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才聊了好一会正事,陈不念原本焦虑的心放松了不少。
在张涛的眼里,她就是只小狐狸精,骨子里藏着各种的躁动,只是按捺着人世须恪守的规矩,被紧箍一样不安分拘束着。
她拭着头发,勾唇笑:“瞎想什么,这里的男人个个像黑-涩会,你要不要来体验下?有那种专门由小哥服务的洗-浴中心,最近劳烦你不少,等我装修完后头一个请你。”
“切,马后炮。预计五天之内你爹的电话就来了,先准备好暴风骤雨吧,别没装修好就被捻回去。”张涛唏嘘,她才知道她们律师事务所的大金-主是守耀集团,这要被老大知道自己接了董事千金的撕活,铁定褪掉一层皮。
话音未落,听见院外敲门声,不由问道:“是谁,这么晚?”
“可能是房东的孙子,我去看看。”陈不念心虚着把通话摁掉了。
张涛还没来得及问房东家的孙子大晚上不睡敲门,捣蛋小孩,话筒里便只剩下嘟嘟响。
陈不念把门打开来,果然看到男人英隽的身影,她就没好气:“徐鹏,你不是在外面玩,跑这做什么?”
徐鹏走进院子,身上挂着海的湿气,解释道:“近阵子都在忙,带弟兄们去茶会所放松一下,全是男的。不放心你,回来看看。”
扫视一圈,明明女人刚才脸上神采飞扬,却一看到自己就变凶。话毕,把手机屏幕递至陈不念跟前。
陈不念起先不懂什么意思,接过来,原来是特地录了一段会所的视频。他就像个对女朋友汇报的男人,成熟冷厉,而目光澄炽。
陈不念心说不想看,却忍不住瞥过去,倒确实是他的那一窝小弟在场。不过她才不看这些,就说:“不用和我交代,你明天自觉去检查就好。”
徐鹏见她看了手机,心便生柔情。这个精怪一样摸不透的心肝宝贝。
天渐热了,尤其是在这片东南部亚热带季风的海岛。陈不念洗完澡,只穿一件白色莫代尔面料的亲肤大T恤,半透明地遮着一截子白皙光滑的大腿,轮廓若隐若现。
此刻男人进来,一股灼灼的阳性气场便在小院里弥散,罩得她清冽的身姿细微潮热。
衣服很薄透,她锁骨下的山峰张扬,描画顶端两圈红润的晕。
徐鹏不知道一个纤盈的女人怎得可以生那么软和满,克制地瞥了眼,刻意忘记含住它时候的弹翘,然后牵过她的手说:“肉都给你的胸和屁股长了,让我看看怎样了?”
看到陈不念皮肤上起出来的红淤点,他是确定自己不会有病-毒的,虽然在外面应酬或者和兄弟们玩,但他有自己专用的柜子。
便对陈不念道:“查了下百科,可能是菁-液过敏。老子那天晚上有多浓,看看都知道多久没做过了。”
陈不念搜索词语,菁液过敏症是妇女于初次时或过程后由于接触侣伴的体-液所产生的快速过敏反应。少数女性在第一次时就会出现过敏症状,有的只有皮肤接触到便会发生急速刺激,有些是源于当时的环境,比如床单或客厅里等,多数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也有的需要三到六天才能消退。
陈不念半信半疑,她这两天只能强迫症不看,不然越看越像梅花-毒,就特别恨:“真的?没有医生给的报告我都不相信。”
才洗过的头发细密而柔软,皮肤很白,凶人的时候叫人又疼又气。
徐鹏兜住她的肩说:“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免得我查了你也不信,正好你也要看看。我今晚住大宅,明天早上来接你,坐游艇去,不用跟人挤。”
说完手拢过陈不念的发丝,缱绻地抚了抚。
男人凛锐的眸光盯着她,高高的颀健身躯,解开的领子里是雄性的喉结,有些欲望难以遮掩。她就是个纯醇的妖孽。
陈不念装作没看懂,木木地任由男人抚过后脑勺:“那你快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好。”徐鹏垂下手。又问:“刚才在跟谁通话,聊得那么欢快,别告诉我又跟上一任和好了,我吃醋了就不想只当朋友。”
“疑似有X病的男人,你管我嘛?”陈不念推他。
徐鹏幽怨而真诚地说:“检查完如果老子没有,心情好的时候继续找我做‘炮灰’。”然后便出了院子。
隔天早上七点多来接陈不念。长假刚过,岛上游客仍有不少,Popolar的热搜才刚下去,陈不念准备戴口罩,黑亮的长发束成两条马尾,穿一套学院风的短袖T恤和褶子裙。
徐鹏没料到她这么打扮,记得那天下雨的晚上,穿着是很女人很性-感的,而他此刻一身衬衣和西裤,下颌是刚冒出的胡茬,俨然一个公司的老板或者总裁。原打算与她像一对情侣或小夫妻的。
睨了陈不念一眼,像一夜之间回到高中的小学妹,不由问:“你确定要这样穿去医院检查吗?”
