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一只扮猪吃我的大理寺卿(探案)(72)

作者:竹报平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曲昭耳边甚至隐隐想起了被狐朋狗友的嘲笑声,她老脸一红,把黑剑背在身后,一道黑影着急的窜出了将军府,在片刻后抵达了京城时下火热的戏楼。

戏楼的雅间被包下了,此刻木门大敞着,娇小姐和贵公子三两倚在木栏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观赏着中庭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唱戏;两旁的侍者双手怀袖,低眉顺眼的恭候在一旁静待伺候。

是关言头一个发现曲昭来了,他摆手朝着刚走进戏楼的曲昭打招呼,“昭昭姐,我们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养伤,关言虽是消瘦一些,但身上大抵无碍了,他一袭湖蓝衣袍好似以往,只是腰封上不见那把常年挂在身上的机关扇。说不清是老李的死让他长大了,还是在那道黝黑绝望的冬日裂谷里的时间让他长大了,他没有以往活泼多话了,默默侧身给曲昭腾了个位置。

曲昭看在眼里,摸了摸关言的脑袋,“这阵子辛苦你了,去年吃了苦,新的一年新气象,今年该是甜的了。”

曲昭注意到关言身旁还有一道靓丽的身影,她身着一袭明媚的绿,洋溢着春日的生机,瞧着很是打眼,面容娇俏,同样好奇的打量着曲昭。

曲昭挑眉道,“我们关言可以啊,以前看到姑娘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只喜欢关在房间里与机关为伍,这回居然还能和姑娘一起看戏了,不给我引荐一下吗?长姐如母,有些事情,是需要长辈先批准过目的,知道吗?”

关言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没有听懂曲昭话里的意思。

“我是叫你和姑娘好上前,要把人带来同我介绍一下。”曲昭看关言木讷的模样,知道指望不上他,大手一挥,把他推一边去,自己同姑娘交际了起来,“我是曲昭,和关言是一对难兄难弟,在塞北十年拜把子的交情。我当然了,我是姐,他是弟。我这个弟弟,容貌品相都是上乘,其它的地方是否上乘就得你自己体会了。”

那姑娘笑意盈盈,“昭昭姐,久仰大名,我是柏荷,在地宫与关言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和他比赛投壶,我输了,因此一直记挂在心里。我这个人胜负欲强,好容易在戏楼里撞见了,当然是得好好看着他,逼迫他再与我比多一场。”

“啊,至于挑选良人,我喜欢我父亲那样沉稳老练的,还真是不喜欢木讷的呆子。”柏荷毫不避讳道。

曲昭:“......”纵使有心维护关言脸面,但也不得不承认关言就是个木讷的呆子。

罢了。曲昭一向是纨绔子弟争相结交的人物,她最霸道,却也是最有钱,最能打的,自小屁股后面就能跟着几条街的官员子女,号召力可见一斑,这回也不例外,她很快就被围着三两聊了起来。

曲昭对此兴致缺缺,倚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思绪渐渐飘远,想着那个和她吵架的委屈书生,这戏曲没有滋味,这些纨绔没有滋味,就连糕点都没有滋味。

片刻后,曲昭把纨绔们打发走了,垂眸发了一会儿愣,低声喃喃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与此同时,一个原本在讨好曲昭的纨绔出声道,“昭昭姐,才来不久就要走了吗?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啊,没有你这个局都没有意思了!”

那纨绔有意无意的堵在长廊楼道口旁,意有所指道,“京中都传你和大理寺卿在一起后,被他管束住了。昭昭姐,你这迟到又早退,真的很令人怀疑京中传闻是否属实吧?难道昭昭姐真是个夫管严?”

此话一出,原本倚在栏杆旁的三两闲聊的纨绔们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戏楼里只剩中庭戏台上戏班子婉转的唱着那首有名的戏曲《长生殿》,唐明皇独宠杨贵妃,一面是荒废朝政的唐明皇,一面是持宠而骄的杨贵妃,两人最终在马嵬生死诀别,如今戏班子正好演到文武百官逼问唐明皇一幕,问他们曾今贤明的帝王,你是九五至尊,怎能被一个杨贵妃困住?

