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很爱他,但是也同样爱的千疮百孔。
司马衷几个箭步走到绿由由的眼前,他面目狰狞,像是倾盆血口的怪物,呲着闪烁着寒光的银牙,一口便将绿由由吞掉,当然,这些不过都是绿由由的想象罢了。
“你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着怒气。
绿由由仰头,目光如寒霜一样的看着司马衷,轻蔑的笑着:“孩子是我不想要了,可惜你将罪责全部都推给了旁人,你真傻。”绿由由语速很慢,说的很清楚。
司马衷咬着嘴唇,脸黑的似包公,抬手握着绿由由的天鹅颈:“贱人!”满是恨意的两个字,双目如刀子一样剥下绿由由的皮肉。
他的手用力,五指抓着柔软的脖颈,脸上的肌肉崩在一起,脑子里回荡着绿由由嘲笑的话语,这些日子,对她倾覆的爱意在她的字里行间之间付诸东流,他现在只想杀了她。
绿由由苍白的脸变得通红,黛眉拧在一起,眼瞳向上翻,“呃……”她痛苦的发出呜咽声,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在司马衷的手背上。
“杀了……我……就一了百了,要知道,我根本不爱你……”绿由由对着黑茫茫的太空笑的煜煜生辉。
司马衷鼻子一酸,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绿由由的脚尖从地面上脱离,悬空在地面之上。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亵渎他的爱,他是皇子,甚至有一天他会是天子,为什么独有这个女人,总是那般冷漠的对她。
她的心为什么他始终得不到。
司马衷忽然松开手,绿由由跌坐在地上,摸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绿由由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每一口像是在吞刀子一样,脖颈那处都是疼痛难忍。
绿由由心如死灰,刚刚司马衷真的想杀了她。
帝王……果然无情。
绿由由喘着气抬眸:“怎么,我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还不杀了我。”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司马衷攥着拳头,扑向绿由由。
“啊!”绿由由的身体被按在地上,她的背脊撞在地上的小石头上,膈的生疼,绿由由不禁发出一声轻叫。
司马衷坐在她的腰肢部位,粗犷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寒风灌入她的身体,鸡皮疙瘩登时起了一身。
“混蛋,你干什么!”绿由由捂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恼怒的瞪着司马衷。
司马衷的喘息声粗重,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的停滞,他双目赤红,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都是绿由由,她是他司马衷的,他觉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你是我的!”他咬牙切齿,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放着别人,心中的恼怒将司马衷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吞噬。
“嘶拉”一声绿由由身上凌乱的衣服被司马衷的手撕开,白色的内衫之下凹凸有致的身体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春色撩人。
“住手!司马衷!你给我住手!”绿由由扯着嗓子嘶喊,眼泪将耳边的头发打湿,司马衷的手熟练的钻进单薄的衣物内,柔软的像是棉花一样手感让他贪恋。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眼神迷离,绿由由抓着司马衷的手,长长的指甲刺破皮肉,殷红的鲜血将绿由由的手指染红。
他的吻接踵而来,像是雨滴一样砸在绿由由的身体上,寒风冽冽,绿由由的身体越发的燥热。
下面剧烈的冲击,疼痛蚀骨,绿由由疼痛难忍的躬起身体。
司马衷捧着绿由由素净的脸庞,炽热的吻落在绿由由苍白而颤抖的唇瓣上。
绿由由闭上眼眸,眼泪滑落,在风中凉却。
一夜的疯狂,绿由由病了,病的很重,司马衷也再没有来看过她,甚至连院子的门都没有踏进来。
绿由由也就在一夜过后失去了所有的宠爱,身边服侍的婢女夜都尽数遣散,仅剩下梓欣,她倒有些感动,亦有些欣慰。
每天都是吃的都是残羹冷炙,也就药是上好的药,屋子里每天都弥漫着甘苦的药香,闻多了,也就没有那种香味了。
梓欣给绿由由拉了拉被子,将煮好的药放在桌案上:“夫人,药已经煮好了。”
听到梓欣的声音,绿由由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先是看到模糊的人影,看了许久才看清楚梓欣的模样,她的脸已经脱了像,眼窝深陷,眼睛无神,她现在已经成了她日常嫌弃的骨头架子。
