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花(11)

谢初年皱眉想要拒绝,看见赵留身后来了几个人,眉头一松,眼底浮上笑意,赵留还以为谢初年是要答应了。

“小公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想要逛园子,谢三带你逛。”谢元昉说着大步走近,谢元璋和沈渊也走了过来。

三人往谢初年身前一站,个子不高的小姑娘被挡得严严实实。

“就是,小公爷,前面准备了宴席,快随我们过去吧。”谢元璋笑着,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赵留。

赵留抿了抿嘴,他才刚刚和谢初年认识,没说上几句话呢。

但是这里毕竟是丞相府,他一个客人,不好拂了主人家的意思,只好随着谢家两兄弟走了。

沈渊没有离开,在他们走后,转身看着低着头,一脸“我不高兴”的小姑娘。

“小初年不开心了?”沈渊说话依然温声软语,语气轻柔,听着像在哄人。

谢初年转身给沈渊留了个侧脸。

“那人已经走了,你不必再为他烦恼。”刚刚在湖中亭,沈渊看着赵留和谢初年说话,初时还以为两人认识,可是眼看着赵留跟着谢初年往后院走,便问了谢元昉一句。

赵留年纪不大,但是生性顽劣,又因自己的身份自觉高人一等,虽然没什么坏心,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谢家两兄弟听了,吩咐人将客人们请到前厅,便过来寻妹妹,沈渊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来了。

“我可不是在为那个自大的人烦恼。”谢初年低声说。

“那是为了什么,告诉哥哥,看哥哥能不能让小初年开心。”沈渊不懂小姑娘的想法,他自己没有弟弟妹妹,并不会哄孩子,但是和谢初年相处了这么久,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还挺好哄的。

谢初年抬头看了沈渊一眼,视线对上了沈渊眼含笑意的眸子,又想起了方才湖心亭里那个笑容寡淡的他。

“沈哥哥,你为什么强迫自己做不开心的事?”

沈渊一愣,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惊讶于小姑娘异于常人的敏锐,就连方才谢家两兄弟都没察觉他只是在应付场合。

“所以,小初年是觉得哥哥不开心,所以自己才不开心?”沈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心里那点从湖心亭带回来的浮躁散尽了。

谢初年微微点头,看着沈渊眼底被笑意填满,“那沈哥哥,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要再强迫自己了,那些人不认识也罢。”

“好,哥哥听小初年的,现在就回书房。”沈渊原本就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饭,在湖心亭时已经说好回书房温书了。

“那我也去!”谢初年展颜一笑。

谢元昉一直在前面招待朋友,直到日头西落才将客人们都送出门,彼时谢初年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绣荷包了。

今晚谢初年拿上针线就不放手,一直绣到平日里熄灯的时间,还不知疲惫。

“小姐,戌时快过了,歇了吧,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冬白换好新的被褥,走过来说。

“都已经这么晚了?”谢初年抬头看了看窗,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春碧将干净的寝服准备好,又将每晚沐浴完都要涂抹的药膏放在床边,“小姐,今日怎么绣到这么晚?”

虽然谢初年现在一心想绣好荷包送给沈渊,但是也没到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地步,平日里晚饭后几乎是不会绣的。

张开手臂任冬白为自己宽衣,想起下午沈渊跟她的一段对话,谢初年嘴角微翘。

“听说小初年想给哥哥绣个荷包?”沈渊不经意问。

谢初年不好意思直说就是想绣给他的,眼神飘到别处,“母亲说我长大了,该学点什么了,我看大嫂绣的好看,所以才想绣的。”

“原来如此,哥哥还以为小初年是特意为哥哥绣的呢,高兴了好几天。”沈渊话里尽是惋惜。

“沈哥哥想要一个荷包吗?”谢初年语气里的期待不加掩饰,沈渊听得乐出声来。

“嗯,可惜没人送过。”

听了沈渊的话,谢初年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快些绣好送给沈哥哥。

冬白的声音将谢初年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小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沐浴吧。”

第11章 十一朵娇花 我们的第一个新年。……

秋闱放榜,谢元璋中举,更加认真地准备来年的春闱。

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距离春闱不到半年时间了,谢初年懂事地不再去打扰沈渊,府上也没再来过以结交沈渊为目的的官家子弟。

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来过丞相府之后,赵留每隔三五日便来拜访,偶尔谢初年还会碰上。

次数多了,就连谢朗都觉得怪异,将三儿子叫到跟前问:“英国公的儿子最近来得倒是勤快,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么好了?”

