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洵看一下时间,“才九点半,今天不冲澡就睡么?”
“关你什么事啊?”陶桃吵道,“我困了就要现在睡。”
“好。”任洵不知道陶桃哪根筋又搭错了,起身关了灯,把手机调成静音。
【洵:妈,陶桃叫我睡觉了,改天聊。】
【母上大人:快去快去,妈不打扰你们,妈还想着要抱孙子!】
【洵:……想想就好】
☆、第 19 章
#安之轻回应#很快又冲上了热搜。
安之轻微博正文写道: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新芽》这首歌公司里不少人接触练习过,所以公司最后决定把这首歌给我的时候,我也很惶恐不安,作为一个艺人在资源上的选择权是有限的,我一直很相信公司,也努力配合团队的工作,却因此产生了一系列的误会,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再次郑重的和大家道歉!师弟师妹们非常努力,一路走来我也很清楚作为练习生的心酸,希望大家多多关注他们的新团sabi,4月12日他们会带着新歌登上初舞台,大家一定要去支持哦!
评论区吵成了一锅粥。
【我家安安太善良了,被骂的这么惨,还帮忙带新人】
【这波操作太骚了吧!装白莲甩锅给团队】
【心好累,这会不会是青乐时为了炒艺人热度,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安安也是受害者,抱走不约】
【风评也变得太快了,这件事的受害者明明是陶桃和乐一】
【该道歉的不是你啊!傻孩子,你被公司利用了】
【新人太吸血了,永久拉黑】
【口区,都不长脑子的吗?这明显是安之轻洗白的说辞而已】
【别吵了,大家还是多多关注sabi,陶桃和乐一才是人间真绝色,我打赌他们肯定会火的。】
丸子关了微博的数据分析,对陶桃和乐一解释:“不必在意安之轻的粉丝说了什么,我们要的是路人盘,从现在路人的态度来看,这一局算是我们扳回来了。”
陶桃眉头紧皱,总觉得安之轻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她们宣传。
果然没多久,丸子就接到嘉华的通知,因为他们长时间没去彩排,演唱歌曲又出了问题,导演已经取消了他们的舞台资格。
陶桃咬了咬唇,冷笑:“我就说她不会这么好心,原先官博没什么流量,知道412舞台的人很少,我们失去这次舞台的影响也不会很大。结果安之轻这么一宣传,大家都知道了,她还特别强调我们会在412发新曲,就是在给我们挖坑,想看我们骑虎难下。”
嘉华的正式公演时间已经迫在眉睫,现在重新作词作曲肯定来不及了。
丸子叹息了一声,尽可能平静地陈述事实:“这次嘉华的舞台只能放弃了,公司自知理亏,承诺会找一流的制作人帮你们筹备新的出道曲目。”
陶桃不想放弃,据理力争:“这样的话,我们还没有出道,就已经食言在先了,刚刚开始对sabi感兴趣的人都在关注412,如果我们让他们失望,会给整个团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你说的很有道理,”丸子转着手上的签字笔,“可我们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办公室的窗帘开了一半,阳光的分-界-线打在陶桃的脸上,她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一半沐浴在阳光中。窗口的风把窗帘吹的沙沙摆动,光线映着窗帘的波纹,在她脸上来回浮动。
陶桃一下站了起来,房间里原本的阴影无法在拢住她,“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啪嚓”一声,丸子的笔转到了地上。
陶桃捡起她掉的笔,从桌上随手拿了一张纸。
出道曲目是一个团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是极为重要的,而且这种印象以后很难扭转。
上辈子陶桃就是凭借自己创作的出道曲《灯火》,一炮而红的,只不过这首歌没有编舞。
她把灯火的歌词和曲谱写在纸上,交给了乐一。
“这首歌我一天肯定能教会你,你给这首歌编舞的话需要多久?”
乐一快速浏览了一遍词:“一天足够。”
这个回答陶桃很满意,她转身对丸子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一定可以交出一个完成度很高的舞台。”
丸子凑到乐一旁边把整首歌通读一遍,谨慎地问:“这首歌是你写的?”
