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声和元冲看向易凌雲。
易凌雲回过神,一本正经地说:“诚儿,你也到了该叛变的时候。她们输了可都会去易香居帮忙。”
“你就别做梦了,要请也是我请。”易诚嫌弃地白他一眼。
几人笑了笑。
易诚向易凌雲憨问:“小叔,你可知,星星是什么味儿的?”
易凌雲有气,反问:“你知道?”
易诚笑笑:“当然。我和十六姐都知道。”
易凌雲无语。
陈鹤声笑说:“阿诚,你十六姐骗人从不脸红,别信她的话。”
陈木声不乐意道:“那是你吧?十六姐可从不骗人。”
陈鹤声摇头:“爱信不信。”
甲十六在另一边笑了笑。
第 42 章
送走元冲和易凌雲,天也渐渐黑透了。天气虽然有些冷,可几人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星星。
满天的星星就如一盘油光锃亮的菜,看得见,却摸不着。几人纷纷猜测起了星星的味道。
两个小家伙猜的认真,三个姑娘猜的也猜的认真,只有陈鹤声站在一旁,看着五人魔怔的有些厉害,一脸鄙视。
“天凉,都快进屋,别染了风寒。”陈鹤声说。
天气确实很凉,可又不是这一两天,而且他们几个又没喝酒,扛得住。
所有人看向一直不耐烦的陈鹤声。
陈木声道:“哥,你吃了酒,赶紧进屋,我们再看一会儿就进去。”
陈鹤声指着他们所谓各种味道的星星,生气道:“那颗最甜最亮的星星是星宿里的井宿,也叫‘天狼星’,一点也不甜,它在历朝历代都象征着匈奴。”
几人都是一愣。
甲十六指着一颗没那颗亮,所以是酸味儿的星,问:“那那颗酸的呢?”
陈鹤声“哼”了一声:“那颗星叫紫薇星,皇宫就是按着那颗星星的位置建的。它是北方的守护神。可一点也不酸。”
见陈鹤声还补刀,几人面面相觑。
陈鹤声计较道:“东边这片叫‘青龙七宿’,南面这边叫‘朱雀七宿’,西面这边叫‘白虎七宿’,而北边这片叫‘玄武七宿’。这天上供有二十八星宿。”
陈鹤声看他们一脸蒙圈,自信道:“角、亢、氐、房、心、尾、箕、井、鬼、柳、星、张、翼、轸、奎、娄、胃、昴、毕、觜、参、斗、牛、女、虚、危、室、壁。”
安静了好一会儿,春桃由衷地说话了。
“十六,你家陈捕快好厉害,”春桃挠头,向甲十六继续说,“就是一句也听不懂。”
几人笑了笑。
陈木声将陈鹤声向房门放向推道:“我们尝味道尝的好好的,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扫我们兴干嘛!赶紧回屋。”
“陈捕快,牛郎织女星在哪?”春桃问。
三个姑娘期待地看向陈鹤声,陈木声也放下了手。
陈鹤声道:“这个季节,得等到快黎明,才能见到。”
陈木声看她们期待,不讲理地说:“哥,你想想办法,现在就让它们出来。我们可等不到黎明。”
陈鹤声不乐意道:“你哥要有这本事,早先把你踹天上去了。”
几人笑了笑。
易诚问:“陈大哥既然知道星象,难道是认识宫里的人?”
陈鹤声笑笑:“我知道这些时,你俩还没投胎呢!”
陈木声摆脸道:“老男人就该有些老男人的自觉。”
陈鹤声逮住陈木声,准备狂揍,甲十六指着天上道:“好像是天马在飞。”
随着一颗流星划过,陈鹤声知道甲十六是怕自己欺负木声,又出的幺蛾子。
“哪来的天马,那是流星!”陈鹤声无语地纠正。
陈木声嫌弃道:“哥,你能不能不说话?”
陈鹤声怒道:“再怼大哥,小心给你讲鬼故事!”
