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的船(出书版)+番外(78)

作者:粥小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陶婉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极了,可又实实在在地发生着。

她脑中混乱,只能按照他吩咐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输进去。

“走吧,去喝酒。”聂铠拿回手机,笑笑,“会喝吗?”

“嗯。会一点。”

“别担心,醉了我送你回去。”

陶婉心神一荡,按捺住心头的悸动,跟着聂铠回了酒吧。

结果陶婉没事,聂铠却喝了个酩酊大醉。

“真乱来,谁灌都喝。”程阳挥手,帮他喝退剩下来敬酒的人,“差不多行了。东子,你招呼招呼。”

“嘿哟,来嘞!你们别光灌我们寿星啊,他那嗓子值钱得很。来来来,小爷我奉陪到底。”

聂铠确实乱来,十多种洋酒、啤酒一起混着喝,不醉才怪。

陶婉陪在他身边,给他倒了点温水喂到嘴边。

“聂铠,喝点水啊,慢点啊。”

聂铠就着她的手,喝进去一些。

可之前喝的都是冰酒,温水下了肚,这么一刺激,胃又受不了了。

他神智还算清醒,难受劲一上来,晓得自己会吐,马上大步往洗手间跑。

搜肠刮肚地吐完一通,聂铠眼冒金星。

漱了口又用冷水抹了把脸,缓了好久才走出洗手间。

陶婉就等在外面,神色担忧地看他。

“还好吗你?”

聂铠不走了。

“聂铠?”陶婉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过来,让我抱抱。”

聂铠半倚在洗手间外的洗手台边,伸手,说道。

灯光自他的头顶打下来,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有水珠,亮晶晶的。

陶婉的心彻底软下来,她几步走过去,抱住了聂铠的身子。

比想象中要瘦,却很有力量,抱着很踏实。

聂铠任她抱着,抬手轻轻捻着她的耳朵。

“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耳垂上的耳钉硌了他的手,聂铠问道。

陶婉小声说:“没多久呢。”

“疼吗?”

她点点头:“刚开始有一点,后来就不疼了。”

他的大手绕到她脑后,低声说:“没关系,亲亲就不疼了。”

跟着,吻就落下来。

陶婉脑子一蒙,却仍然仰头去承接他的亲吻。

他很会接吻,而她是个新手,没几下,陶婉就无法呼吸了。

脑子一片空白,心脏超负荷地跳动。

她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到阴影里的墙壁上。

他的手从衣摆下面一路摸上来,伸到她背后去解内衣扣。

等到他的手覆在胸口时,陶婉受不了地轻呼。

“啊,不要。”

他听见她的声音。

聂铠的动作骤然停下。

他分辨着她的情绪。

陶婉面色绯红,身体也微微发烫,怯生生地回望他。

女孩子在这种时候,总是矜持的不是吗。

聂铠却迟迟没有动作,他贴着她,隔了很久很久,才说:“陶婉?”

“嗯?”

聂铠抬手,狠狠揉了把脸。

手在墙壁上一撑,他猝然离去。

似乎是因为酒醉,他脚步有一点打飘,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开去。

他往外跑,程阳和汪玉东见了,都想拦着。

“哎哎,我说少爷,寿星公,你往哪儿去啊?”

“别管我。”

他说着,挥开几人的手,箭步如飞,冲了出去。

******

巷子里很黑,聂铠摸索着走进楼洞。

从六月底退租那一天起,他再也没来过这里。可他今天神志不清,反倒熟门熟路地找了回来。

三零一,三零一。

聂铠站在房门口,因为酒醉而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门牌号。

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无法思考其他。

可恍惚间,好像又明白过来什么。

他再也不可能回去三零一了。

退租了,屋子是别人的。

不属于他,只属于某段让人不愿回首的回忆。

聂铠的头抵在房门上,慢慢半蹲下去。

他想起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想起厨房流理台,又想起卧室的床和窗帘……

最后,他终于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来。心里起了恨意,拳头也一点一点攥紧。

“肖洱,肖洱!”

他发了狠地怒吼,拳头砸在门框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门框上有突出的木刺,很快就划破他的手,流出血来。

肉体这么脆弱,只消几个动作,就能受到伤害。

比肉体更甚的是心,几句话就做得到。

聂铠砸到第五下,房门突然开了。

屋里的灯光和走廊不同,走廊的昏黄,屋里的明亮。

聂铠记得当时客厅灯泡坏了,肖洱买了节能灯来让他换上。

他站在桌子上,仰着头换灯泡,有点不满地问她:“为什么要换这种冷光灯?我喜欢偏黄色系的灯,有温馨的感觉。”

她在下面说:“那个看书伤眼睛,等你考完试了咱们就换回来。”

可现在也没有换回来。

聂铠的思绪沉浸在回忆里,半晌晃过神来,依约看见眼前站着的人。

瘦而清减,一双深潭般的眼睛,笔直地看过来。

肖洱听见有人砸门,叫自己的名字。

没料到真的是聂铠。

“聂铠,生日快乐。”

她有些愣神,站了许久,也看了他许久,才轻声说。

像做梦一样。

聂铠发现自己认识肖洱以后,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见识过她的冷漠和疯狂,却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她的冷漠和疯狂。

他搬走了,可是她却把房子租了回来。

如果他今天没有来,他将永远不会知道她把房子租了回来。

聂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推开她,闯进了屋里。

所有的陈设还和以往一样,他的目光被餐桌吸引。

餐桌上放着一只蛋糕,两副餐具。

肖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蛋糕还没有切,你要吃么。”

聂铠站在客厅当中,听着她平静无波的声音,脑中千万思绪纠缠在一起。

头疼着,他抬手去揉。

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手怎么了。”

肖洱看见他手上的新伤,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刚才那阵响动的代价。

她从厨房拿了干净毛巾过来给他擦拭。

语气淡淡的:“以后如果生气,用脚踹,别用拳头砸。”

聂铠挥开她,指着桌上的蛋糕。

“肖洱,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过生日。”

“我问你,你准备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过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这些给谁看?”

肖洱本来就白,在冷光灯下,更显得脸色煞白。

“你不是来了么。”

准备这些的时候,她确实没想很多。

可他来了,这一切就在一瞬间变了味。

“你在这等着我呢?肖洱,你是不是觉得我忘不了你?你是不是觉得,论玩心眼,我根本什么也算不上?你是不是觉得,你随随便便设下一个套,我就会颠颠地钻进来?”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三零一租下来,等着看我狼狈地回来的样子?你算准了我会回来!”

怒火攻上心头,聂铠冲到餐桌边,一扬手把蛋糕甩在地上。

奶油四溅开去,上头铺就的水果也滚得到处都是。

肖洱不阻不拦,看着他发酒疯。

事实上,从开门的那一刻起,肖洱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一秒钟。

她低声说:“你还愿意到这里来,我很高兴。”

“肖洱!”

聂铠吼她,大跨步过去堵她的嘴。

他已经恼羞成怒,仿佛被剥光了供人品评。

他低下头,狠狠地咬她。

咬那张总说出凉薄之语的嘴唇。

“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你。”他尝到血腥味,低声恨恨道。

酒精烧脑,少年只凭着一股意气支配着行动。

他这么说了,好像就必须要这么做。

聂铠将肖洱压在客厅的墙壁上,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没半点抗拒,明明完全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聂铠却觉得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的张狂。

她似乎看透了他,知道他没法真的伤害自己。

不,不,他不能让她如意。

他动作粗鲁,几次用了蛮力对她。

肖洱咬着牙,半声也不吭,刺目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身子上很快被作弄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上一篇:苜蓿草下一篇:满分甜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