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
不敢再看凌慕儿的眼神，麻雀一句话还没说完，再次做出标志性的动作——低下头，
“奴婢再去为姑娘沏一杯来。”
“好啊，我等你。”
片刻后，麻雀再次端来一杯茶水，甚至还贴心的试了试温度，“这回应该不烫了，凌姑娘请。”
凌慕儿点点头，道了声多谢，可手指刚触碰到茶杯，便像是触电了似的，慌忙缩回来，甚至无情的将身侧的桌子推翻，“刚才想烫死我，现在是想冰死我吗？”
可惜，一杯茶没有像刚才一样四分五裂，已经被麻雀稳稳地接在手心里。
“哟，身手不错呀。”凌慕儿夸赞道。
起身，重新打量她一圈，“你除了大个子之外，长相文文弱弱的，但没想到是个练家子，不如跟我玩玩？”
听到这话，麻雀仿佛受到了惊吓，忙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半跪在地，“主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安排来伺候姑娘，陪姑娘说话的婢女，哪里敢对姑娘动手。”
“你不出手，我怎么知道你的功夫有多厉害？况且，阿木德既然安排一个如此武功高强的人在我身边，我不和你比试一番，岂不是对不起他的惊喜安排？”
“不是的，姑娘误……”会字还没说出口，凌慕儿一记左勾拳突然袭向她的侧脸，麻雀不断躲闪，“姑娘真的误会了。”
“躲什么？我一个孕妇都不怕和你对打，你还怕打不过我不成？”凌慕儿对他的躲闪很不满意，说时迟那时快，最擅长的近身搏斗第二次快速袭来。
可麻雀依旧只是躲闪，并不进攻。
凌慕儿十分不满，“派人来监视我，却不与我过招？麻雀，你若再不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句狠话落下，凌慕儿掌心化成砍刀，在她肩头狠狠霹下。
只听一声闷哼，麻雀半蹲在地，她本能的捂住胸口。
凌慕儿感到非常奇怪，“我打的是你肩膀，你捂着胸口作甚？”
几乎是话音刚落，凌慕儿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一个画面来，那就是那日她被阿木德绑在冰窖时，一个黑衣人救她被伤的画面。
那个黑衣人被伤的位置正是肩膀下胸口上的位置！
“你？”
她慌忙蹲在麻雀面前，仔细瞧着她的五官，看她疼得不像是装的，她十分确定道，“那日救我的人，是你？”
眼见伤口崩开，有鲜血渗出，麻雀不满的皱了皱眉，再看凌慕儿时，十分痛苦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你还挺刁蛮的？”
不再是公鸭嗓，仿佛回到了他嗓音的本质，可这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东方雀？”
凌慕儿完全被自己的眼睛惊呆了。
虽然她蹲在地上一动没动，可这个角度，这个画面，这个熟悉的声音，各种现象表示，眼前男扮女装，被她刁难了一个多时辰的婢女，正是东方雀。
“一个时辰？嗯，还挺快的，我原以为你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才能认出我，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点点头，东方雀站起身，已经不再有婢女的唯唯诺诺，而是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凌慕儿还呆滞的表情，他十分不爽的往嘴里塞下一枚葡萄，“不会吧，这么轻易被小爷感动的说不出来话，变傻子了？刚才那刁蛮的劲儿哪去了？”
第523章 识破身份
虽然凌慕儿还是很不想承认，但是面前这人说话的语气，他的坐姿，一举一动，就是东方雀无疑。
凌慕儿冷哼着坐在他身侧，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大男人装扮成女人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药王谷第三十八代传人，你的体面离家出走了？”
东方雀被喷的到嘴的甜点尽数喷了出来，再看凌慕儿，他气的五官扭曲，“好歹本公子是来救你的，你刁难我也就算了，识破我的身份还这么狂傲？再说，装扮成女人算什么？我装的这么像，让你在第一时间没有发觉，说明我的易容术堪称精湛，别人想做还做不到呢。”
看着东方雀那得意的摇头晃脑的样子，凌慕儿点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牛！”
但很快，她手势一转，连东方雀都没看到的速度下，她移动到他身后，双手用力，死死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嗓音道：“你跟踪我？”
