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十六好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春桃继续道:“红杏就是被人看上,却没有从了那个男人,才砍的人。”
甲十六还本想着找到她们后带她们跑厨,可一听这些事,心里惊风不止。
“你说的可都是事实?”甲十六不相信。
春桃点头:“以前我们是有大院护着,而大院归光禄寺管辖,都知道进到宫里的厨娘会验处子身,就算各府有图谋不轨的人,也不敢那么做。这些我也是出来后才听说的。”
甲十六好像有些明白大师父为什么当初不是只提国公府,而顺带着将军府和宁府了。
她觉得事有不妥,立马跑出去找陈鹤声,如果拼厨时遇到宁二公子,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即便宁二公子对自己没那心思,也断然不会放过陈鹤声。
甲十六见院子里没人,听着另一间屋陈鹤声不耐烦的声音,就去敲了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
第 32 章
“是出了什么事?”陈鹤声看她着急,疑问。
甲十六听着屋里两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对话,刹时间好怕自己不去拼厨,会让两个小家伙失望。
“他们俩怎么样?”甲十六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陈鹤声反问:“俩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
甲十六呆呆地看着陈鹤声说不出话,而陈鹤声摇头笑了笑。
“木声摔了一跤,衣服脏了,明日就麻烦你了。”陈鹤声说。
“不麻烦不麻烦。”甲十六问,“木声可有摔伤?”
陈鹤声直直地看着她道:“木声体质虽弱,但磕碰几下也坏不了。要不,你进来瞧瞧?”
甲十六摇头,也松了一口气。
“有事就说,方才不似这神情。”陈鹤声道。
甲十六想了想,问:“鹤声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鹤声跟她去了厨房。
暖暖的厨房里,两人各坐餐桌的一边,甲十六见陈鹤声一直看着自己,便先说了话。
“鹤声哥,你可了解京城厨娘团的事?”
陈鹤声道:“了解些。有些厨娘头子最怕的就是我们捕快。”
甲十六疑惑:“为何?”
陈鹤声道:“有些厨娘头子不好好做菜,竟干些春楼老鸨的活。”
甲十六听完,发现他讲的竟比春桃说的还可怕和直接。
陈鹤声继续道:“有少数是强买强卖,但大部分都是自愿献身。这行业里的门道多。而且都是朋友介绍朋友进去的。”
甲十六没有理会陈鹤声最后一句重点,而是觉得他可能对所有厨娘都有偏见,便连忙解释:“鹤声哥,我不是那样的人。”
陈鹤声直直地看着她问:“真不是?”
甲十六发誓。
陈鹤声笑笑:“那你告诉我,簪子戒指都是哪来的。”
甲十六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她着急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得来的。”
“这么说,你以前当过厨娘?”陈鹤声直接问。
他是个反应快的聪明人,就算在六扇门,审犯人挑话茬的功夫无人能及。
甲十六反应也不差,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可这些小把戏,对陈鹤声他们每个捕快来说都见怪不怪,立马就知道了答案。
可陈鹤声觉得好玩儿,也不想这么快就让她全盘托出,替她开路道:“我说的那种厨娘毕竟是少数,你紧张做甚?而且那些姑娘,想必听都没听过你做的那些菜。”
甲十六见他没为难自己,冲他笑了笑。
她看陈鹤声拿出无事牌把玩,好奇:“鹤声哥,这牌子上怎么没有图和字?”
陈鹤声看她没见识,想着这东西也是因为她才物归原主,便递给她道:“这叫无事牌。”说完学着她之前的话语,补充:“一个老爷爷送的。”
甲十六拿在手里,看这红红的牌子包浆很是光滑,和她小师父的红木平安扣有些类似,应该是个老物件。
她见陈鹤声学着自己先前说的话,便问:“鹤声哥,那老爷爷也会功夫?”
陈鹤声一本正经道:“老爷爷会功夫,可一点也不奇怪。”
甲十六见他不相信自己,还挖苦自己,也不想解释,问:“这牌子应该有些年份,可是鹤声哥从小带到大?”
