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指圈配上宝石通透的浅蓝色,像温柔缠绵的海风。
但要是摘下来一看内圈,就会发现在这么细幼的戒圈内,竟然还镶嵌着众多细碎的海蓝宝石,那些宝石实在太细了,眨眼一看,只会觉得里面洒满了繁星般的碎钻,光芒璀璨、熠熠生辉。内圈被打磨得很光滑,温柔而严丝合缝地将阮棠的无名指包裹其中。
另外,海蓝宝石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象征幸福的天使之石。
「好看,我很喜欢,我太喜欢了……」阮棠动了动嘴唇,用另一只手摩挲了下指根的戒指。
他低着头,沈寒凛又站在他面前,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捕捉到裤子上突然晕开的几滴湿痕。
他们已经给彼此戴上了戒指,完成了订婚仪式,就在切完蛋糕以后。
只是这件事太有冲击力、太幸福了,幸福到阮棠大脑不得不予以忽略才得以维持运作的顺利进行。
「像做梦一样。」阮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幸福到达极点,总是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体验感。他声音哽咽,湿痕越洇越大:「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有点……」
「小傻瓜。」沈寒凛蹲下身,捧起阮棠的脸。
「呜……嗯啊……」阮棠搂紧了沈寒凛,用力的、紧紧的。他眼泪还在流着,于是唇齿相依间,沈寒凛和他都尝到了一点咸味。
把人亲到阮棠不哭了,沈寒凛才松开阮棠,给他擦了擦嘴角,低声地笑:「口红都被吃光了。」
阮棠今天化了一点妆,嘴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唇彩,算是添了一点颜色。
想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阮棠就有点不好意思。
他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会为开心过头而哭出来。
平常惯爱欺负他的沈寒凛却没拿这一点羞他,神色如常地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带他回到房间。
路上,阮棠才问:「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可以吗?」
乖学生如阮棠,以前上学从不迟到早退。
「为什么不可以?比起应酬,我更希望把时间花在你身上。」沈寒凛又仔仔细细地端详起阮棠:「这身衣服好看,衬你。」
但不管西装剪裁有多合身舒适,始终还是不比家居服的舒适。沈寒凛深知阮棠为了打扮成今天的小王子形象付出了多大代价,几个星期前就开始严格控制饮食、天天拉着他运动和早睡早起。今天更累,别看宴会在晚上举办,阮棠实际早上五点就起了。
捯饬衣服发型妆容、确认宴会流程和各种注意事项、还要和各位宾客聊天、一见到人就要把长相和背景喜好等资料对应上……种种事情下来,尽管身边有何伯和沈寒凛,这也够阮棠劳累的了。
回到房间,阮棠还处于一阵恍惚之中。
从热闹喧嚣的宴会中脱离,回到熟悉的环境,卧室空旷安静,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寒凛给两人都脱下外套,只留下比较舒适轻便的衬衫,说:「糖糖累坏了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澡,今晚我们早点洗完早点睡。」
嗯?
嗯?????