戏班子有个年纪轻轻的戏子怯怯的看了二楼雅间一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恐自己唱错了什么,捂着嘴巴不敢再唱。

渐渐的,整个戏班子都被弥散在戏楼里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纷纷停下了唱曲,手足无措的退到戏台两旁。中庭上是四合院镂空的天井,外面阳光明媚,可在戏班子的眼里却是黑云压城,他们得罪不起今儿看戏的每一个人。

曲昭缎靴踩在长廊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眯眼看着那个语出惊人的纨绔,心里亦是知道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作此想法,只是碍于她的威严不敢问出来,面前的纨绔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总归是个没眼力见的。

曲昭抬手拍了拍那纨绔的脑袋,“自己知道就行,说出来就不好了,知道吗?”

那纨绔愣了一下,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却发现自己身量不及曲昭高挑,他的气势完全被曲昭压住了,顿时腾红了面色,后裳贴在雅间房门外,大气都不敢喘,“知......知道了。”

曲昭憋了一天的火气,又碰上这么个撞枪口的纨绔,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毕竟她不能去欺负宗仁,拿个不懂事的纨绔泄火还是可以的,惧内安能怕外?于是她自报家门道,“将军府曲昭,在塞北打了十年仗,回京不过半年。认识一下?”

那纨绔慢吞吞介绍道,“太傅府宗闻切,去年新任户部任右曹户部司,主要掌管乾坤阁的日常事务。久仰昭昭姐大名,”他擦了擦掌心渗汗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曲昭闻言,心气更不顺了,今日但凡碰到个宗姓书生,他的姓氏就是原罪此人姓宗!谁叫另一个宗姓书生得罪了她!

此人自称住在太傅府。可自从十年前那桩太傅丑闻发生以来,太傅一位空缺已久,一方面是因为当年太子已经长大,另一方面则是太傅的人选匮乏,需要一个德高望重、民间声望好、和蔼温厚的人来担任,若无人有此大才,则秉承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将此位空出,周朝历史上有几任君主在位期间都因为选拔不出合适教导太子的老师,而空出太傅一位。

曲昭回京也曾打探过太傅一事,并未听闻有新任太傅继位,这纨绔在她面前撒谎了。

倒是他自称在户部任右曹户部司,主要掌管乾坤阁日常事务这一条,曲昭是相信的。

就凭前阵子曲昭夜里拜访乾坤阁所见:巡逻的士兵松散没有纪律,插销是块质朴无华的实木,贼人小耿在里面任意闯荡,她翻到楼顶跳进去,一番动作下来,还只有一个文绉绉的掌灯人在问她是何人,不敢追查,更不敢上报。如此窝囊的手段和风气,怕不是就随了曲昭眼前的纨绔,宗闻切。

曲昭垂眸看着那只微微发颤的手,她自然不会握上去,只是笑道,“你别和我玩文官守礼这套,京城道上的规矩只有不打不相识这一条。现在,我想你发下挑战贴,你就说你应不应战?”

霎时间,周围发出倒抽凉气声,纨绔们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打量着宗闻切。

曲昭从后背拔出黑剑,手握剑鞘在宗闻切眼前旋了一圈,天井的光落在漆黑的剑身上,渡亮上面印刻的经纶,她突然发力,剑尖贴着宗闻切脖颈扎进他身后的雅间木门里。

成色极好的檀木被霸道的剑尖劈裂开一道裂缝,宗闻切半阂着眼,浑身都抖了两抖,他一点点往外挪,却被一只劲腿堵住了去路。

曲昭一脚揣在长廊素净的白墙上,整个戏楼连带着看戏纨绔们的心肝都跟着颤了两颤,“你敢得罪我前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这一架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陪我打。”

宗闻切急得额头都冒汗了,他从衣襟里摸出巾帕哆哆嗦嗦擦拭起来,“昭昭姐,我只是一个书生,不擅长武打,你要用你擅长的武打逼我应战,属实有欺负人的嫌疑......”

曲昭最讨厌听书生说废话,她一把揪起宗闻切衣裳前襟,劲腿在栏杆处使力一蹬,就跟提小猪崽似的把百来斤的书生拎到了天井的屋檐上。

宗闻切踉跄了几下噗通倒在,只感觉屋檐上凉风飕飕,冰冷的拍在两颊,他低头只看了一眼底下中庭的戏台,立马头晕眼花,双股战战,他往前爬了几步,害怕的抱住了曲昭的缎靴,“昭昭姐,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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