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敬皇上一杯。”沈嘉清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敬萧景曜。
萧景曜伸手端起杯子,与沈嘉清的杯子碰了一下,一手执杯,一手掩袖,低头把酒杯里的酒喝了。
接着沈嘉清又敬玉姝,“我也敬就公主一杯。”
“你不要一直九公主,九公主的叫我了,你就叫我小九好了。”玉姝一直听他叫九公主觉得别扭,还是小九更亲切,毕竟她本来就是他的妹妹。
沈嘉清不知其中缘由,稍微犹豫了一下,豪爽地应道:“好,小九,我们喝一杯。”
玉姝一笑,端起酒杯喝了。
“七哥,我敬你一杯。”接下来两个人又多喝了两杯,酒席上的气氛很好,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幸福美好。
酒席还没有过半,玉姝和沈嘉清就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玉姝的脸上浮起一抹绯红色,显然已经有些微醺了。
这时,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嘉清抬眼看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问:“什么事?”
“厨房那边出了点儿岔子,爷你过去看一下。”管家低垂下头道。
沈嘉清皱起眉头,“厨房里出了什么岔子,你这管家怎么当的,厨房里的事都管不好了,我拿你有什么用?”
管家把头垂得更低了,一副任由沈嘉清骂的样子。
还是玉姝看管家可怜,开了口,对沈嘉清道:“七哥,你就去看看吧,也别骂管家了,他也想把事办好。”
沈嘉清手指着管家点了两下,训斥道:“看在九公主帮你说话的份上,我过去看看,你该受的罚我先给你记下。”
“快去吧。”玉姝笑着摇了摇头。
“那皇上和九公主稍坐,我去看看就回。”沈嘉清跟两人表示了一下歉意,带着管家离开花厅往厨房方向去了。
路上,沈嘉清压低声音对管家道:“都准备好了吗?”
“都照王爷的意思准备好了。”管家低声回答。
“好,就照原计划进行。”沈嘉清眉毛一扬,今天他要干笔大的。
花厅里,玉姝已经有些微醺,手里拿着筷子,想夹盘子里的花生米吃,她夹了一下没有夹起来,花生米从筷子上掉了下去,玉姝又拿筷子去夹,再次没有夹到,她皱起秀美的眉头,很是苦恼。
萧景曜原本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拉起玉姝的胳膊就道:“别夹了,赶紧走。”
“什么?”玉姝抬起有些微醺的眼眸望着萧景曜,脑子有些反应迟钝,不明白萧景曜说的是什么意思。
“赶紧走!”萧景曜皱起眉头,手上一用力,拉起玉姝就要走。
玉姝“哎哟”了一声,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她的脚踝本来就有伤,哪里经得起萧景曜这么拉?何况她的脚痛,就算正常走也走不了。
“我走不了。”玉姝委屈巴巴地红了眼眶。
萧景曜也看到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人是他带来的,他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死了。
萧景曜弯腰伸手,一手揽住玉姝的背,一手挽住玉姝的腿弯,一口气打横把玉姝抱了起来,转身大步就往花厅外面奔去。
就在萧景曜抱着玉姝冲出花厅之际,身后的花厅里传出“轰”地一声巨响,埋藏在花厅里面的□□包炸响了,整个花厅都飞上了天。
萧景曜听到身后的巨响也没有回头,抱着玉姝又冲出了好几丈远。
玉姝看到整个飞上天的花厅,眼睛都睁大了,酒也醒了。
他们刚刚就坐在花厅里,还在喝酒聊天,谁也想不到花厅底下又□□,只要慢一步他们就会跟花厅一样被炸上天了,太可怕了。
爆炸的事情还没有过去,玉姝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院子四周忽然又跳出来十多个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上都提着刀剑,凶神恶煞地猛扑过来,誓要取了玉姝和萧景曜的性命。
42、第042章
黑衣蒙面人齐齐朝着萧景曜和玉姝杀过来,萧景曜抱着玉姝急退躲避,情况十分危急。
就在千钧万发之际,魏卓带着人马从天而降,跟黑衣蒙面人打了起来,保护萧景曜和玉姝的安全。
萧景曜把玉姝抱到安全的位置放下,一个荷包从他的身上掉落出来。
玉姝伸手捡起,认出是当年她绣给萧景曜的荷包,做工很差,针脚也很稀松,时间太久了,荷包的边角都磨得起毛了,有一处的针线开了,还重新缝合过。
萧景曜怎么会把这么一个老旧的荷包带在身上,他要什么样的荷包没有?以他现在的身份,只需一句话,就有无数的人为他送上荷包了。
玉姝还记得当年她花五天时间绣好这个荷包送给萧景曜的时候,萧景曜的表情有多嫌弃,要不是他以公主的身份强逼着他收下,并且要求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他很可能收都不会收这个荷包,更不可能带在身上。
玉姝抬眼看向萧景曜,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萧景曜还愿意把她做给他的荷包带在身上?