「等等。」阮棠刹时就把伤感的情绪丢到脑后,一把扯住沈寒凛衣角。只可惜他憋了半天,只在对方目光下憋出呆呆的一句:「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嗯,生日快乐。」沈寒凛点点头,自顾自拉下阮棠的手,往浴室走去。
阮棠终于彻底回过神,冲上去扑在男人背上,勃然大怒:「重点不是生日,是我十八岁了!先生我成年了!!!」
十八岁,终于可以做点成年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了。
* * * * * *
作者有话说:
阮棠:我恨你是块木头
预警一下,我写肉就是……很多废话……而且前戏巨长 OTZ整场写了四章
第八十八章
【「吃掉我吧,先生。」】
「生日快乐糖糖,祝你性福。」
这是林潇今晚送礼物的时候说的,还特别在某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别有深意。
那时候阮棠表面上略微羞涩地干咳两声,实则内心也是颇为期待的。
吃过那么多前菜,终于要上正餐了。
虽然他是被吃的那个。
可现在,该吃正餐的那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将人摁进怀里,头上传来的声音温和又平缓:「可先生怕你累。」
「我不累!先生要是累了我可以自己来。」阮棠又气又恼,顾不上男人身着的名贵衬衫,随便找了个顺口的地方一口咬住,狠狠磨牙。
既气沈寒凛的木头,又委屈。这件事还要他自己上赶着来,搞得自己像个满地耍赖打滚要生日礼物的小朋友一样无理取闹。
最后一句似乎刺激到男人,他环住阮棠的手臂肌肉一收紧,阮棠就被整个抱起,丢到了大床上。
沈寒凛随意拉高了袖子,扯了扯领带就覆了上来。
偏偏他气息可怖,语气却比以往还温柔,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想自己来?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喊累。」
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忍了大半年本身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等到阮棠成年,他又担心起阮棠今天会很累,还有自己太过着急会导致阮棠不安,于是又回去继续安抚自己。
大半年都忍了过来,其实再忍忍也没关系。
可没想到阮棠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温柔体贴,还说什么不行让我来。
不行?他倒是要看看阮棠和他,哪个不行。
对上一双食肉动物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捕猎的双眸,还有里面任谁都能看得清正在熊熊燃烧的欲火,阮棠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但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太晚了,男人就像憋坏了一朝出笼的猛虎,爪子死死摁着猎物,叼着对方脆弱的敏感部位使劲折磨,谁都拦不住。
这个比喻没毛病,阮棠甚至觉得很生动,因为他就是那块被死死咬住的肉。
「呜!不行……」
沈寒凛从没有一次亲得如此凶猛激烈,他甚至握住阮棠下颚,逼他打开牙关,迎接自己长驱直入的凶猛攻势。越舔越深,从舌尖到舌面,再到舌根,甚至是往喉管的方面。
不管他再怎么反抗,阮棠都完全无法制止男人的侵入,只能无能为力地张着嘴,流出越来越多汁水。
他亲得太深了,阮棠只觉得自己口腔被完全占领,一呼一吸之间全是沈寒凛味道。
他今天喷了一点香水,皮革、雪松、琥珀、麝香、沉香和檀木等香调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原本身上类似于乳木果的气息。
阮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股味道,这是成年的味道。
一丝丝一缕缕,仿佛要钻进他每个毛孔一般的张扬霸道,硬生生地挤进身体之中,和血肉彻底搅和在一块。
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那味道这么说。
被舔到某一处时,阮棠身体剧烈弹跳了一下,喉腔肌肉猛地缩紧,手指神经性地痉挛起来,抓皱了男人价格不菲的衬衫。
好深……太深了,深到阮棠清晰地感觉到舌尖撩拨喉腔时的触感,仿佛拉扯的不是喉咙肌肉,而是他的灵魂。
「舔到哪里了?」沈寒凛在松开他时,还不忘给他舔去嘴角流出的涎水,温柔绅士,仿佛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都不是他。
「好、好像是小舌。」可尽管如此,阮棠还是不肯推开、不肯松手,反而抱紧沈寒凛,柔润的红唇吐露热意:「吃掉我吧,先生。」
一双眼睛充斥干净的欲望。
他早知道沈寒凛是这样的人,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可怖的占有欲和恶劣的玩弄心。
但他愿意。
像羔羊自愿走上祭台。
「好。」沈寒凛又亲亲阮棠通红的鼻尖,顺手给他擦掉流进颈窝的口水,整整衣领:「糖糖给我脱掉衣服,好不好?」
让阮棠给沈寒凛脱掉衣服,无异于亲手释放猛虎脖子上的镣铐,背后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阮棠这一次也没有拒绝,倒不如说面对沈寒凛,所有的不乐意最终都会变成乐意。他睫毛尖上还挂着眼泪,就这么伸出手,先是抚过男人胸膛,抚平之前攥出来的褶皱。然后他才把手伸向领带。
这个领带是他今天早上亲自给沈寒凛打的,自从他和沈寒凛在一起,男人的每个领带结都是由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