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希望福晋的动作快一点。
回了住处,苏言还是坐立不安的,让喜儿悄悄去云格格那边看一看,可别出了什么事儿,喜儿出去后,陈瑶从外面进来:“格格,您先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怎么也和您没什么关系,您何必呢。”
苏言看她一眼,没说话。
福晋叫去请太医的嬷嬷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将陈太医请来了,福晋亲自带着过去的,李侧福晋已经昏睡过去了,四爷脸色阴沉的坐在外面。
看见胡静过来,四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福晋低声道:“爷,我让人去请了陈太医过来,陈太医对这方面更熟悉一些,不如让陈太医进去把把脉,也能好好的给李氏调养身体,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四爷摆摆手,同意了。
当守在李侧福晋身边的福儿看见福晋带着陈太医进来,当即脸色就变了,立刻低下头去,掩藏住眼底的害怕。
而另一边的府医和之前来的太医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这要是被拆穿了……
“陈太医,劳烦你给侧福晋把把脉。”
“是。”
陈太医应了一声,过去的时候,李侧福晋忽然醒过来了,看见陈太医,当即脸色就变了,又看向一边的福晋,崩溃的大吼:“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你要害我,你要害我!”
福晋皱了皱眉:“你如今伤了身体,陈太医在这方面谁也比不过,让陈太医给你把脉才好好好调养身体,只有身体调养好了,往后才有所期盼,你说是不是?”
“我不信,你就是要害我!”
李侧福晋哪里能让福晋安排的人来把脉?
之前做这些的时候都是算计好的,府里的府医,和去太医院请来的太医都不会乱说话,但是福晋带来的陈太医却不一样,当真是让陈太医把脉,就完了!
福晋皱了皱眉,看见这个场面,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她平时是不喜欢后院争斗,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锁心立刻上前去,把福儿挤开,福儿要上去拦人,却被另一个人拦下了。
“放肆!福晋好心好意带陈太医来给侧福晋把脉,你个奴婢居然敢拦着,是何居心?”
福儿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锁心按住李侧福晋的手,奈何李侧福晋剧烈的挣扎,毕竟是刚刚小产过的人,锁心也不敢真的把人怎么样了,这么一来就被李侧福晋尖锐的指甲在脸上抓了一道,没有抓住就让李侧福晋挣脱了。
“在闹什么!”
四爷忽然进来,沉声开口。
李侧福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在四爷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四爷的衣服。
“爷,福晋要害我,福晋要害我!”
四爷在旁边坐下来:“让陈太医给你把脉,是我同意的。”
李侧福晋楞了一下,就这么功夫,四爷已经刚让陈太医上前了,李侧福晋还要挣扎,四爷冷飕飕的一个延伸过去,她顿时不敢动了。
福晋在旁边站着。
陈太医给李侧福晋把脉的时候,福儿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隔了一会儿,陈太医忽然疑惑的‘咦’了一生,然后又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奇怪的退后一步,问身边的人:“胎儿呢?”
“……”
李侧福晋怀孕好几个月,这个时候小产,不会什么都没有,福儿颤颤巍巍的上前,只说是已经处理了,陈太医又问到底去哪里了说要去看看。
福儿只好看向床上的李侧福晋。
四爷沉着脸,让苏培盛问清楚带陈太医过去。
李侧福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这会儿连挣扎都没有了。
四爷还以为是关于李侧福晋身体的,变也没有多问,很快陈太医就从外面进来了。
“回禀贝勒爷,李侧福晋怕是没有小产,也没有身孕。”
此话一出,福儿浑身一软就晕过去了,福晋心里叹息一声,果然是如此,倒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只是看两次而附近折腾这么大一圈,用孩子闹了这么大的一出,心里生气,可爷还在这儿,她用不着她来管。
四爷身上的气压更低了,看着陈太医:“你说的可当真?”
“臣敢用性命担保。”
“好,好!”
四爷气急,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到了外面才对苏培盛道:“李氏身边的人都处理干净,李氏小产之后身体不好,以后就在侧院好好休养,不必出去了。还有云氏,放了吧。”
“是……”
苏言得了消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下云格格总归是没事了,也没有猜错。
但到了晚上,四爷忽然就沉着脸过来了,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苏言:“……”
第45章
李侧福晋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虽然被拆穿之后迅速的处置了,但她还以为四爷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后院呢,毕竟四爷回来京城之后本身就很忙, 再出了这事儿,哪里有心情来后院啊?
可现在不仅来了,看样子还很不高兴。
苏言小心翼翼的把人迎着进来, 又从喜儿手中接过茶递了过去,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四爷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语气非常不高兴:“怎么不说话?”
“爷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先休息了?”苏言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语气温和,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岂料四爷听了这话, 更加不高兴了, 冷哼一声,把茶盏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冷眼看着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苏言听了这话,看着四爷冷厉的神色, 终于反应过来了。
今天李侧福晋那边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格格就这么被陷害死。
确实她一个格格不应该去管那些事情, 但有了一点眉目就报给了福晋, 也没有自作主张去做什么。
况且陈太医给李侧福晋把脉的事情是他自己同意的,现在来这里兴师问罪做什么?
难不成他原本就知道这些事情, 想要偏袒李侧福晋却被拆穿了,现在才来这里兴师问罪的?
苏言行礼没来由的一股气。
自从进了四爷后院,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 不能任性,不能耍小聪明,能苟着一条命就是最好的,毕竟谁都想好好的活下去。
她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的,心里日常紧绷着一根线,突然之间,这根线断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太好,起来就直接跪下去了:“爷来这儿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发落就好了,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四爷:“……”
他看见她和往日不同,仍旧很大胆,但往日里的那些大胆都是带着一些试探的,像是一只小猫儿,站在他的身边,深处毛茸茸的爪子一点一点的试探着他的底线,然后慢吞吞的靠近。
可今日的胆大,就是这只猫忽然亮出了爪子,被激怒一样冲着龇牙,还带着一股大不了就去死的执拗。
四爷甚至被这样的变化弄的懵了一下,随即就更加生气了,冷着脸:“我可说你什么了?什么时候养成这么大的气性!”
“爷要是想维护李侧福晋,之前拒绝让陈太医去把脉就好了,何必这个时候才来问罪?妾也确实逾越,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不应该去福晋面前乱说话,就应该压在心底什么都不说,圆了爷想要护着李侧福晋的心思。妾知罪了,爷请发落吧。”
“……”
四爷被她这番话气的冷笑一声。
他什么时候要护着李氏?不过是她今天插手太多了。
她但凡是猜错了,不仅福晋对她有了疙瘩,李氏又岂能放过她?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一点考虑都没有,做事莽撞,现在还好意思发脾气了。
但她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四爷越想越是烦躁,起身就拂袖而去,最终也没说要如何。
四爷怒气冲冲的从这里离开还是头一次,之前连住处都特意搬到了距离前院最近的地方,在苏言身边伺候的人都已经搞习惯了自家格格受宠,四爷每次来这里都是比较高兴的。
陈瑶更是看过在江南的时候,四爷对苏言的好,这会儿突然看见四爷拂袖而去,她更觉得奇怪,和喜儿一起进去就发现苏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