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T恤穿好,听到陈不念闲置的一个手机响了,见是陌生的号码便接起来:“喂,哪位?”
话筒里似乎稍许沉默,气氛匀开紧迫的□□味,然后那边答道:“我找喜喜,你是她哪位?”
嗓音低清漠然,应是个二十多岁男人。徐鹏脑海里浮现出微博上搜索过的照片,顿时也明白过来。
但并不干涉陈不念的自由,便走出去把手机给她说:“老婆,找你的电话。”
目光是冷厉的,听在耳朵里却气定神闲。标准而略带东南风的普通话里,有运筹帷幄稳拿江山的霸道沉着,听得江晨睿如同在割血。
没法忍受另一个男人叫喜喜“老婆”。她那么美那么好,她所有的都矜贵。
是江晨睿打来的,陈不念一般没要紧事都不回他消息不接他电话。所以用的是新号码。
陈不念问他什么事?
江晨睿在话筒里有些幽怨伏低,想当初,曾经在云朝区各大中学高冷倨傲的男生,何曾用过这种口气说话。
江晨睿伏低地说:“喜喜,听珊姐说你29号回来,几点的机,我去接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陈不念当然是不好了。好些日子没听到江晨睿声音,最初的愤怒与恶心劲过去,还是有点心痛的。但有什么意思?发生都发生了,都挥不去。
感觉即将回到那个城市,关于之前的事又逐渐牵扯上了。
陈不念说:“不用。你不好奇我现在跟谁在一块吗?既然说好的分手,我做好了一字不露,那你也最好互不打扰。”
江晨睿痛苦:“喜喜,你能做到,我做不到。分手后我才知道根本少不了你,心里的空缺只有你才能填满。你给我两天时间,在你回来之前,我就把柳小娇的事情解决完毕。等你回来,我们互相不计前嫌重新开始。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不出点意外,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陈不念不听则以,听了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还是在一起啊。真爱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她就说:“随便你和别人怎样,我不在乎。我也不需要谁的不计前嫌,我并不认为和别的男人开始新感情,需要谁的不计前嫌。”
江晨睿那边似乎阴鸷地咬了咬下唇,语气发狠道:“所以你就一定要去破旮旯岛上找男人吗?身边优秀的有多少,你找谁不行,一定要糟践自己!”
陈不念忽然想起来【海岛拾欢喜】下面的恶评,不由皱眉:“破旮旯岛?你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我小号下面评论的那个是你?”
想起当日被自己删掉的□□-丝语言,就很意外江晨睿竟然会说出这种评价。
江晨睿立时不语,只说:“电话讲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吧,陈叔还有珊姐交待过,会安排你接风洗尘。”然后挂断了电话。
回到帐篷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大家玩闹一整天,累得早早休息。等到凌晨四点钟起来,坐在小岛狭长的长尾上看了场日出。
太阳从海平面上跳跃出来,红彤彤的,天际似弥漫着一层氤氲雾气,把人与灵魂笼罩。陈不念和徐鹏如同坐在日芯里,被火与浓烈融化,他的背影笔挺英隽,而她媚惑似水,将要化而为一。她和徐鹏在起来前静悄地做了一次。
帐篷很薄,隔不了什么动静。起先是忍不住,陈不念就用口含了,徐鹏问她姨妈结束了没?
