存在的记录了。”

阿陆张了张嘴,“那我们的线索岂不是又断掉了?”

宗仁摇了摇头,“非也。你想想宗合清手底下有许多能人帮他管理黑产,他为什么偏偏要派小耿来杀人?要知道,小耿的本职是一个贼而非一个杀手,靠的全是些用在歪处的机灵劲儿,不与阿肆直面斗,而是偷袭撒迷药,说明他的功夫不深。一个贼来大理寺,当然是要偷东西。”

此话一出,士官们哗然,纷纷紧张道,“贼能从我们这里偷什么啊?我们就是正儿八经领月俸的,总不能是偷点什么贴身信物,把自己做的事情栽赃陷害到我们头上吧......”

那士官越说越小声,最后杵在肃杀的寒风里,眼神惊恐的看着宗仁,试探着问,“不会真是这样吗?”

宗仁遥望了一眼夜幕上高悬的月亮,“如果小耿已经把东西偷走了,那明日太阳升起,年节结束,百官还朝,呈递奏折,开启新一年的论政。宗合清势必会状告我。夜里不适合找东西,但我们等不到天亮了。”

宗仁疾步迈进清风殿里,用火折子把案几上的盏灯点燃,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案几面上摆着的物件,卷宗,白宣,笔墨纸砚,印泥白玉章,茶具,他把这些物件都瞥到一边去,腾出地儿来,扭身从身后木柜里取出大理寺的地图图纸,摊开摆在案几上,迅速划分好区域交由手底的亲信进行查找。

士官们领命下去后,各自神色严重,匆匆离开清风殿。

曲昭在他们离开后,把清风殿的木门合上了。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曲昭眯着眼睛看向端坐在案几后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支走?若是按照区域规划安排人员查找,你又怎么会漏掉我。别撒谎,你眼神不对,是知道丢什么东西了吗?”

宗仁拿起摆在案几上的白玉章,放在手里用力一捏,那块白玉章顷刻间变了形状,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从宗仁掌心掉下来,软趴趴的落在案几上,咕噜咕噜滚了下去,滚到曲昭脚边。“在我走进清风殿时,我的确是想划分好区域让士官们同时进行查找小耿究竟盗走了何物,这样行动效率最高。”

“但是在我把原本摆在案几上的物件挪开来给地图图纸腾位置时,我发现这枚白玉章从色泽、质地到重量都不对,白玉章被人换过了。这是一枚白萝卜做的假白玉章。

我仍然让士官们出去寻找,是因为宗合清绸缪多年成功在即,一定对大理寺严防死守,如今是黑夜,他手底下的人就在这附近,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收到。我需要制造一个错误的找寻假象,这样宗合清就不能知道我已经识破他的骗局。”

曲昭了然,俯身从脚边捡起那半截白萝卜做的假白玉章,瞅了一眼问,“这是什么章?你秉性严谨,是万万不会把大理寺任何重要公章随意摆在案几上的,按说拿走这枚印章是没法儿栽赃嫁祸给大理寺的。”

忽然,曲昭眼神暗了暗,这枚白玉章不是大理寺的公章,看着这物件的品味,像是文绉绉的书生自己的私章!她疾步走到案几前问宗仁,“你说宗合清要清楚的黑产有三部分,上游是帮手,中游是产业,下游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受害者。你是十年前唯一幸存的受害者,而且你如今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怎么能让宗合清安心。所以他新官上任前要扫除的最后一个障碍:是你。”

宗仁点点下颌,“当年我父亲被栽赃敛财营私时,士兵从我家里搜出了数以万计的财物,那是可以人为搬运进去的。结案时,还有另一项物证就是敛财的账簿,那本账簿上有多处我父亲的签名和印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知道幕后凶手是宗合清,可是曾经翻过当年案件的卷宗,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字迹是尽然相同的,那账簿上的的确确有我父亲的签字,签字和印章在一起,成了他无法洗脱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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