陈不念脚上蹬着小皮鞋:“当然,就要让人们误以为你帮-派大佬诱导了少-女,好让你记忆深刻。”
徐鹏对她好笑又无奈,捏了捏脸,把准备的早餐袋丢给她。
子福叔做的,一颗鸡蛋一份手磨五谷米浆还有精致的小点,陈不念边吃边往山下走。
“轰~~”,沈晓叶骑着摩托车下来,看到村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昨晚十一点多回来她就看到车在,早上了仍然还在,不免往陈不念住的那个方向看了看。
那个又美又飒又自然亲昵的女人,鹏哥的车出现在这里过夜,岂不是情有可原。
……
她愣怔一默,脑海里浮过许多印象,然后整了整背上的画板,又骑车开走了。
*
路上徐鹏仍旧不死心,拨着方向盘问:“到市区先去商场里给你买条裙子,就上次被我撕坏的款式?”陈不念未领情。
差不多九点钟到了市一医,两个人空腹先去到妇产科挂号,妇产科是真的挤,候诊区连座位都没有。许多男人或者婆婆陪着孕妇来产检,位置都留给她们的。
徐鹏高挑卓然的社会气宇,陪衬学院打扮的陈不念,站在人群中,便果然显得几分尴尬。
就如带失足少女来干啥似的,陈不念戴着口罩没有人认识,倒是不时感觉到徐鹏瞪过来欲言又止的眼神。她便忽然觉得欺负一个大自己五岁的男人,挺柔软的,伸出手指去攥他袖子。
徐鹏森冷低语:“等结果出来没病,你看怎么赔偿我精神损失。”
好容易挨到十点多轮到他俩了,进去诊室,把粗略情况和大夫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体外接触什么的,才晓得不属于妇产科范畴,然后又被推荐去了皮肤科。
到皮肤科那边人不多,又排了二十多分钟进去,大夫一开始对徐鹏简直冰冷,好在看了就医卡上的年龄,听完他俩多年没谈恋爱,第一次在一起就出疹子,倒是态度温和。
基本应该是过敏反应,叫去抽血化验,拿了单子再开药。
等到抽完血十一点多钟了,结果也到下午出,因为被大夫打了定心丸,陈不念整个儿舒口气,瞧着徐鹏也没那么纠结和气郁。
两个人扮了一早上情侣小夫妻,无意识地牵着手从电梯下来,准备折去市中心吃午饭。
一楼大厅里,张波高壮的个子跟在一名贤淑风情的女人身后,手上提着一小袋东西。
是刘丽清。
见到徐鹏牵着小美人下来,张波就讶然招呼:“呵,阿鹏啊,你今天怎么来在这?这个是你女朋友?”几人都是从小打交道到大的,张波特地加大声“女朋友”三个字,好像要让刘丽清听见。
对于徐鹏,张波是暗地里咬牙切齿,面上还要笑呵呵的。这两天听说找了项目上面的负责人,搞什么凭实力竞争,弄得李建都不敢再搭理自己,想想就窒息。
瞄了眼一旁青春靓丽的陈不念,泰泰然收回目光。
徐鹏点头招呼,看向刘丽清:“你怎么来了?”
张波连忙在旁应道:“她啊,这两天胃着凉不舒服,早上带她来看看。”这个时间点掐得,‘这两天’、‘早上’,就差直言不分早晚都在一起了。
说完便把空间让出来,自己转去另一边结算。
陈不念对张波是没有印象了的,但还记着丰腴娴淑的刘丽清,还有岛上村民们的闲话。瞅着二人目光对视的一幕,想想便也背着小包站去了大厅外面,留给他两个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