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合约递给余牧迟,“你的音乐很不错,我是来做你的伯乐的。”
余牧迟看了下合约,自嘲地笑了:“你知道我之前进公司是是怎么骂我的?怎么捧都不会红的赔钱货,一个只会吃白饭的闲人。”
“那是他们没眼光。”其实是没剧本!
“合约里保留了你最大程度的创作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陶桃目光如炬,从桌子上捡了只笔递给他。
余牧迟断断续续地叹了几口气,荒唐地摇了摇头:“我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认可过,你凭什么相信我?”
“就凭你是真的热爱音乐。”陶桃把他的吉他扶起来,“别让你自己的理想变成一场笑话。”
“已经是场笑话了,安之轻也说我不可能,我没戏了。”余牧迟喊得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陶桃喊了回去:“这话是你说给自己听的吧!你要真是放弃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偷偷写歌作词,你根本就是不甘心放弃,又不敢去奢求结果,所以天天在这里自我否定。”
余牧迟被人戳中痛楚,转身不再看她。
陶桃没了耐心:“我不强求你,钱不用你还,就当我看错人了。你要是签约,不出意外一定会火,你要是拒绝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见他还是没反应,陶桃故意刺激道:“你真窝囊,逃避自己理想的人也不值得投资,滚吧。”
丢下这句话陶桃转身就走,身后突然传来余牧迟急促有略带恐惧的声音:“我签!”
陶桃得意地笑了一下,没有回头,去找了张锦。
张锦不好意思地开口:“工作室没什么进账,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陶桃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道:“这么大的工作室,就余牧迟一个人用太浪费了,二楼留给他用,一楼租出去。”
这个地段的租金,应该是够维持正常的运营了,毕竟整个工作室就他们两个人。
处理完这些事,陶桃回了家。
衣服有些黏身,她换下拿去洗衣房,正好方舟在烫衣服。
“能帮我洗下衣服吗?”
方舟紧紧握着手中的衣服,一张脸皱成了一团,上次吃早餐的时候,她听见陶桃和任洵说吐槽她厨艺,紧接着任洵就说还差两个月的雇佣合约到期后,就不再续约了。
明明之前还都好好的,为什么她一来就赶自己走,难道看出自己对任洵……不可能她伪装的一向很好,谁也不会发现的。
见她在这神游天外,陶桃提醒道:“喂,你在想什么?”
反正也要走了,方舟舟有没什么好怕的,只顾做着手里的活,“我只给我家先生洗衣服。”
熨斗冒出的热气在两个女人身边满满腾开。
陶桃本来就不习惯差使别人,大不了自己洗衣服也无所谓,陶桃甩上了门,上楼拿自己的脏衣服。
等她抱着衣服来到洗衣房,看见方舟舟用脸颊蹭着任洵的白衬衣,贪婪的呼吸着衣领上残留的味道。这还不算,她拿起任洵的西装裤,手一直在拉链和裤、裆、处摩挲。
“你太恶心了。”
满脸潮红的方舟舟被陶桃这话吓的不浅,一时不敢言语。
陶桃无比厌恶地白了她一眼,把自己衣服扔在洗衣机里开了自动洗涤程序。
方舟抱着任洵的衣服像是石化了一般。
陶桃也是无语,女仆对男主人有了非分之想,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就算她只是任洵名义上的妻子,可也不能放任家里有一个这种小妖精吧!太猖狂太气人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下她。
陶桃走出了洗衣间,方舟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见陶桃端了一杯红酒回来,直接泼在了雪白的衬衣上。
“你——”
“啊呀!不好意思,要麻烦你重洗了。”
方舟虽然生气,到底不敢怎么样,只好在打开洗衣机。
陶桃直接用脚踢上了洗衣机的门,“酒渍要手洗才能洗得掉。”
方舟气的嘴唇发抖,作势就要走。
陶桃拿腔捏调地说:“工作时间擅自离岗,我就当你请辞了,然后再请一个愿意手洗衣服的阿姨。”
阿姨两个字刺痛了方舟的神经,她和陶桃一个年纪,竟然就被叫阿姨。可丢掉这份工作她就再也没有接触任洵的机会了。
她只好在洗手池里放了温水,用手搓着衬衣污渍。等衣服洗净烘干,拿去熨烫。
一件衬衣收拾了一个小时不止,她拿了衣架想把衬衣挂回衣橱。
陶桃二话不说直接夺过衬衣,进了衣帽间,换上了任洵的衬衣。
男版的衬衣宽松立挺,衬的陶桃娇小可人。衬衣刚好到她大腿,完全不用穿裤子,这种下衣失踪的穿法,无形中拉长了腿部线条。
陶桃满意的走出衣帽间,门口的方舟恶狠狠地盯着她,那喷火的眼神,恨不得在陶桃身上烧两个洞。
“这是先生的衣服,你快脱下来。”
陶桃气定神闲地把袖口卷起,“我老公的衣服,我为什么不能穿?”
