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老祖在线走近科学(19)

虽然钱卓不讨喜,可他是个小孩子,受不了这么重的打,搞不好要闹出人命的!

余清冬比他们都快一步,老头儿子冲出来那一刻就一个箭步上前,此刻不偏不倚接住被踹到空中的钱卓,轻而易举卸掉了冲击的力道。

钱卓没再摔一下,哭声稍微小了点,但他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火辣辣疼着,泪眼朦胧中看到让他特别畏惧的余清冬,完全没法抑制情绪,禁不住哭得直抽抽。

钱总心疼得面孔都扭曲了,看都没看余清冬,扑到钱卓身边,一叠声询问儿子怎么样了。

余清冬不在意钱总的态度,快要被清算的人在他眼中无需理会。

光头纹身男倒是在一边打量了几眼,觉得保镖不是自己对手,但余清冬似乎不好对付,态度总算收敛了点。

他扯着嗓子嚷嚷:“瞧你们这些人穿得都不差,这辆车少说也得一百来万,怎么撞了人还不认账?还指使小毛崽子往我爹身上吐口水,你们有没有素质?!”

钱总蓦然抬头:“你还敢说?李柱,报警!”

光头男上前推了一把保镖:“你报。我告诉你,我爹伤得这么重,你们还侮辱他人格,报一百次警都没用!”

钱总面色一黑,霍地站起来:“你!”

光头男恶狠狠瞪着他:“怎么,想打架?来啊!”

气氛顷刻紧张起来,没等他们真的发生冲突,十字路口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那边的,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打架!”

几人回头一看,竟是警察到了。

这个地方本就离派出所不远,刚才又闹得那么厉害,警察不可能注意不到。他们出来一看,发现钱总的保镖和光头男都不像好人,赶紧上前阻拦。

没想到钱总和老头都觉得今天不能善了,纷纷围着警察们告状,弄得警察们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又带回派出所。

经过一连串的折腾,碰瓷这事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钱总惦记着借运改命的事,还想请纪教授和凌律师去他家做客,但两人都疲惫得不行,钱卓和老头又都得去医院检查,就直白地拒绝了邀请,在凌律师保镖的护送下各自回了家。

临走前余清冬回头看了眼钱总,见他头顶说明变成了“正在清算中……”,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不管那位同行是不是误打误撞完成了借运改命之举,既然敢碰高.压线,就要做好被清算的准备。

……

钱总给儿子做完检查,安排儿子住了院,回到家先去找了他供奉的大师一趟。

这位大师姓陈,四十岁上下,续着整齐的胡须,穿了一身深蓝色道袍,布料细腻柔软,上面遍布暗纹,低调又华丽。

他半合着眼睛听钱总叙述今天的遭遇,心头猛地一跳,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大脑却在不断转动。

作为一个有点真本事的民间法师,他看得出钱卓目前的情况不太正常,直觉自己马上要面对麻烦,聪明点现在就该抽身而退。然而十多年前,他用法术敛财时被受害者发现,对方请了道协一位高人向他讨公道,他不敌那位道长身受重伤,不得不隐姓埋名躲避追击。

好在他运气不错,逃亡过程中意外遇到想儿子想得发疯的钱总,本来只想骗上一笔钱就跑,谁知布阵借运当天碰到了几十年一遇的特殊天象,阵法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他仇家很多,伤势至今还未痊愈,外出十分危险,如果没有钱总供奉,还不一定是个光景。

稍微犹豫一阵,他压下现在就离开的念头,睁开眼睛,含笑抚须。

“钱总不必惊慌,这不过是更换借运贵人前必经之事罢了。你可还记得,老道给你的媒介要分别让旧贵人与新贵人服下?”见钱总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又说,“这正是为了转移令公子与旧贵人捆绑的气。你且放心,玉锁只是媒介,只要阵法未停止运行,令公子就不会真的出现意外。”