这时,萧景曜发现自己身上的荷包不见了,被玉姝捡走了,他沉着脸,一声不吭地把荷包从玉姝的手中拿了回去,声音很冷,像是警告一样,“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萧景曜把荷包拿回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荷包没有坏,完好无损,面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一些,目光温柔得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情人,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放回身上。
玉姝:“……”
说不震惊是假的,萧景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珍爱这个荷包了?她还清晰地记得他当初嫌弃这个荷包的表情,那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不提也罢!
“这谁送给你的荷包呀,你这么珍视?”玉姝佯装不知地问。
萧景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用你管,少打听!”才能活得长。
玉姝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没再追问,闭上了嘴巴。
她已经想好了,在萧景曜这儿问不到,她回去找人问。
那边魏卓带着人手很快就把黑衣蒙面人拿下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死了只剩下两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被魏卓带着人押了过来。
魏卓扯下两人的面巾,露出两人的面容,其中一人竟然还是认识的人,酒坊的掌柜张威。
“你们为何要行刺皇上?是不是沈嘉清指使的?”魏卓厉声喝问。
张威对着魏卓冷笑了一下,仿佛在说“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就狠狠地咬破了后牙槽里放置的毒药,他身旁的那个黑衣蒙面人也是一样。
“快拦住他们!”魏卓当即意识到不对,然而也已经来不及了,张威和他的手下都一起服毒自尽了,口吐黑血,没有了生气。
“皇上,人死了。”魏卓向萧景曜禀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萧景曜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威等人,没有在再他身上浪费时间,而是道:“沈嘉清人呢?”
“他从厨房那边的密道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魏卓完全没有料到沈嘉清会把逃跑的密道修在厨房的灶膛底下,追查的人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入口,此刻正在紧锣密鼓地追查中。
“他应该跑不了多远。”萧景曜斟酌了一下道:“下令关城门,他和他的同伙一个都别想跑出去。”
玉姝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心里祈祷着,沈嘉清千万别被萧景曜的人抓住,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现在就已经出了城,躲在安全的地方永远也不会被萧景曜找到。
随后萧景曜留下魏卓继续处理后续事宜,他则带着玉姝先回宫去了。
徐大满带着人送来安神的汤药,“皇上命人熬了安神的汤药给公主,公主趁热喝了吧。”
“多谢徐公公了。”玉姝把安神汤接了过去,她有心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就没有立马喝药,而是道:“徐公公,外面如今情况怎么样了?沈嘉清抓到没有?”
徐大满道:“如今外面到处人心惶惶,那沈嘉清也真是狡猾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魏卓带了那么多人出去,都还没有抓到。”
听到还没有抓到,玉姝松了一口气,没抓到就好,说明七皇兄现在还是安全的,她就希望沈嘉清永远都不要被萧景曜抓到。
玉姝点了点头,把安神汤药喝了,对徐大满道:“徐公公辛苦了,这几日伺候皇上要多费些神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徐大满一副能伺候皇帝是他荣幸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