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绮夏看了一眼七海,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看起来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和五条还有虎杖完全不一样。万一之后他跟上面那群老头子告状,说五条贪污了狱门疆怎么办啊?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七海闭上了未受伤的那只眼睛,干脆装死。他受的伤已经很重了,确实也坚持不下去了。
等到硝子给自己治疗完,他一定要报工伤,让那群老头子多给点医药费。
虎杖扛起了五条,和绮夏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完美地避开了从上面楼层下来的咒术师们。
“你和惠……,认识吗?”绮夏现在才有空问惠的事情,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便宜儿子,而是刚才确实没空。
“啊,他是我同班同学,我们都是五条老师的学生。我们班还有一个女生,她叫钉崎野蔷薇。”虎杖现在还不知道惠和五条的关系,他在五条家地下室住的这段时间里,惠都住在学校宿舍。而他因为两面宿傩的关系,五条也没让他从地下室出来过,除了他自己带他去上实习课(揍漏瑚)的那一次。
“哎呀,我得去看看钉崎怎么样了,她也受了很重的伤。对不起呐,师母,你和五条老师先回去吧。”虎杖直接将五条甩给了绮夏,自己转身跑回了涩谷站之中。
“记得叫惠早点回来吃饭!”绮夏立马就回归了老妈子的角色,开始担心起儿子的三餐问题,而非生死。
把一米九几的五条扛回了家,将他摔到床上之后,绮夏就精疲力尽了。搬运这么一个成年男子她可没有用任何咒力,真的差点就把她腰给压断了。好在她昏迷十年依旧保持着二十岁的体能,身体并没有任何的衰老。
踢掉高跟鞋,绮夏坐在地板上。看着依旧沉睡着的五条,她忍不住叹息了起来,“不会你也要睡十年吧?”
一直盯着五条的眼罩看,绮夏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戴着眼罩的,鬼知道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啊!
“该不会……”绮夏伸出了手,往五条的脸上抓了过去,“你是在装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烤脑花!杀真人!
第27章 社会新闻
绮夏的食指摸上了五条的鼻尖,她沿着他的鼻梁缓缓向上,指甲潜入了他的眼罩,顺着那柔滑的布料一直摸到了他挺直的山根处。
食指轻轻地往上挑,她将这块眼罩慢慢地揭开了。
他银色的睫毛茂密,即便闭着眼,眼线的弧度依旧十分漂亮。只是可惜,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就看到他那双如翡翠大海一般的眸子。
“今天……,好累哦。”绮夏拉过了五条的手,她歪着头,将脸贴在了他的掌心,“你以前每天也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她的上半身都靠在了床上,地板有厚厚的地毯,半躺着也很舒服。
眼皮微微地耷拉了下来,她竟有了一丝睡意。
虽说已经睡了十年,但她可是一直在学习,一点都没放松,也非常累的。
“算了,就陪你睡一会儿吧……”绮夏头上那支玫瑰终于不堪重负,根茎断开两截。她的黑发如瀑布一般披散了下来,倾洒在地板之上。
她用手撑着床垫,要从地上坐起来。睡觉当然得上床了,和他挤一挤,她也是不介意的。
就在她刚刚坐起来的时候,五条啪嗒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的胳膊一下子伸过来,一把捞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就拎到了面前,“别睡!”
“可是我……”绮夏是还有点气的,她脚后跟都磨破皮了啊。但是当她对上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她立马就服软了,整个身子都没有了力气,像是融化的芝士一般紧贴着他,以免从床边滑下去,“我累了。”
五条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甜的气息,而她的身体,此刻就像是甜点里的椰蓉,又软,又暖,还甜。一旦沾染上,就会想含入口中,最舌尖最敏感的味蕾细细品尝。
“我知道你累了,但至少……,现在不要睡。”他不想再看到她睡着的模样了,就算是她眨眼的时候没能及时睁开,他都会心悸。
绮夏伸出手,在他胸口轻轻地锤了一下。手指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湿意,展开来一看,居然是血迹,“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五条摇摇头,他拉过她的手,将血迹擦掉了。她身上就应该是清甜的,而不是腥甜。
“怎么会?”绮夏很意外,他的术式可是无敌的,他都不会受伤,又怎么会让这高定的衣服沾上血。
“啊,战斗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就解开了。”五条不会去回顾已经完成了的,且胜利了的战斗,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然后呢,就一直解除到了现在?”绮夏又把问题绕了回去,他敢装睡,那敢承认吗?