陈大师所说的阵法名叫气运流转阵,其实是个正统道家阵法,只不过被有心人用来借运改命罢了。

钱总当初查过资料,才敢让陈大师动手一试。

此时他很自然就相信了陈大师的话:“大师,那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小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虽然能理解,但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实在是烧得慌。”

陈大师窥了眼钱总的神色,决定先稳住他,随口让他去寻一块比长命玉锁质地更好的玉件,声称自己可以暂时为钱卓锁住剩余的气运。

钱总大喜,连忙答应,亲自带着亲信去找玉件。

陈大师保持着仙风道骨的姿态送钱总离开,一转身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刚才在胡说八道,气运流转阵有副作用,如今钱卓的反噬已经开始,根本不可能再锁住气运。

*

作者有话要说:

余清冬: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毫无存在感的某八个字先生:高人说得对。

余清冬:……

你还是闭嘴吧.jpg

第15章 “原来在我国,死后待遇这么好。”

气运流转阵毕竟是正统道家阵法,用来作恶自然有副作用。

当初因为阵法的保护钱卓活下来了,性格却越来越偏,七岁后熊得令人发指,要不是阵法源源不断汲取纪教授的气运进行压制,钱卓每次犯熊都不成功,钱总早就该家破人亡了。

如今纪教授的气运到了极限,如果不赶紧补救,别说钱总一家,就是他这个设阵的法师都要遭受波及!

陈大师想到这里就头疼。

他手里唯一能用来补救的奇物,就是他交给钱总的那种媒介。那是他从一位真大师手里换来的蛊虫粉末,有很多特殊效用,数量稀少且珍贵,如果不是他呆在钱家十多年,和钱家牵扯太深,他根本舍不得用这么金贵的东西。

“简直邪门了。”他喃喃说,“长命玉锁的红绳我是用特殊手法炼制过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断裂呢?难道真的是报应快到了?”

……

与此同时,余清冬特意去了趟城隍庙,将钱总身上的疑点全部告诉了崔城隍。

这位才出差回来的城隍爷满脸郁闷:“你可真是会给我找工作。”

余清冬随口回答:“为人民服务嘛。”

崔城隍冷哼一声,虽然不爽,还是告诉余清冬这件事已经有人在关注了,并说:“特事局顺着姚怀森那条线摸过去的。你还记得隔壁市那位方警官吗?”

余清冬说:“记得,怎么了?”

崔城隍:“他接触了姚怀森的案子,方便起见已经被调到地方特事。你有他的联系方式,这事可以问他。”

余清冬问:“他不是隔壁市的吗?”

崔城隍:“他在省特事处,是个小队长,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余清冬奇怪地看了眼崔城隍:“既然是省上的,那你问完再和我说不就行了?”

崔城隍面无表情:“那可不行,我只是个阴神,不合适介入有关借运改命的案子。”

余清冬:“别这么死板啊。”

崔城隍忽然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这不是死板,是必要程序。我这样遵纪守法的城隍,当然要遵守程序了。”

余清冬:“……”

行吧,如果你那副“扳回一局”的表情不是那么明显,我可能就信了你的邪。

他耸耸肩,没有为难崔城隍,自己发了个微信询问方警官。

他以为走程序得花点时间,几天后才能得到回复,谁知棠湖市郊区一起别墅坍塌事故闹得太大,第二天他就接到了方警官的电话。

方警官还记着前段时间余清冬唬他的事情,语气略有点奇妙:“崔厅长已经将小余先生的信息上报到特事局,以后小余先生就是记录在册的专业人士了,有资格了解居住地的相关案件。”

他着重强调了专业人士,余清冬却只注意到了崔厅长三个字:“原来棠湖市城隍是正厅级。”

方警官:“……”

余清冬稀奇不已:“我第一次知道国内阴神是这个待遇,不愧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方警官:“……???”

余清冬叹了口气:“原来在我国死后待遇这么好,有点可惜。”

方警官:“???”

不是,你一个大活人,可惜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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