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尧说风就是雨,因为要看古代街市,所以两人出门也没叫马车,身后有小侍跟着,就踩着夕阳漫步在街道上。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呦~”
“馄饨啊!好吃的馄饨!”
即使是临近傍晚,街上的叫卖声也是络绎不绝,身着长袍头戴钗环的行人来来往往。
置身在这一片热闹中,单以尧这才有了一种自己真的穿越古代的感觉。
神奇的有些不真实。
远远儿的单以尧就盯着那又大又圆的糖葫芦蠢蠢欲动,她的最爱啊!
快走两步走到跟前问那卖糖葫芦的大娘,“请问这糖葫芦多上钱…银子?”
大娘看起来三四十岁,笑起来脸上会浮现细细的皱纹,听到单以尧问话,笑呵呵的回道:“哪用的上银子呦,就两个铜板的东西。”
单以尧有些尴尬的挠头,她家有钱,贼有钱,所以她出门带的都是碎银子,还真没有铜板。
回头望向身后的竹徽,却见他面色有些不对,也顾不得铜板了,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竹徽神色晦暗的看着面前的人,熟悉的眸子里满满的是对他的担忧。
但眼前的人他可能不一定熟悉了。
他的妻主,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糖葫芦,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想要问价去买了。
第7章 继续逛街 情敌见面
那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妻主在幼时被人绑走过,绑他的人便是用这一串糖葫芦骗了她。
再想想这几日妻主时不时就会有的不同以往的表现,竹徽不得不猜测也许是自己的重生和改变,使得身边的人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吧。
“没事。”竹徽半眯着眼笑着挽上了单以尧的胳膊,“可能有小蚊子不小心飞进眼睛了,妻主帮奴家吹一吹就好了。”
“哎?你忍一忍。”单以尧凑上去盯着竹徽的眼睛看了看,黑白分明,小小的眸子里清楚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眼睛都盯烂了也没看到蚊子,但还是伸手微微扒拉开轻轻的吹着气。
“好了吗?还难受吗?”
“好多了。”竹徽揉着眼睛说道,眼尾处揉出了一抹浅浅的红,“妻主想吃那糖葫芦吗?单六身上应该带着铜板,让她付了就是。”
“你要吃嘛?”单以尧问着,就拿了两串糖葫芦示意单六付钱,将手里另一串糖葫芦递给竹徽,“给你的。”
竹徽接过糖葫芦,小口小口的咬着,酸甜的味道太浓郁,一时有些不适,但还是说道:“多谢妻主。”
“跟我不用客气。”单以尧咬着糖葫芦说着。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再咬一口好像牙都变软了一样,让人直咽口水。
天近傍晚,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玉楼阁的伙计正熬着等打烊,就见来了店里来了人。
看穿着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伙计堆起诚挚的笑脸迎了上去,“这位郎君想看看什么?我们店里什么花样都有。”
玉楼阁是松城最大的首饰阁,虽以玉为主,但也不全是玉首饰,金的银的,珍珠的珐琅彩的都不少。
一楼的首饰大都以金银为主,装在镂空的雕花木盒里摆在架子上,也挡不住金银熠熠的光彩。
“竹公子?”另一边的伙计一回头就看到了几人,熟稔的凑了上来,“不对不对,现在该叫您单主君了,替我们头家给您道个喜。”
“您身边这便是单二少了吧?”伙计上下打量了单以尧几眼,又冲竹徽暗暗挤眉弄眼:“果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啊,怪不得引得竹公子倾心。”
单以尧顺口接但:“能得徽徽倾心是我的荣幸。”
这话听的两人都一愣,竹徽看了看妻主,再看着眼前这一身廉价短褂,冲他挤眉弄眼的人眉宇间满满的无奈。
谁能想到这人是玉楼阁的头家呢。
一个男子,一个长年抛头露面,却能力压所有女人将玉楼阁做大的男子。
竹徽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拉起一旁的单以尧上了楼,“妻主我们去楼上看看。”
“下面没有喜欢的吗?”单以尧问。
她看上好几套首饰呢。
女孩子嘛,对这种漂亮的,布灵布灵的首饰总是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她还有能力买的时候!
