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情(12)

徐家以德仁谋事,家业广大,张家却追赶不上逐渐拉后。到张波这一代,张波自然更不服,而且看处事狠厉却风度隽雅的徐鹏,他就怎么着咬牙切齿。终于,很快马上就要搏回局翻身了!

张波赫赫然笑道:“又能怎么着?他徐大长孙现在除了收租,他还能做什么?”

带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听得一众跟班嘻哈肆笑。当然不能做什么了,鹏哥的器-大奈何不经用,是摆设,女人只能看不能上啊,哈哈哈哈!

刘丽清从隔板门内走出来了,长卷的头发上微微汗湿,一袭雪纺长裙,透着妩媚迷离。

睇见对面马路边站在车旁英姿飒爽的徐鹏,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她高跟鞋就扭了扭,咬牙顿住。

没走出去被他看见。

张波刚享受过美事,此时并不想在刘丽清的跟前提徐鹏。他就转移话题,用方言对刘丽伟说道:“你阿姐还是对你好啊,你欠的七万就算了,最近把你铺子收拾好点。阿弟,那个彩票咯,玩一玩可以,不要钻进去,无底洞。”

丽伟老婆小凤在旁边说:“别赌-彩了,再赌店都开不下去了,你看看牌饼叔现在都跑哪里去?有家不敢回!”

牌饼是刘花的爹。都是一个族系沾亲带故的。

刘丽伟直捣头:“好啦,好啦,不要一直啰嗦。”

他姐姐刘丽清听得,暗道自己这弟弟也就靠一副皮相娶到老婆,翻了个白眼用本地话:“牌饼都离婚了哪有家?啊你再赌,早晚倾家荡产。”

凝了眼那边的徐鹏,心里忿惑而酸涩的,但一想到那天晚上那么对他他都用不了,又心肠凉了一凉。不然她也不会做此决绝的决定。

*

陈不念出了东秀街,沿着马路闲逛。

这附近街巷较老,店铺很有当地特色,看到有卖猪皮冻一样的小吃,当然不是猪皮冻了,就米白的一节一节食物,做成一碗碗的冻,然后加上芥末、香菜、蒜蓉、陈醋等搅拌,晶莹透明,看起来味道很不赖。

她见周围很多人买,自己便也跟去买了一碗。一个比手掌还小点的一次性透明塑料碗,吃到嘴里清脆Q弹,鲜香酸爽,好吃得又走回来买了两碗。

问老板这叫什么?

老板听她口音和打扮像外地的,就耐心解释道:“这叫土笋冻,我们Y城地方特产啦,相传郑成功发明的吃法,风味独特,还有胶原蛋白!”

“哦,还有这样的笋呢。”陈不念低头,用竹签搅拌了一下说。

芥末有些辣,她吃得贼过瘾,吃完第三碗时还不自觉吮了下竹签。

可人的樱桃红唇,吮吸起来挺用力的,一下一下的吸住。男人的步履顿了顿,陌生的情动翻涌。

这段街一连几家卖当地民族服饰的,陈不念走进店里,叫老板取了一顶斗笠试戴,又在镜子前比了比斜襟的小短衫,又短又狭。她的腰很细,到胯部曲线明艳,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穿上时的模样了。就挺美的,带感。

陈不念便挑了两套钟意的,叫老板打包买上。

“斗笠三十五块,两套衣服共430,算你四百五吧!”客人不讲价,老板也痛快。

拎着袋子走出来,看到门口的绿化树下,站着一道男人笔挺的身躯。他侧对她而站,衬衣领口解着,原本的红印子已不见,卓然而英隽。

陈不念步子便顿住,言语疏离:“是你,你不是要去赶下午的飞机,怎么在这里?”

发现她在只有两个人时,便不喊他名字。

徐鹏这一路,看着她又吃又戴的,斗笠扣在她圆圆的头上,莫名可爱又娇媚。他站在外面瞧见,就很想捧住她的脸,吻她的眉毛,啃她的唇-珠,与她四目相视。

徐鹏解释说:“改签到今晚十点了。想跟你说明,今后那类事情都交给贺贵去,我不再去了。”

陈不念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靓娘歌舞厅什么的收租的事儿。

她之前吻他,可没想到他会是一个当真的人。一个在大腿内侧纹鹤鸟刺青的人,不该是个很多情又无情不羁的人么?

