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在见到张建国居然掏了一千块钱全部给了宋霞后,可不就是往她心窝里挖吗!
那钱可不是他张建国的,是她李娟的!
给宋霞的钱就是从她李娟身上挖肉!那得多疼!
后来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吵架,只是张建国一直没弄懂,为什么他花自己的钱给宋霞,李娟的情绪会这么大。
一千块钱的影响力极大,导致未来的两天内,李娟跟张建国的争吵一直没停下来过,吵得那叫一个激烈,就连隔壁,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听见了。
纷纷摇头疑惑:“这夫妻俩平时感情不是好得很吗,搬过来这么一两年了,就没见他们吵过架,最近这是咋了……?”
不过再吵架张建国还是要去上班的。
自从前两天跟宋霞去离婚之后,回到厂子里,刘厂长和其他领导居然还真没来找自己,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像是那天宋霞从未来过一样。
张建国高高兴兴准备迎接新生活,却在四天一早上骑着自行车上班后,来到办公室,发现自己的东西居然全被扫到了门外。
他急急忙忙推开门进去,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吧……
“你是谁!我的东西呢!哪里进来的人!门卫呢!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直到刘大龙背着手慢吞吞走进来,张建国才知道……
他被降职了!
“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厂长!厂长这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会被降级!我做错了啥?”
降级就算了,关键是这降级直接就把他降成了普通员工,最普通的那种!
刘大龙拧眉不想跟他说话,只让人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上边都吩咐下来了,这替换他位置的人也选出来了,是上边领导的统一决策,谁求情都不好使!
张建国差点要昏死过去,前两天才给了宋霞一千块钱巨款,今天就要让他丢工作?!这简直就令人难以置信!
他还是不肯相信,盯着办公室那坐在原本属于他位置上的男人,瞪大双眼道:“就算降级我怎么也应该是副主任……再不济……再不济也能是部长……”
刘大龙顿觉好笑不已:“张建国!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什么职位!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反思自己的过错!”
张建国焦急死了:“可……刘厂长,我老婆都已经跟我离婚了,我现在是单身,哪里做了错事?”
“你说说你!这是离婚不离婚的事儿吗!”刘大龙本来想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但是见这男人显然一直在纠结职位和离婚的事儿,顿时就懒得跟他鸡同鸭讲了。
“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自己的岗位吧,直接去找小赵,他会带你去新车间。”
“不是!刘厂长!刘厂长!”
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小赵忙上前挡住要去找刘大龙的张建国:“走吧老张,带你去上班了。”
张建国不甘心,哪里甘心从领导张主任变成“老张”,他心里只有一团怒火在烧,烧得他想浑身颤抖……
他疯了一样冲出厂区,但来到大街上后,他的眼睛模糊了……
他想去找宋霞,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没了,他什么也没了。
宋霞跟两个女儿搬新家后的日子就从拿到一千块钱之后开始,搬家后的第三天,熟悉环境后她请了余唯母子俩去吃饭。
从来没喝过酒的她竟是一个人干了二两白酒,喝完后整个人就瘫在了床上。
舒雅舒乐懂事地把碗筷搬取厨房清洗,余唯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又跟两个小姑娘聊了会儿天,便牵着余辉回家了。
母子俩是走路来的,宋霞的新家离甜品店很近,离江爱华的小院不咋近,所以她得先带着儿子顺路去店里拿车,再载着儿子回家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整了,屋外有点凉,余辉洗漱完就躺床上跟小白玩,不过小白刚刚也是洗过澡的,不然余唯是绝对不会同意儿子把它带上来。
“辉辉,妈妈下去扔个垃圾!”
“好!”
