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年儿出事了?”沈渊问话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冬白是谢初年的贴身丫鬟,谢初年在哪儿,冬白就在哪儿。
如今冬白在凤城,那么谢初年也在凤城了?
“将军,小姐发病晕倒了,您快去救救小姐吧!”冬白见沈渊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急又喜。
谢初年的病,一般大夫也不会治,沈渊还记得从刘大夫那里拿到的那副内服的药方,他口述了一遍让冬白直接去抓药,又问清了谢初年所在的客栈位置,走的时候给了冬白两锭银子。
找到那家客栈,沈渊直奔二楼客房,小二见到生面孔,知道他不是店里的住客,欲上前拦人,陈兵反将小二拦住,拿出一锭银子塞小二手里,“小兄弟,开两间上房,我和我大哥赶路累了,想早点休息。”
有了钱,小二也不计较了,满口答应。
沈渊推门而入,先是看见了站在床前的吴风,而后是躺在床上的谢初年。
吴风没想到,此时沈渊会出现在凤城,他和冬白一样惊讶。
“年儿。”沈渊坐在床边,眼中尽是担忧,开口的声音却轻了又轻。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谢初年。
三千青丝披散着,脸色苍白,下巴好像比他离开时尖了些,显得脸更小了,衣领处脖颈红了一圈,穿着的衣裳和冬白身上穿的差不多,只不过更柔软一些。
床板很硬,谢初年一定睡得不习惯。
“年儿。”沈渊又轻唤了一声。
谢初年眼皮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
她看清了床边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又闭上眼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客栈里而不是在去青州的路上。
明明她都看见客栈门口的马车了,为什么没上去?
脸上温热的触感让谢初年明白自己床边确实有人,而她也想起了自己忽然晕倒的事,猛地睁开眼睛。
“沈哥哥!”谢初年握住沈渊的手,起身抱住沈渊。
沈渊抚着谢初年披散在背后的发丝,应声道:“是我,年儿,是我。”
谢初年还以为她要到了青州之后,或者在去青州的路上才能和沈渊见面,没想到晕倒后一睁眼便看见了。
“沈哥哥,你是收到吴风的飞鸽传书才赶回来的对不对?”
此刻谢初年还有些不太清醒,飞鸽传书才不过三日,就算沈渊收到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
吴风发出的那封信,沈渊确实没有收到,因为他半个月前就从罗州偷偷回京城了。
他在凤城遇上谢初年,确实是个巧合。
幸好他遇到了。
没等沈渊说话,谢初年自己反应过来,沈渊一定是很早之前就回来了。
“沈哥哥,你带兵马了吗,三日前宫变,有人造反,我怀疑是英国公。”
沈渊轻叹口气,凑上前吻了下谢初年的额头。
明明自己病发不适,见到他说的第一件事却还是京城的变故,真是个傻丫头。
谢初年的懂事让他瞬间心软,这一刻,他只想吻她。
“镇国公府被人包围了,娘和长熙都被抓住了,估计是做人质要挟你和爹。”
沈渊闭上眼睛,动作往下,嘴唇落到谢初年的眼睛。
谢初年不自觉闭上眼睛,触感更加明显,可是正事还没说完。
“还有,皇上可能出事了,还有文武百官都被软禁在宫里,有人冒充宫内侍卫把控皇宫。”
温热的吻到了谢初年的鼻尖,再往下,覆在谢初年的唇上。
“唔……”谢初年往后退,沈渊抬手扣住她的后颈,让她退无可退。
谢初年醒过来没多久,感觉自己又要晕了。
良久,两人才分开。
谢初年的耳朵红透,唇上湿润,沈渊见了,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理智告诉他,谢初年尚在病中,只能浅尝辄止,不能再多了。
“宫变又怎样,管对方是谁,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你的病一向控制得很好,现在复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沈渊说着去解谢初年的衣带,他要好好检查她身上病发的还有何处。