谢元昉自己也纳闷呢,三五友人一起喝酒的场合他们俩多数能见到,可是私下里二人并无深交,为何赵留近来总是到府上找他?

碍于赵留的身份,他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小心招待着,次数多了,他都厌了。

“爹,儿子也不清楚。”谢元昉挠了挠头说。

谢朗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他可常打听你沈大哥?”

“没有,沈大哥和二哥在一起跟着周夫子上学,小公爷也是知道的。”谢元昉说完,脑中想起了别的,“不过他虽然没打听沈大哥,到是有几次提起了小妹。”

“年儿?”谢朗不解。

原本以为赵留过来是英国公授意,听说英国公向北地捐了大量粮草,想来是有意和镇北侯拉近关系,可若不是这个原因,又与年儿有什么关系?

谢元昉将赵留第一次来府上的事跟父亲讲了,谢朗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赵留比你还小三岁,可能是没见过年儿,对年儿好奇罢了,但年儿若是不愿意和他来往,也别让他胡搅蛮缠,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知轻重,更何况赵留这孩子被宠坏了,一点稳重劲儿也没有。”

“是。”谢元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每次都找借口搪塞过去,但是赵留总有新的理由再次过来。

谢初年对赵留这个人的印象,除了狂妄自大,再无别的。

偶尔在府上碰上了赵留,也只是打个招呼,很快便走,三哥每次都帮着她,所以她并没和赵留说过几句话。

徐氏见女儿学了刺绣,干脆给她请了个女夫子,琴棋书画女红等,全都安排上了,谢初年每日也没什么空闲可以出院子。

学了一阵子,谢初年对琴棋不是很感兴趣,书画倒是很有天赋,每每她的画作都能得到夫子的称赞。

术业有专攻,对于女儿不擅长的,徐氏也不强求,只是让她稍微学习,在外提起不要一无所知便可,对于女儿喜欢的,徐氏也严格要求,不能半途而废。

因此,现在谢初年除了刺绣,最用功的便是画画了。

学习久了,谢初年也有倦怠的时候,曾带着春碧冬白去书房找沈渊,可是从书房的窗外看见沈渊用功读书的样子,谢初年止住了脚步,觉得两人虽然不在一处,各自用功也挺好的。

荷包绣了一半,已经初见雏形,小小荷包,她绣了两个月,每次绣着绣着,觉得不满意就重新绣,有时被针扎破手指,因为身体特殊的原因,伤口都要肿几天,她便只能休息,等手好了再接着绣。

日子一复一日过去,赵留不再亲自登门,而是常常命人往丞相府送东西。

东西各式各样,给谢朗送好酒好茶,给谢家兄弟送上品毛笔砚台,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谢初年喜欢作画,还给谢初年送了两幅古人真迹。

整个谢府都不知赵留为何这般殷勤。

还是徐氏最先觉得不对,拉着丈夫问:“英国公有没有找你说过些什么?”

“我和英国公除了公事并无来往,他找我做什么。”

“那小公爷为何隔三差五给我们送东西,我们还得回礼,一来二去,没有来往也有了来往,皇上要是知道了可怎么想。”徐氏的话并无道理,谢朗也觉得头疼,第二日命谢元昉去国公府上回礼。

其实赵留给丞相府送这些东西,英国公并不十分清楚,让谢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不过是赵留想结交谢初年这个玩伴的手段罢了,要不是每次谢初年对他都冷淡疏远,他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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