“单二少您可不知道,竹公子眼光高着呢,来我们玉楼阁看的都是二楼的东西,那些金银俗物可入不了他的眼。”那伙计跟在两人身后笑着接话到。
“前些日子阁里出了新的样子,头家吩咐各样给竹公子留了一套,就等您来了挑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单以尧微微皱眉,看伙计的样子又确实像是在介绍新品,暗道自己想多了,把心里那股别扭劲按下去。
上了楼,单以尧四下打量才发现这偌大的二楼上几乎是没有人的。
楼梯对面摆着三架子的首饰,粗扫了一眼都是玉的,旁边放着小牌写着什么玉。
窗台上放着美人花瓶,哪怕是秋天,里面插着的娇花也水灵的像是刚掐下来的一样。
窗户边上放着一排小座供人休息,角落里的三角楼上摆着个玉壶,有袅袅清烟随风飘散。
高端,大气,有档次。
单以尧默默评价,这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舒服。趁着她打量的功夫,伙计手脚麻利的拿出了几套留给竹徽的首饰。
“您看看,这是我们头家手里上好的一块羊脂玉打出来的头面,都是从一块母玉上打下来的。”
“专门留给竹公子的几套,不管那个,配您那都是顶顶好看的。”
“这套取名叫玉玲珑……”
“你和他们头家很熟?男的女的?”单以尧悄声问道。伙计句句不离他们头家,这样子像极了在竹徽面前给头家邀功。
竹徽又瞪了伙计一眼,眼眸微垂,委屈巴巴的回道,“妻主这话问的,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
“没…没有啊。”竹徽这一问,单以尧才发现自己这话问的不对,都怪她说话不过脑子,有些心虚道:“我就随便问问。”
“妻主这随便一问,可是在说奴家不守夫道?”竹徽不依不饶。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话可就重了,单以尧连忙否认。
其实她想问的就是竹徽和那个头家熟不熟,后半句话纯属习惯……虽然也有一点点想问吧。
但就一点点,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伙计见自己叭叭讲了半天,对面两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不禁气结。
感情他在这跟鬼讲话呢!
“竹徽你……”
“听说玉楼阁出了新样子,今天正好有空约得沐怜公子出来,你随便挑。”
伙计话才出口,楼梯口便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单以尧抬头望去,正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露出头来。
“呦?这不是单二少那?”走在前面的女人也瞧见了单以尧,晃着把扇子率先开口,“好巧啊。”
确实挺巧的。
单以尧木着脸想道。
眼前这人就是和原主打架的许家三少许燃,和原主一样是是个花天酒地混不吝的纨绔。
算起来她和她之间还有半个救命之恩呢。毕竟如果不是许燃把原主打死了,她也没有穿越这里的机会。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人和原主算是从小的宿敌了,两人家都是做生意的,又都是家里宠的没边的,从小到大没少被比较。
两人都存着心跟对方事事计较,在这种地方碰上,而且还都带着男人,这就很烦人了。
“是挺巧的。”单以尧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许三少和沐怜公子。”
沐怜在许燃身后向着单以尧微微点头倾身,算是打招呼。
单以尧也回以微微一笑。
这笑单纯就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但看在在场几个人眼里那感觉就瞬间升华了。
竹徽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果然还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否改变,只要沐怜出现,妻主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
而对面,许燃一甩扇子,将沐怜试图搂入自己怀中,却被躲了过去,很自然的将手背在身后,一副风流模样,“这两天得闲,就约了沐怜公子来看看玉楼阁新出的首饰。”
这话说的不无得意,她可记得在这之前,单以尧几次三番的约沐怜公子都没成。
而她能把人约出来,就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