“好……”绿由由曲着双臂撑起身体,有些吃力,估计王女士都没有想到她闺女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梓欣扶着她瘦骨嶙峋的身体,泪光闪闪:“夫人,您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绿由由轻笑:“别说这些有的没得,来,碗拿来。”
梓欣端着碗放在绿由由的手上,温度刚刚好,绿由由一勺一勺的向嘴里递送棕色的药汁,很苦,但是已然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将最后一口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滚,绿由由捂着嘴,哗啦将刚喝进去的药如数吐了出来。
“夫人!”梓欣慌忙拿着丝帕擦试着绿由由的嘴角,绿由由漱了漱口,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就是这几天胃口不好。”
后来梓欣还是放心不下,便叫了大夫给绿由由诊脉,很意外绿由由怀孕了,刚开始很欣慰,她终于又怀上了司马衷的孩子。
也许司马衷真的对她死心了吧,绿由由一日一日的枯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司马衷来看她,她也一直幻想着,他脸上的笑容,然而,想要等到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来,那种欣慰变成了冷漠。
“夫人,快要下雪了进屋吧。”梓欣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天气越来越冷了,夫人身子重,可不能受凉了。
“嗯。”绿由由将手搭在梓欣的手上,缓缓的站起身,走了几步回过头,那道门前始终没有那个人。
到现在,她还在期望着什么?
她心里自嘲自己的天真。
一日一夜,漫长而短暂,夜里冷的直打颤,绿由由从梦中冻醒了,辗转难眠。
身子本就虚还怀有身孕,平常的营养也跟不上,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院子里保暖的东西也仅够一个月的使用量,绿由由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很奇怪,快要死了,她自己竟然能感觉到,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绿由由想到此,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和她以前的那个孩子一样大了。
只是她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绿由由叹了口气,目无焦距的看着外边白茫茫的一片,竟然已经过了一年了。
好累啊,绿由由越来越乏,只想一直沉沉的睡下去再也不醒过来。
在热热闹闹的春节,所有的人都陷入新年的欢腾之中,独有绿由由这个院子冷冷清清的,大年初一夜里,梓欣唤绿由由喝药,无论怎么推搡,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第56章 番外(一)
当梓欣踉跄着闯进登宝阁时, 司马衷正在和贾南风用晚膳,梓欣哭着告诉他, 宝珠夫人死了, 司马衷若不是看到了绿由由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他是如何也无法相信她死了。
雪下的很大,堆积在地上积雪像是平整的毯子一样, 司马衷沉着脸, 她的院子黑漆漆的,连一个红灯笼都没有。
屋子里的寒气逼人,司马衷绷着脸走向床榻。
“阿绿……”司马衷跪坐在床榻边, 纤长的手指拂过她苍白冰凉的面颊, 她蹙着眉,眉宇之间尽是愁绪, 看着那样让人心疼。
司马衷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她始终闭着眼睛,抿着唇,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
“梓欣,她是不是睡着了, 在骗我。”司马衷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明明不久前她还在他面前哭。
梓欣眼睛已经红肿:“殿下……”她哭的泣不成声。
“夫人本就身子弱, 再加上怀有身孕……现在……”梓欣跪在地上,泪眼朦胧。
司马衷拧着眉,转过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梓欣:“你说什么?!”
“夫人得知怀孕时, 便让梓欣传话给殿下,日日都在等您来看她,可是……”梓欣眸子中有几分恨意:“殿下您呢?夫人连您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她可怜宝珠夫人对殿下的一片痴情,宝珠夫人每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枯等的殿下的画面,心就好像被揪起来一样。
梓欣伺候过那么多的主子,从来没遇到过像宝珠夫人这样善解人意的主子,她从未将她们这些奴婢当下人看,在宝珠身边呆久了,她忽明白柳丝为何为宝珠夫人鞠躬尽瘁,以至于最后惨死在殿下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