余唯看了眼自家玩得欢快的儿子,把门关好后便把家里已经存放了两天的垃圾全被拿到楼下扔掉。
要说江爱华这里有什么地方不方便,那一定是扔垃圾。
得去隔壁的小巷子外边扔,那地儿专门有个堆放垃圾的大坑,江爱华又是个爱干净的主儿,从来不让租客们把垃圾堆放在她的小院附近,尤其是夏天,容易有异味。
所以大家只能勤勤恳恳走原路去隔壁扔。
出门的时候她发现那原本住着宋霞的房子里被点亮了灯火,看样子是新邻居住进来了,前几天就见搬家,只不过今天她才发现有人在。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那邻居是男是女,是好相处的还是不好相处的……
懒得多想,余唯拎着垃圾下了楼,将近九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周围都是居民区,小巷子较多,路灯还少的可怜。
就是扔垃圾的这一小段路程,余唯都要慢慢走才能避免自己走进坑里。
行走间冷风呼呼往她脖子里灌,下来的时候也没想太多,谁知道就这么冷。
垃圾扔掉后,余唯搓搓发凉的手掌就往回走,她把手插在裤兜里,还没走过隔壁的小巷子,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估计是附近流浪的野猫野狗来找食物吃吧,余唯这样想着。
但在经过那巷子口的时候,她才惊觉,发出细微动静的,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好像是人!
这个点了还在外边晃悠的人实在是少,要不是为了丢个垃圾,余唯一般也是不会下楼来的,这么晚了不回家是谁在巷子里啊?
那巷子是个死胡同,余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里边。
不过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里面传来一道极为娇。媚的喘音。
“嗯 ̄轻点……”
余唯:“?”
好像听见了八卦的味道……
余唯顿时停下要离开的脚步,趴在小巷子口偷偷听了一耳朵。
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对正在那啥的野鸳鸯!
“天那……”
这?
余唯捂住嘴忍住没出声,耳际源源不断涌入那对男女的调情声。
那女人虽然哼唧地比较轻,但周围实在是过于安静了,只要有人路过这巷子口,还是能听见里头的动静的……
不会吧,八十年代民风不是很“淳朴”的吗,胆子怎么会这样大……
余唯不敢相信却又继续听墙角,听到后面实在是过于激烈了,她咽下一口唾沫,母胎单身的她听不下去了,后退两步准备当做啥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走人!
诶?
后背不知道贴上了什么东西,温温热热的,惊得余唯一个颤栗就要惊呼出声。
却不曾想,嘴唇被一张炽热的大掌捂了个结结实实。
余唯吓得手脚乱踢,身后那人俯下身来凑头到她耳迹小声道。
“是我,别动。”
余唯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回落。
她愤愤转过身抡起拳头狠狠砸在臭男人身上。
她压低了嗓音怒问:“你怎么在这里?”
霍明望附身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加班,刚准备回家。”
刚准备回家?回家来她这里做什么?真是奇怪。
空气突然静默,巷子里那两队“野鸳鸯”还在继续,那激战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真是的,现在可是八十年代,这俩人也太过大胆了点!就不怕被人发现当流氓抓起来吗!
余唯脸上发烫,绕过他轻手轻脚地往家的反向走,却不想这男人竟是恶趣味地将人堵在巷子口。
巷子里的那对野鸳鸯还在继续,霍明望把双手搭在她肩膀,那手边缘蹭到了她脖颈处的肌肤,掌心的温度把她热得打了个颤。
听着耳边的呻阴,余唯浑身都在发热。
余唯想要逃开他的掌心,孰料霍明望把手臂往下一按,就把她禁锢在墙壁上。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且他还厚脸皮地把头越低越沉,低沉地将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侧。
余唯心头一个紧张,还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只能条件反射般把膝盖顶了起来,抵在了他的大腿处。
男人极具侵袭的气息将她包裹住,这让她愈发紧张起来,尤其是那暧昧的声音继续交织在半空中,她的心便开始怦怦地狂跳。
余唯仰头,借着天际倾洒下来的明亮月光,霍明望那对深邃的眼瞳正定定凝视着她,她看着那双跟余辉一样漂亮的眼睛,似乎要被他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