“我要洗澡,给我五分钟!”五条将绮夏往床上一放,自己跳下了床,往门口逃了出去,“你个化个妆啊!”
“五分钟不够化妆啦!”绮夏不知道他将要做什么,但肯定是需要她一起参与的。所以她很乖地往梳妆台前一坐,打开了台灯,准备化妆。
灯一打开,她才发现梳妆台上满满当当地放了一堆化妆品。就她两辈子的美妆护肤经验来看,这些牌子都价值不菲。随便拿起一罐看了看生产日期,居然就是几个月前的。
他不会一直都准备着这些,随时等着自己醒吧?
绮夏又拉开了一个抽屉,这里面就是彩妆了。粉底液,眼影盒,刷子,应有尽有。
不会吧,他还懂这些?
他可是直男啊!
哦,肯定是津美纪选的。绮夏摇摇头,笑了起来。不过呢,他也是一个会用润唇膏的精致男孩啊。嗯,现在是男人了。
像是开盲盒一样,绮夏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这一次,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她,五条,夏油,还有理子在冲绳照的那张合照。
这张照片边缘已经有一点黄了,十二年过去,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拿起照片,绮夏准备今天拿去塑封一下,不然时间再久一点,色彩都会跟着那些美好一起消逝了。
这时她发现抽屉里还有东西,是一张纸。展开来一看,是一张结婚申请表。
表上能填的信息都已经填满了,男方是五条,而女方,正是她。
只是五条的信息显然是先填上去的,墨水都淡了许多。女方的也是五条的字迹,墨水看起来稍微浓一点。
眼泪一下子就滴落了,啪嗒打在纸上。
连忙用手擦干净了,绮夏并不想让五条知道自己哭了。光是看到这一件东西她都觉得心要碎了,而他却是整整熬了十年。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会再浪费了。既然他喜欢吃甜食,那就让他在糖罐里溺死吧。
拿起粉底液,她挤了一泵出来,开始化妆了。
那边五条在浴室里,他打开了莲蓬头,穿着衣服就站了进去。衣服上的血迹在热水的冲淋下很快就溶解了出来,顺着水流汇入了下水口。
五条低着头,他看着地上那淡粉色的旋涡,脑中混乱一片。
在被封印进狱门疆的时候他一点不慌,但当狱门疆打开,她的咒力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却慌了。
这十年里,他每天都期待着她能醒过来,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自从成为咒术师之后,他还真没被这么折辱过。可恶的脑花,一定要烤了他!
把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一脚踹到了淋浴间外面。猛按了几下洗发液,发泄一般地把一头银发都搓满了泡泡。
不过被自己老婆扛回来的感觉还不错,他一直以来都被所有人期待,都被当做救世主,偶尔软弱一下下,居然这么爽。
一想到这里,他就愉悦了起来。一边搓着澡,一边哼起了歌。
洗到皮肤都发红了,他才走出了淋浴间。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起码能思考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她了。
自己马上就28了,而她则是停留在了17岁。这巨大的时间差,他要怎么装作不存在啊?
“阿悟?”绮夏妆化好了,她只用了二十分钟。其实要化一个小时她也是可以的,但就是很心急,很想知道他要带她去做什么。见五条久久不从浴室出来,她害怕他是在狱门疆里待出什么后遗症了,便来敲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