“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写的。”陶桃目光有些迷离,久到快是上辈子了。
“你能保证是你绝对的原创吗?”丸子摆开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要确定这首歌没有任何的版权纠葛,不然后期会很麻烦。”
陶桃靠在桌子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这首歌完完全全是我的独创。”
丸子点了点头,嘴上夸她有才华,手上在搜索灯火,网上有一首和灯火同名的歌,可歌词和主题完全不同,初步确定没有雷同的歌曲之后,她才打电话和壮哥说明了这一切。
挂了电话,丸子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壮哥答应了,他说去和嘉华的导演商量,再给我们宽限三天的时间。”
陶桃嘱咐丸子要尽快做伴奏音乐出来,然后就一刻不敢耽搁的和乐一直奔练习室。
两人把歌合了一遍就发现了问题,这首歌原本是一人独唱的,所以歌里根本没有两人的互动性,强行把词一人分一段会显得很生硬,也许一个女团唱一首歌,不会有这种感觉,毕竟都是统一的女声。
可男女对唱,就显得太不舒服,陶桃临时改了一小段词,乐意唱前半句,她接后半句。
【你是我的灯火,在暗夜中引我向前。】
【你是我的灯火,在风雨中明灭不歇。】
【你是我的灯火,只为我而燃的灯火。】
改过之后两人又唱了一遍,觉得有些地方有些空。
陶桃试着给乐一加了一段他擅长的rap:看这万家灯火,没有一个窗户属于我,在那无尽黑暗的角落,只要有人愿意为我点一根火柴,我就为她燃烧整个自我。愿这盛世的灯火里,有你我的光与热,等到火柴燃尽,由我为你唱一首灯火。
这段词,不知是哪个地方戳中了乐一,他原本空荡荡的心房,灌满了不知从哪来的一股浓烟,很热很呛人。
乐一很早就发现了陶桃的与众不同,她和那些自小当练习生的孩子们,不太一样。她比大家多了一份气概,倔强又不怕输的气概,这份气概不是属于新人的无知,而是来自心中的一份坦荡和明了,她仿佛一个经历过一切又不认命的顽石一样,遇到什么事儿都想先往上撞一下。
她的词写的也不算多么的出彩,可她脱口而出的那份勇气,还是很让乐一惊讶。从小开始走练习生这条道路的人大多中途辍学,学历都不太高。继续读书的也都是找个学校挂名,只是为了混个文凭,大家在知识文化上一向没有太自信,可陶桃似乎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她说自己想说的话,写自己想写的歌。
歌曲敲定之后,乐一就开始编舞,哪个动作不顺,他就要再来一遍。
而且他一个人需要同时编两个人的动作,陶桃看着有些吃力,也很想帮忙,可自己在编舞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创作力。
焦虑之际,周老师推门进来了,他看了眼快要累瘫的乐一。
“别硬撑,先回去休息!”
乐一拽起衣领抹了把头上的汗,可衣服早就湿透了,不但没能拭掉头上的汗珠,反到抹的脸上湿漉漉的。
“今天一定要编完,不然来不及了。”
急于想帮忙陶桃,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乐一,声音爽朗地说:“先用我的吧!”
乐一视线在陶桃手上顿住,这条毛巾真白,白的像雪花一样,好像他伸手一接,这块毛巾就会像被行人碾过的落雪一般,脏了化了。
“不、用。”他迟钝地吐出两个字,转身便继续编动作。
陶桃踮起脚尖,把毛巾从后围在他的脖子上,“快擦擦,汗珠都要从睫毛掉到你的眼睛里了。”
乐一这才单手拿起毛巾抹了抹眼睛,白色的毛巾太晃眼了,擦的他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想说声谢谢,这两个字在他舌尖转了两个来回都没能出口。
“不用谢!”陶桃看他的唇形,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原本打算下班回家的周老师,看到这一幕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韩国的练习生活,当时觉得很苦,现在想想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