这几天陈不念来例假,徐鹏有时在老爷子大宅住,有时过来陪她,都忍着一直没碰。
陈不念已经第六天了,没多少痕迹,她就说可以。然后徐鹏动作,好几天没动,撑得她一下咬唇。以往两个人在一起时,空间下毫无打扰,都会很逾越,有时整个屋子都是起落拍打撞击,这次却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徐鹏的却更霸气和深邃了,慢慢徐徐地抵骨深缠,陈不念整个人都好像在颤栗,脸都发麻了。
她其实就很舍不得,怕回去以后一切就都变卦了。可是,私心底还是认为徐鹏一个海岛上的土著,即便英隽又有点钱,她也仍不那么甘愿。就吞吞吐吐地跟徐鹏说:“老公,我不会吃回头草。你来S市时可以找我……因为,嗯,我喜欢你。”闭起眼,脸都红透了。可恶,第一次跟这人说实话。
呵,小别扭妖精,徐鹏最怕就是她翻脸不认,只要她认就行。徐鹏拨开女人凌乱遮掩的长发,在她美丽的额头上轻抵,松口气道:“我知道,喜喜你是老子的心肝宝!”他想多疼她,让她入骨嗜瘾,以后没他就不行了。好在海滩上的沙子绵细,也并没有打扰到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谢谢亲亲们!v5
----
读者“□□”,灌溉营养液+52020-11-20 02:00:25
☆、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帐篷分隔着一段距离,大伙儿应该都没听见,在海边看日出时不见有任何异样,有异样的是陈不念和徐鹏。
她的所有细胞好似都被他洗涤了,麻的软的没力气站,只能偎依着他犯懒,用晶莹的指甲去捏男人手腕上的皮。他的手腕透出三十而立的沉稳,被东南海湾的阳光晒得黝棕健硬,十分孔武有力。陈不念一揪一揪,捏得徐鹏就跟被蚊子叮似的,一钝一钝的。俯下去蹭她好看的小脸,却拿她没办法。
徐鹏蹙着英俊的眉宇,低哂道:“不是你要的吗?”
陈不念皱眉:“没叫你那么使坏。”因为不敢弄出动静,他所有的压力都覆盖于她之上,肋间栩栩龙纹刺青张弛,陈不念后面的细沙都被徐鹏碾得沉进去了一道坑。
哪狠了?他只是疼她啊。
男人冷毅的五官衬在日出光影里,精致嘴角含笑。徐鹏扣着陈不念的肩,没告诉她,他已经很收敛了,最后的那个时刻女人快要把他箍到歇气。帐篷下的细沙都被她泛成了溪,分明是如此敏感,怎怪他太用力。
徐鹏讨好她说:“后天就走了,要不要去我老宅子看看?”
他的目光里有殷切光芒,看着冷酷倜傥像帮-派大佬,其实就很想她做他老婆,光芒里透着爱与渴慕。
老宅子里就是爷爷了。陈不念凝神想了想,到这里这许多日子,岛上居民都晓得自己和徐鹏在一块了,老人家既心里早已知道,听说都快八十了,要么出于礼貌,似乎也该去看一看的。
陈不念就心软,五指扣住徐鹏的手掌说:“那去了会不会就要结婚?以后万一不要你了怎么办?”
呵,刚做暧时还说爱自己,主动嘤喃了一句“老公爱死你”,听得徐鹏发狠,用他的话说老二都多出了一斗,转头就说以后不要了。
徐鹏听得荒谬可笑,不禁抓起她的手在唇边咬了咬:“傻子,以后是以后,你现在爱我就是我老婆,不要我就分了,恋爱有分有合莫非正常?爷爷他老人家是通情达理的。”
此刻情意正浓,哪舍得以后他对别人喊老婆,陈不念看着男人魁梧的身躯,也真是粘眷他,被说得便点了点头:“那我去了你也不许较真,不是真女朋友,只暂时的。而且,什么都要听我的,对我好,讨我开心,宠我如蜜!”
女人只有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会提这种要求的吧,不然就是像之前那样拔吊无情,翻脸不认,时刻提醒保持距离——
徐鹏巴不得呢,顶好黏着自己不放,说道:“好,你乐意怎么着老子都行。等以后不是了,老子去找别人接班就算。”
嘶!又被陈不念掐了一把。可恶,你倒是敢。
于是约定今晚跟徐鹏过去老宅子吃晚饭,明天中午一块儿和他出岛,在市区住一晚上后天中午送她上飞机。
看完日出,收拾了下东西,七点多钟大家便启程回东嵛岛了。
清晨的海上空气湿润而清新,让人明朗愉悦,十余分钟游艇上岛,他们一伙几个还得去办事,陈不念回到石跶村,休息了小半天,然后在手机里做了几个视频。
来到岛上两个月,说改造房子,进度不紧不慢,都被这个男人的出现搅乱了计划。再加上大姨妈头一次破例提前光顾,一直到现在,只做好了二楼的浴室与一楼的厨房。陈不念前两天空闲,又把院子里水槽边的靠墙空地腾出来,砌上砖头,围上小竹栏,撒了一些花草的种子,拍摄了一段素材。
种子是她在网上买的,岛上雨水丰足,希望等到自己下次回来时已经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