“因为、因为……你!”
方舟急得卡顿了半天,就是想不到一个正当理由怼回去,只能看着陶桃走路带风般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门铃响了,这个时间八成是任洵回来了,方舟小跑超过陶桃,去开门。
☆、第 9 章
任洵一进门,方舟就开始啜泣,她红着眼眶控诉:“先生,夫人她把红酒泼在我洗好的白衬衣上,非逼着我一遍遍手洗,她还穿了你的衬衣,说要赶我走。”
陶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一幕就觉得分外好笑,方舟不去当演员可惜。
她毫不示弱走上前来,一五一十的说了,方舟是怎么对任洵的衬衣和裤子意、淫的。
反正也没有证据,方舟狡辩:“我没有,是夫人冤枉我。”
任洵视线始终没看她,反倒是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陶桃,她恍若穿了一件衬衣裙,第一个衬衣扣没有系,衣领懒懒地搭在肩膀,露出明显的锁骨。水波纹的卷发半遮着颈部流畅的线条,很容易让人移不开眼。
“你为什么穿我的衬衣?”
陶桃嘟了嘟嘴,总不能说她就是为了故意气方舟吧!
她语气不爽,一脸理所应当地说:“我想穿就穿了,怎么!我不能穿你的衣服啊!”
任洵不再看她,“方舟,你和我来一下。”
陶桃目送两人上楼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任洵是叫方舟去办公室谈,没想到两人直接进了任洵的卧室,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关了卧室门,任洵解了领带放在桌上,方舟习惯性的帮他卷领带。
“你在这工作有一年了吧!”任洵坐在床上问她。
方舟点了点头,领带在她手中打滑,绕来绕去也卷不上。
“陶桃说的是真的?”
方舟手上的动作停下:“没。”
任洵一如往常的笑道:“是的话,就告诉我,也许会有惊喜。”
方舟实在吃不准这话的意思,心存侥幸地问:“您是我可以喜欢的人吗?”
任洵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说。”
方舟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可以和任洵坐在同一张床上。
任洵追问:“你摸我衣服了么?”
方舟动了动嘴,看口型还是想说没。
任洵正色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想清楚再说。”
此时方舟脑袋都都是粉红泡泡,就连呼吸都不大能够。任洵既然让她坐在床上还没开灯,不去问陶桃,反倒是问她,那就说明任洵对她是特别的、亲近的、在乎的。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就是太喜欢您了,才会摸……”
没等她说完,任洵就站了起来,拿过她手中的领带,“通”的一声扔在垃圾桶里。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和你解除雇佣关系。”
方舟还没反应过来,呆坐在床上。
“出去。”任洵背过身不想再看她一眼,尽管语气克制但也掩不住愠怒。
方舟红了眼眶:“先生。”
任洵回头面色淡漠,厉声道:“别让我在看见你。”
方舟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任洵,吓的一哆嗦,开门跑了出去。
任洵确实有些生气,不过他气得不是方舟越轨的举动,而是气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把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一年多。
方舟走了以后,家中没人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