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林鸠不会搭理人,却忽然说:“这是视频站颁发的up主十万粉丝奖杯,前几天就到了,一直下雨就没去拿,今天想录个视频。”
剩下的话就也不再开口,厉柏远的智商不至于降到负数,能理解林鸠要表达的意思。
林鸠其实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夏日的暴雨时季限制了他的外出活动,孕夫心思敏感,独处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多想些事情,这种苗头从他不时地挑逗木头就能看出。
放在平时他才没闲的那么无聊,现在不光会网上撩人,还越来越肆无忌惮,几次见到厉柏远下来当着他的面对着QQ语音,也不怕厉柏远在他面前直接掉马。
厉柏远送林鸠回到出租房,把箱子交还给他:“我出去带点吃的回来。”
林鸠眼无波澜:“不用了,你回去吧。”
说完关门,被隔绝在外的厉柏远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更没办法对谁宣泄。
接下去的两天厉柏远足不出户,被林鸠冷淡的回绝的姿态伤到了。他不怒不气,只是到了情绪的低潮期,连带着QQ上的消息也没回林鸠。
再给他一天的时间,等这股不受控制的情绪缓解,他再去找林鸠。
鸠鸠啾啾:小木头,我好无聊,能语音吗。
厉柏远:他想语音,但不能开口,开了口林鸠就不会跟他说话了。
鸠鸠啾啾:自己做了份午餐,跟吃草一样,这几天没什么胃口,天气也不好,我快长蘑菇了。
厉柏远:他可以开车载他去想去的地方走走,可惜林鸠根本不会愿意和他出门。
鸠鸠啾啾:怎么今天都没有回我消息?
厉柏远:小木头也需要疗伤的,草木皆有情。
鸠鸠啾啾:……小木头在忙吗?
厉柏远:我不忙,就是对着四楼的人无可奈何。
鸠鸠啾啾:两天了。
林鸠怀疑厉柏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总归不想把心思放在厉柏远身上太多,没有小木头的回复,顶多算失去一个陪聊而已。
他拿着手机站在阳台朝楼上望,没听见任何的动静。
可是小木头真的只是个陪聊的存在么?
林鸠想得自己也有点烦躁。
厉柏远凭什么拿着马甲还要牵动他的思绪。
林鸠想了想,给木头发了QQ消息。
鸠鸠啾啾:吃什么吐什么,想吃卤面了。
厉柏远忍着不回信息的冲动,看到这条立刻坐不住了。
他几天没出去买食材,林鸠冰箱里的储备粮食他上次应该买够了吧?但孕夫胃口挑剔,准备得再丰富也会吃腻,照顾不好林鸠的胃口,万一大人和小孩都出事怎么办?
林鸠还说吐了,那肯定没有对胃口的东西吃了。
厉柏远三天没刮胡子,衣服皱得像干菜一样拿了车钥匙出门,电话里跟餐厅的老板定了餐,特意多要一份卤面,开车过去取。
带着一叠的餐盒回来时,车开到高桥口后厉柏远思来想去,用微信给林鸠弹了消息。
Lboy:经过高桥口这边,顺路去餐厅打包了些熟菜,这家餐厅的卤味做得不错,顺便买了一份回来。
先给林鸠提前打声招呼,不至于等回去了把东西拿给对方的时候看起来突兀。
林鸠一看,就知道厉柏远故意出去给他带吃的回来。
没有回他。
QQ故意不回自己,还不是顺路出去买卤面了
林鸠坐在沙发挑着频道找节目看,手机屏幕又亮了,一条预警中心最新的短信弹出来。
短信内容显示高桥口的一桥突然坍塌,叮嘱广大司机朋友开车错开这段路,避免给现场急救人员增加工作量。
林鸠扫了一眼,视线刚回到电视,忽然想到什么,切回微信,看到厉柏远刚才发的信息,立马致电交警中心询问现场状况。
有车从桥上塌落处坠下,还在下雨,河水暴涨。林鸠综合电话里得到的信息,脑神经突突直跳,头疼得很。
林鸠最怕交通事故,家里的事一直在他内心蒙了一层无法磨灭的阴影,厉柏远刚才在高桥口给他发了微信,现场有车辆坠毁,岂不是……
念头刚起,他的四肢冰凉僵硬,过了会儿才强迫自己动起来,带上手机和钥匙急急忙忙的出门,急到连电话都忘记给厉柏远打了,满脑子充斥着为什么又是交通事故。
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湿亮的细小雨珠落在手臂,激起一层层细细的疙瘩。