她就耸耸肩说:“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随你。”

知道他有帮-派-团伙,还与缅甸老板看货,她就必须保持距离。

徐鹏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噙了嘴角道:“和你没关系,但和我有关系。”见她拎着装衣服的塑料袋,便自主地接过自己手里,拉开车门说:“既然都出来了,带你到处逛逛吧。”

一手牵过陈不念的纤纤玉指,体贴而不容分说地把她送进了副驾。

☆、第十一章

(十一)

“烟一支一支一支的点,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请你要体谅我……浪子回头 ,伫坎坷的路骑我两光摩托车,横竖我的人生甘哪狗-屎……”

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着,音箱里闽南语歌曲播放旖慢的节拍,徐鹏专注把握方向盘。他的袖臂修长,肩展而宽,很有一股独特的男人味。

车子就是刚才东秀街路边他靠的那辆大众辉昂,应该是他们团伙的公派车,小弟几个半路上被他轰下去,然后一路随她开到这来了。

他初看是那种精干锐利的商界英才,偏偏与这违和的背景音乐有一种莫名的相称,温柔隽雅中带着一股南越人的犷野。

和江晨睿那王八蛋有很大的不同,江晨睿虽然也一米八多,是大众所喜欢的白俊文雅,但好像和徐鹏比起来,却没有他高大卓然的气宇。

车窗上挂着貔貅的翡翠吊坠,镶金线的流苏,沿海几个城市似乎都喜欢金色饰物。

陈不念问:“你都是这么独断专横的?”

徐鹏应道:“你可以选择下去。”

陈不念真的拉车门了,徐鹏却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陈不念的手很软,可以看出她的身世应不差,生下来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特别柔-嫩细腻。徐鹏的掌心是干燥的,有种男人粗糙的磨砺感。他攥住了,语气柔和道:“初来乍到,正好遇上了,就顺便带你逛一逛。”

陈不念不悦:“我自己也可以四处看的。”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单纯执拗的小白兔。徐鹏噙了下冷冽的薄唇,凝视前方说:“你好像在怕我什么?那天咬人的时候没见你怕?”

意思指的前天陈不念吻他,其实他这两天时时都记着,陈不念吻他的感觉是怎样。异常馨香与柔软,还有点主动的放肆,他能感觉到她不安分地用小腿去滑他膝盖往上的部位。

如果他再放任点,可能不介意把她放倒在那个旧房子的地板上,解开裤带冲动地做一顿。他那天真的没来由很躁,如果做,未尝不可以试试。

但徐鹏一直很克制,他觉得他最好要克制,便始终与陈不念隔着半掌的肢体距离。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对这女人的态度已发生了变转。

如果陈不念只是来岛上逛逛就离开,那么他可能也仅在人群中搜索下她的踪迹,不几天就忘至脑后。但她租了自己的房子五年,她留心人们谈论他的内容,然后,还和他在无人的房子里打过kiss。

种种出乎他的意料,那么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撞进了狼视野里的绵羊还有逃脱的余地吗?当然不存在。

东秀街一遇,陈不念此刻已经不想同这男人纠缠了。她那天纯属犯冲动,后面吻完也就结束了,并没想怎样。

陈不念便冷淡道:“都是一双眼睛两个鼻孔,有什么好怕的。那天只是意外,我觉得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有可能么?在我这不行,已经发生过的就难收回。”徐鹏攥过陈不念的手指捻了捻,然后松开她专注开车。

外地的丫头胆小又谨惧,在他的思想里,一个宗祠有一两个帮-派莫不是正常的事儿?

Y城的空气指数十分优良,天高旷广,蓝天白云,街道两旁是富有地域特色的二层三层红砖建筑,犹如一幅清晰的油彩画。

他们在车里,一个英隽果敢,一个明晰俏丽,就跟一对出门逛超市购物的当地夫妻似的。

陈不念不想过问徐鹏了。

像他这种与帮-派有交道的人,对于周围人文的洞悉力都是异常敏锐的。从那天上岛,陈不念就觉察到徐鹏有在看自己了,虽然冷漠,可他眼睛有探索。

陈不念最初吻他,只是那会儿想放纵罢,毕竟看他衣冠楚楚有所图,怎知道他却涉-黑嫌疑。像这样的男人,长得品相诱人,脾性冷酷狠厉,沾上了都会很辛苦,就跟电视里演得一样,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若翻脸不得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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