她听小师父说,那平安扣就是小师父从小带到大的。
“嗯。”陈鹤声应了一声,傲娇地俯视她道,“我可不像某人事事隐瞒,这是我祖父送的。”
甲十六也不想瞒着他,可实在是没办法,便问:“爷爷想必是想保鹤声哥平安无事?”
陈鹤声见她无知,细心讲解:“有那层意思。但也可把自己的愿望许在无事牌上,好将来实现。”
甲十六打量着无事牌,好奇:“那鹤声哥许的什么愿望?”
陈鹤声端着架子,道:“自然是挖出你所有的秘密,再把你赶出我家。”
甲十六无言以对。她正要看向陈鹤声,却发现无事牌的底部有个符号,竟跟自己那枚戒指上的很是相似。
陈鹤声看她认真看着无事牌底部的表情,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便拿回无事牌,看着上面的符号发呆了片刻,瞅向了甲十六。
两人四目相对,陈鹤声的表情显然没之前的那么随和,反而又惊讶又严肃。
甲十六经常去国舅府跑厨,自然识得陈国舅和国舅夫人,这种符号在他家东西上也很常见。
可她听陈鹤声说是他爷爷送的,甲十六有些不解。更无法忽视的是,他竟也姓陈。
陈国舅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身份很是高贵,而陈鹤声也显然没理由拿个木头撒谎。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可甲十六实在是怕陈鹤声的眼神,就小心拿出戒指递给了他。
陈鹤声将戒指握在手里,直直地看着甲十六问:“你是国舅府的人?”
甲十六赶紧摇头,继而反问:“那鹤声哥是……”
陈鹤声直接道:“我爷爷是国舅府的第一个木匠。”
甲十六看他认真的模样,怕他又怀念亲人,就没敢多问。
可她见陈鹤声起身要走,想起了那件最重要的事,便叫了他一声。
“鹤声哥,我若不去比拼厨艺,木声和阿诚是否会很失望?”
陈鹤声本打算走,可听她这么一说,便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甲十六想跟他商量,可看他好像没有这个心情,就果断地说:“拼厨可以,但我们不能露脸。”
陈鹤声突然好奇:“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甲十六马上改口:“我们都不想露脸。”
陈鹤声答应道:“我会跟他提。不过到时候,可谁都说不准会有何突发情况发生。”
甲十六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鹤声哥,你能否不去现场?”
陈鹤声突然疑惑,心情还有些不好,便看甲十六期待的目光,反问:“你是觉得,我会去看那么无聊的比炒菜?”
甲十六见他没这个意思,高兴道:“那我不管在那做了什么,回来都一一做给你吃。”
陈鹤声见她开心那样,很是不顺眼。想着她是铁定不想让自己去观战,心情特别的不好地直接站起。
“不稀罕。做了我也不吃。”陈鹤声冷这脸瞅都没瞅她,直接离开。
甲十六早已习惯他忽冷忽热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可见他把戒指拿走,便看着他的背影问:“鹤声哥,那戒指可否还我?”
陈鹤声头也没回直接向前,还拿着戒指向后摆手,没好气道:“丢了。你再去找那老奶奶要一个就是。”
甲十六看着他那又欺负自己的幼稚样,无语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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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易凌雲来找易诚回家,见易诚睡的跟头死猪一样,就放弃叫醒,骑马离开。
原来易诚的父亲不喜厨艺,一直在外经商,所以大部分都日子都在外面的宅子住。而易诚喜欢两头跑,所以也不怕家里人担心,便踏实地在这睡下了。
这一晚,甲十六和春桃聊了好久,聊着聊着,看夜色以黑头,开始担心起了红杏。
可等到睡着,也没等到红杏。
不过她们知道,红杏不是一个能让自己受欺负的主,所以不太担心红杏会出意外。
毕竟她们住的地方离这得走一个多时辰才能到,两个姑娘大半夜也不敢去找,所以想着明日再去。
次日,俩小家伙本想带着甲十六她们光观京城,可甲十六实在担心红杏的事,就和春桃去了她们都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