突然被锁喉，东方雀有片刻的不爽，但他只会轻功不会武功，没办法挣脱开背后的人。
既然挣扎不开，索性放弃挣扎，他十分得意的昂着下颚，眨巴眨巴眼睛，“我是来救你的好吗？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幅态度，凌慕儿你简直不是女人！”
“不说是吧？”将另只手放在他左肩的伤口上，只见她用力的按下去。
“啊……唔！”
尖叫变成闷哼，东方雀疼的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落下来。
但还是惊扰了门外的阿碧。
“姑娘，又怎么了？若麻雀真的伺候不好，奴婢再给你换个人。”说着，阿碧想要进来。
看着她要进来的影子，凌慕儿一边捂住东方雀的嘴巴，一边慢条斯理的吼道，“不许进来！既然我住进了这里，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还有，这个麻雀的确是笨得要死，不过有只鸟儿陪我玩儿，总比没有的强。”
许久没有听到阿碧的声音，东方雀忙一把将凌慕儿捂着红唇的手松开，再看肩头有大量的血液渗出来，他气的吹鼻子瞪眼，“你，我，老子真想弄死你！”
“身为药王谷嫡传弟子，身上的药不会比我的少，你没带来？”
凌慕儿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衣衫打开，看到他伤口有些恶化，脸色瞬间暗下来，再没有半点戏耍的心情。
东方雀被她粗鲁的动作给吓坏，“你，你这女人，你怎么可以……，我好歹是个男人！”
虽然这话被他极力的压制着，但正是这份压制，让凌慕儿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男人。
“男人还装扮的这么妖媚，信不信你现在走出去，很快会被采花大盗给掳走？”
凌慕儿没有理会他的脸红心跳，拿出金疮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回想起那日阿木德的飞镖射在她肩头，那日的确多亏是他搭救。
“你怎么会在西域？又怎会知道我被阿木德带走，甚至关在那冰窖的？还有，那冰窖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闯的进的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这些天你又去哪了？”
既然能闯进冰窖，就一定会发现她住在这座城堡别院里，那为什么这些天他都没露面？
“你整日呆在这里，自然不知道周围戒备森严，别说是我这个大活人，恐怕就是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
东方雀合上衣服，“要不是今日那婢女出来说你缺个谈天的婢女，我哪里会有这个机会，不过你还挺聪明，知道用这招。”
凌慕儿仔细瞧着他的五官，确定他没有说谎，也确定他的伤口已经止血，再次趁他不备时，反手扣住他的另只手腕，将他按在桌子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西域的？还有，既然一路跟着我，为何那日在贤王的别院不救我？”
被如此粗鲁对待，东方雀想要尖叫，又怕惊扰了门外的人，她不断对他挥手，压着嗓子，“放开，先放开我。”
凌慕儿松开手。
东方雀忙后退数步，离她远远的，“你这女人，我原以为你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好歹我是不远千里来救你，没想到你这般对我，真枉费我一腔热血。”
凌慕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说。”
“欸，算了算了，败给你了。”东方雀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索性全部交代，“我也没想到阿木德为了把你带到西域，竟还找了杀手呀！你知道的，我只会轻功，又不会武功，与他们纠缠起来自然要费好一番功夫！不过若没有我把那些杀手支开，你以为你会毫发无损？”
听到这话，凌慕儿眼前似乎有了画面。她的思绪逐渐回到那日。
她冲进苏策的别院时，没有看到苏策，便被大量的催/情散迷得体力不支，很快面前出现一个神似苏策的男子，若她猜得没错的话，那是秦若尘的人假扮，再接着她便晕倒，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正是那位假苏策要来对他下手时，一直跟踪她的东方雀出现了，不但只开了杀手，还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