谢初年被沈渊吻地浑身发热,病发的地方更痒了。
她任沈渊动作,小声说道:“京城被贼人把控,我只是想把消息传出来,早知道你这么聪明,我还不如被捉住当个人质呢。”
她觉得沈渊刚刚的话是在责怪她,心里有些难过。
沈渊将谢初年的手举到嘴边啄了一下,“好了,小初年不委屈,晚上哥哥就去把坏人打跑,然后我们就回家。”
第66章 六十六朵娇花 我等你来接我。
谢初年没忍住, 噗嗤一乐。
婚后沈渊就没再叫过“小初年”这个称呼,因为之前他把谢初年当妹妹看待,这样叫总有一种谢初年是他妹妹的错觉。
现在为了哄她, 不自觉就说出了这个称呼, 说完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见谢初年笑了, 便是叫对了。
冬白买完药回来, 借了店家的厨房熬药, 店家埋怨她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的,别的客人的饭菜都有了一股子药味儿。
冬白知道,这又是变相地要钱呢, 翻了个白眼,花钱买个清净, 熬好药给谢初年端上去。
沈渊亲手喂谢初年喝药, 晚上又替谢初年全身涂抹药膏, 看到谢初年脚底的皮肤,心疼的不得了。
有了沈渊在身边,谢初年十分安心, 药还没涂完,就睡着了。
待谢初年熟睡之后,沈渊让吴风保护好谢初年, 自己和陈兵准备趁夜潜入京城。
“将军, 城门这些侍卫都是假的。”陈兵说。
沈渊点头,眼神凌厉扫过城门上下人手分布, 不出片刻便规划好入城路线。
“你走东边,进城后直接去查看宫门的守卫情况。”沈渊一指东边守卫最薄弱的地方说。
他自己从西边走,两人穿着夜行衣, 一东一西,在一群假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进了京城。
陈兵按照沈渊的吩咐去了,沈渊自己则是潜入了丞相府,他想为谢初年拿到药膏。
他回京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且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凤城,所以他进了丞相府之后,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刘大夫的药房。
药房里面全是药材,沈渊四处翻找,找到了谢初年的药膏,只是一共只有八瓶,按照一瓶三天来算,还不够一个月的量。
沈渊想了想,拿起纸笔留下一封信,便带着药膏离开了。
接着他又回了一趟镇国公府。
从外面看,镇国公府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并不像谢初年说的被人重重包围,但往往看着越平静,实则越危险,沈渊不敢大意,绕到后门纵身一跃,从墙头翻进府中。
果然,府中有许多侍卫巡逻,他进府之时,正好有一队人走了过来,幸好他反应的快,向前一翻,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沈渊想去看看娘和妹妹的安全,小心谨慎地躲避着这些侍卫,一点点接近正房。
院中已经熄灯,沈渊看不清房内有没有人,而且守卫众多,他也接近不了,看样子娘和妹妹就在里面,且暂时没什么危险。
他又回到自己和谢初年的房间,找到了两瓶药膏,和之前的八瓶放在一起,一起带回去。
不知道陈兵那边怎么样了,沈渊带着药回到约定好的地点等他。
没多久,陈兵就到了。
“将军,每处宫门都有那些侍卫守着,加起来估计有三百人左右,加上城门和城中巡逻的,估计有五百人,不过我没进皇宫,所以不知道宫里的还有多少人,但估计不少,能将这么大个皇宫都掌控地死死的,至少也得有一千人吧。“
“先回去再说。”沈渊和陈兵两个原路返回,出城比进城容易多了,因为有几个侍卫熬不住,都再打盹儿。
回到凤城,天蒙蒙亮,沈渊迅速洗了个澡,接着和陈兵商讨京城中的情况。
等到谢初年差不多快醒了的时候,沈渊让陈兵回房休息,自己去守着谢初年,刚到谢初年门口,碰上了吴风,吴风手中拿着一封信。
“这是北地传来的消息,夜里刚到的。”
沈渊将信展开,读了信上的内容,脸色一变。
将信纸揉成团儿攥在手中,沈渊问:“年儿原本要去青州?”
“是,夫人的母亲让夫人去青州投奔谢知州,但夫人想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