林鸠抖着身体埋头走,想着打车过去,掏出手机指尖抖啊抖的准备找个滴滴打,眼前一暗,落在眉梢的雨水被什么东西遮去。
厉柏远一手把雨伞撑在林鸠的头顶,一手拎了满满的高高的食盒。
他看着林鸠无奈:“不是让你下雨别出门了,我带了卤味回来。”
林鸠仿佛听进了,又似乎没听进。
“高、高桥口那边的桥塌了……”
厉柏远挑眉:“我刚才也收到了消息,”他一顿,忽然解释,“微信是我开车完全过了高桥口后才发给你的。”
他低声:“啾啾,我没出事。”
林鸠抬头望着人,悬起来的心非但没有落下,还越升越高,眼眶无法克制的酸胀。
“对不起,”他喃喃,“对不起……”
厉柏远实在腾不出手,看着眼前的林鸠,压抑了几天的情绪此刻突然得了解脱。
他沉声:“先上楼。”
等林鸠和厉柏远一前一后的走进四楼的出租房,厉柏远放下雨伞和食盒,走到林鸠面前,注视着显然还没能缓过来的人,深呼吸了一口。
厉柏远掌心放在林鸠颈后,捏了捏,似乎不知道拿这样的林鸠如何是好,过了会儿,才把林鸠稍微按到自己面前,几乎脸对脸的贴着。
“啾啾,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厉柏远:夏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45章
盛夏的暴雨时季让屋内飘散着潮湿的气息, 和厉柏远近在咫尺喷在脸上的呼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林鸠往后稍微退开,厉柏远的掌心依然按在他颈后,显然还想维持这个贴贴的亲密姿势, 林鸠目光一冷:“你误会了。”
这种关头还在嘴硬,刚才眼泪要掉不掉的时候, 厉柏远告诉自己林鸠所表露的模样可不是现在嘴巴里说的这么想的。
厉柏远肯定的口吻:“我没有误会。”
他在林鸠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里面倒映出自己此刻的样子,不由后退, 无奈地说:“我得去整理一下形象。”
出门去得急, 衣服没换,胡子也没刮,即使对林鸠有再多推心置腹的话,此时说出来也不合时宜。
林鸠出门的那么一小会儿,头发和衣服微微打湿了, 孕夫发生点小感冒小低热都比较麻烦, 厉柏远让他去换件衣服, 看林鸠没动,干脆走到衣柜前, 打开后找了一套,递给林鸠:“先去擦擦水, 头发出来后再吹干。”
林鸠看着被厉柏远塞到手里的衣服:“你管得真多。”
厉柏远对他笑笑:“我不管你谁管你?”
换个人来管, 林鸠还很有可能都不会听的。
他说:“卤面还热着,擦干出来就能吃了。”
趁林鸠去换衣服,厉柏远上了五楼也迅速的冲了个澡,把胡子刮干净后火速的赶去四楼。
敲门,门还没锁,厉柏远出过声后直接进去。
林鸠坐在餐桌旁一个个的打开食盒,厉柏远走近搭了把手, 把对面的椅子拉近坐在林鸠旁边,准备酝酿一下情绪,继续刚才的话题。
林鸠好不容易主动靠近他,厉柏远肯定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他都跟林鸠“冷战”三天了,原来林鸠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相当的在乎。
厉柏远搓搓脸:“你试一口这个面。”
林鸠目不斜视,低头吃面。
豆子在旁边无聊的打盹,见两人都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嗷呜嗷呜几声,不是没有人不愿意搭理它,而是心思都没放它身上。
等豆子嚎过之后,厉柏远才开口说:“好吃吗?”
问完,觉得蠢,干脆开门见山:“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些,啾啾,你刚才担心我出事,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对我还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