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良早就跟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说过贺知非,也把贺知非之前写得书法作品拿给其他会员观赏, 得到一致地高度称赞。
对于贺知非,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非常好奇, 想要早点见到他,和他讨论有关书法和国画的事情。但是, 由于贺知非要上学,不到周末是抽不开身去忙别的事情。
这不一到星期五, 郑海良就亲自来平安高中接贺知非。
刘明富见老丈人亲自来接贺知非去书法协会,心里哪怕再不满, 也不敢说什么。他原本打算叫贺知非放了学后去他家,他跟贺知非说说奥数比赛的题目,结果没想到老丈人下午三点就来学校堵人。他刚开口说晚上要给贺知非补习奥数,结果就被老丈人骂了。
郑海良觉得星期五了, 该让孩子好好地休息, 就不要再上课了, 不然孩子的压力太大了。
被骂了后, 刘明富想想觉得也是,就没有坚持让贺知非今天晚上去他家补习奥数。
“爸,您晚上叫贺知非去参加书法协会的聚会,您可不能让贺知非喝酒。”刘明富是了解他老丈人他们协会里的那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好酒。每次聚会吃饭,不喝醉是绝对不解散的,“贺知非还是个学生,而且还没有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你们这些长辈可不要乱来啊。”
“喝几杯有什么关系。”郑海良对于女婿这番话不以为意,“年轻人喝了点有什么。”
“爸!”刘明富不满地叫道,“您要是这样,我就不让贺知非跟您过去了。”
郑海良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小非喝酒。”
刘明富一脸狐疑地看着郑海良,对于他老丈人的话,他是不太相信的, “爸,您要是食言,下次我绝对不会让贺知非跟您去书法协会。”
“你敢?!”郑海良挑高眉头,怒瞪着刘明富。
“爸,我是贺知非的班主任,我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情。如果您这次带他去参加你们书法协会,让他喝酒喝醉了,那么下次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再跟您去书法协会。”刘明富平时是很怕他的老丈人,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他是不会惧怕老丈人。“爸,我没跟您开玩笑。”
郑海良瞧着刘明富一脸严肃的样子,微微愣了下,随即臭着脸点了下头:“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让小非喝酒。”虽然郑海良对刘明富刚才的话有些不高兴,但是他也知道女婿是为了学生着想,是一个认真又负责人的好老师。当年,他同意把女儿嫁给刘明富,就是看中刘明富认真又负责人的性子。
听到郑海良这么说,刘明富的心里稍微放心了不少。
“那贺知非今晚就交给您照顾了。”
郑海良横了两眼刘明富,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学生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刘明富瞧着老丈人的脸色不好看,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他再多说几句,老丈人就要跟他吵了起来。
等到五点,下课铃声准时地响了起来。原本不少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有句话叫上课是绵羊,下课是财狼。说的正是所有学生们。
贺知非他们班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不少人上生物课上地都打起盹来了,但是下课铃声一响起,一个个全都惊醒了过来。
生物老师不喜欢拖堂,布置完作业就下课了。
“贺同志,星期六和星期天打算做什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打球?”上次,开学的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贺知非没有任何意外地是第一名,简之云还是第二名。不过,贺知非没有跟简之云坐在一起,而是继续跟金子坐在最后一排。对于能和贺知非继续做同桌,金子是十分高兴的。
“明天带我弟弟妹妹去找我爸妈。”明天一早就要去宣江市。上次贺知白回来 ,跟贺知非说找到了一些坏掉的电器,让他赶快去市里把这些东西修好。
“你爸妈没有跟你们在县城吗?”金子一脸惊讶地说道,“你爸妈没有在县城电影院门口摆摊卖炒栗子和烤山芋了吗?”开学了,金子他们没有时间去看电影,并不知道赵素清他们没有在县城电影院门口摆摊卖东西。
“没有,年后的电影院的生意不怎么好,我爸妈就没有再电影院门口摆摊。”贺知非收拾好书本,站起身对金子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金子朝贺知非摆摆手:“慢走。”
贺知非刚走出教室,就见刘明富朝他招了招手,乖乖地朝他的班主任走了过去。
“我老丈人亲自来接你了。”
“郑爷爷来了啊。”贺知非没想到郑海良会亲自来接他,有些受宠若惊。
“我跟你说,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没有成年,不要跟我老丈人他们一起喝酒。”刘明富伸手抓住贺知非的肩膀,故意板着一张严厉地脸对他说道,“你要是喝酒了,以后就不要参加书法协会了。”
贺知非心里清楚刘明富说这话是为了他好,非常乖巧地点点头:“刘老师,你放心,我是不会喝酒的。”他不喜欢喝酒,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他是绝对不会喝酒的。
“我老丈人他们几个老人家特别好酒……”刘明富提前跟贺知非打预防针,让贺知非心里有个准备。
郑海良这个时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见刘明富正在跟贺知非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走过来抬手敲打了刘明富的后脑勺,“你在这嘀咕什么呢?”
刘明富见老丈人来了,就不好再对贺知非说什么。
“没什么,我让贺知非这两天不要玩得太疯了。”
郑海良斜了一眼刘明富:“你以为小非是你啊。”
“郑爷爷。”贺知非先有礼貌地跟郑海良打了声招呼,随即问道,“您怎么亲自来学校呢?”
“来接你。”郑海良抬手拍了拍贺知非的肩膀,笑得一脸慈祥,“走,我们去饭馆。”
“刘老师,我先走了。”
刘明富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记住,千万不要喝酒啊。”
“知道了。”
郑海良回头怒瞪了刘明富两眼,满脸嫌弃地说道:“你怎么跟祥林嫂似的,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
刘.祥林嫂.明富一脸委屈,他哪里像祥林嫂?
贺知非骑着自行车载着郑海良前往平安饭馆,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全部到了。
在郑海良的介绍下,贺知非一一跟书法协会的成员认识。
整个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也就十几个人,刚好能做两桌子。
贺知非是所有成员中年级最小的,这些前辈们对他十分好奇。吃饭的时候,一个接一个地问他问题。不止如此,一个个地还要敬他的酒。
贺知非再三强调他不喝酒,书法协会的成员们才停止敬他酒。
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有十三个人,加上贺知非,也就才十四个人。这十四个人中,十个人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三个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只有贺知非一个人是十几岁的年轻人。
之前,郑海良跟贺知非说他们书法协会里也有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其实是在忽悠他。不过,对于已经六十岁的郑海良来说,四十岁也是年轻人。
贺知非真的以为书法协会里有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结果没想到除了他,最年轻的人今年刚四十岁。不过,如果按照他的真实年纪来算的,他今年也有四十岁。
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都是老师,小学老师、初中老师、高中老师。副会长跟郑海良都六十岁了,前几年还在平安高中教书,他教得是语文。退休前,他就和郑海良创立了书法协会。退休后,他就一门心思地扑在书法协会上,想要把平安县书法协会发扬光大。
当郑海良拿着贺知非当场写的“福”字,拿给他看的时候,一点也不夸张地说,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惊为天人。
后来,从郑海良那里得知贺知非自学书法一年半,他当时就觉得贺知非是一个书法天才。有了贺知非加入,他相信平安县书法协会以后一定会被发扬光大。
吃了一会儿饭后,贺知非大概摸清楚平安县书法协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平安县书法协会在整个南江省的书法协会里是最不起眼的,也是没有获得过任何奖项。
每年,平安县书法协会的成员都去报名参加南江省的书法大赛,但是一直都没有获得过奖。别说前三名了,也就是前十名都没有进去过,最好的成绩是郑海良在三年前获得地第十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