“又不是小时候,总是被你吓。”陈木声白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鹤声好奇的看着他的背,说:“木声,你看你背上,趴着个纸人。”
陈木声倒是没什么,而这时易诚看了看自己的背,又看向漆黑的四周角落,向前道:“是有些冷,我们还是回屋吧。”
几人看向易诚。
“你怕鬼?”陈木声问易诚。
“鬼有什么好怕?”易诚走向陈鹤声一侧,明显很心虚的样子。
陈鹤声笑笑:“后天你们得拼厨,得了风寒可不好。等拼完厨,咱们在院子里烤着东西看星星。”
甲十六看着陈鹤声,笑了笑。
几人赞同后,回了屋。
回屋后,易诚本打算给她们讲讲那些老饕的口味,可见陈鹤声和陈木声进屋,就也看了眼身后,赶忙跟进了屋。
陈鹤声回屋才发现,自己今日看这帮人闹,竟忘了刁难甲十六,突然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难受到陈木声背完兵法,他都一点没有困意。
有易诚在,他也不想陈木声冷了小家伙,就让他跟易诚聊天给自己解闷,可听他俩讲一些书院里鸡毛蒜皮的事,很是不高兴。
“书院里面有棵歪脖子树,你俩见没见过?”陈鹤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俩小家伙好奇,陈木声问:“不会是以前你种的吧?”
陈鹤声见鱼上钩,道:“听没听说,那棵树以前出过一件离奇的命案?”
陈木声豪不相信地说:“要真出过命案,夫子早就添油加醋吓唬我们了。”
陈鹤声问:“先前的那些夫子,好像没留下几个吧?”
陈鹤声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易诚特别好奇:“陈大哥,那些夫子怎么了?”
陈鹤声笑笑:“还是算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大晚上的,不提也罢。”
俩小家伙慌了。
陈木声生气:“那你别说。”
易诚赶紧转移话题道:“陈木声,明日你得陪我去送请帖。”
陈木声兴奋:“可是去国舅府?”
易诚道:“不止是国舅府,还有国公府,任大将军府,宁首富的府里。”
陈木声羡慕:“你爷爷关系真硬,连这些大人物都认识。”
易诚笑笑:“那是!要不是有这些人照着,我家酒楼也未必在京城怎么有名。”
陈木声自卑:“我连我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木匠。”
易诚安慰:“反正全天下老头都差不多,等明日见了我爷,就知道你爷大概是什么样了。”
陈木声失落,但心里还挺高兴他能这么说,便道:“那怎么能一样?你爷最起码是,全京城最会炒菜的有钱老头。”
易诚摆手:“看你分我一半十六姐的份上,我把我爷也分你一半。”
陈鹤声听完不乐意了,俩小家伙一人一半,他呢?
陈木声突然问:“国舅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鹤声吓了一跳,急问:“你问他做甚?”
这猝不及防的疑问,两人同时好奇地看向陈鹤声。
“不可以么?”陈木声无辜地问。
陈鹤声没有说话。
易诚道:“要说这些老饕里,就数国舅长得最英俊。明明在这帮老头里是最年长的,却是精气神最足的一位。听我小叔说,陈国舅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不仅是锦衣卫千户,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就是当今陈太后。”
陈木声想想,道:“我大哥是六扇门里最英俊的陈捕快,说不定我会成为全京城最厉害的陈医师。”
易诚没有说话。
陈木声纳闷:“你怎么不挖苦我?讽刺我?说我做白日梦?”
易诚严肃:“那就赶紧成为最厉害的师!我会抱着你的大腿,求你做我朋友。”
陈木声“哼”了一声,生气:“你就等着吧!到时你可别来找我看病,就俩字,‘不医’。”
陈鹤声听着俩小家伙吵嘴,回忆着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的事,叹了一口气。
“哥,你叹气做甚?师父上回还夸我,夸我查出了师兄都没察觉出的病。”陈木声说。
陈鹤声欣慰:“哥是高兴。看你辛苦,有些心疼罢了。”
陈木声自恋:“不用你心疼。我也不知随了谁,就是脑子特别好使。有这闲工夫,你去心疼十六姐,她做饭多幸苦。”
陈鹤声哼笑一声。
可听他提甲十六,就想起了狐仙,想起狐仙,突然想起了院子里的大公鸡,便马上披上袍子,小心翼翼地去了院里。
他想着甲十六说过晚上公鸡叫,她就会出来找狐仙,便想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